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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空明 云雾散

天空明,云雾散,只剩毛毛细雨。

晚上,儿子做了很有意思的梦,说了两次梦话。第一次,张开上臂,向着天花板。第二次,说的有点多,好像在叙述一个什么故事,一边说,一边往外翻滚,最后说了一句,你们开心吧,睡着的脸上还倒着快乐的笑容,我和艾君在一旁乐的哈哈大笑。

儿子说梦话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完美诠释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几个月,儿子睡觉前总希望我们祝愿他,有一个一直看电视的美梦。他的最大爱好也是,看电视,玩和买玩具。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我仍愿意他在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尽情玩耍,减少他过早接触超过年龄段的事情。

天一亮,小家伙就开始活动,被窝里动来动去,嘴巴里一直说着什么,睡觉的时候最害怕听到这些声音,一直睡不好。我坐起来招呼他几句,稍微安静一会,我们再睡会觉,他嘴巴嘟着,说不。我倒下去,懒得管他,继续睡一会。

农村的夜晚异常安静,睡眠质量非常好,只是太冷,早上都不想起来,我在被窝里,眯着眼睛享受。儿子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脑袋就想钻进一万只蜜蜂,嗡嗡的,实在忍耐不住,坐起来,穿好衣服,叫他过来起床。这下可好,小家伙又不起来了,躺在被窝里,漏个头:我要陪妈妈睡一会。我无奈的看着他:那我走了,这么冷自己穿衣服。小家伙犹豫一下,似乎觉得不太妥当,直接坐起来:给我穿吧。原来是自己不想穿衣服,真是小懒虫。

今天好像起晚了,干脆不吃早饭,等着中午饭一起吃。小家伙,吃了两袋饼干,觉得很香,我也拿起一袋,确实挺好吃。就当早饭。

吃完午饭就坐在后院烤火。儿子做会作业安静一下,今天还得把昨天的作业补上。本觉得可以快快乐乐做好作业,结果事与愿违。儿子每次玩高兴后,就会收不住,做作业时,稍有不会就会产生抵触心里,发点小情绪,但是这个在我们面前可是没有用的,一根小树枝我在手上,稍微不对的就打在身上,其实一点都不痛,主要是让他涨教训,分清楚场合。

前两天发脾气乱踢门,就挨踢的两脚,事后还专门来找我们理论,先不说怎么理论,就从他的情绪管理上来分析,儿子这个年龄情绪管理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身体的各种激素还不能使他从容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一着急起来,就会做错事,那么也就少不了被批评了。

接着我们说说他来理论什么,他给艾君说,你踢我两脚不对,第一脚对的,第二脚不对。艾君问他,那怎么才是对的?他说,踢完第一脚,好好说两遍,大声说三遍,打五下,还是不听就踢。这个小家伙逻辑还是很清楚的,就是不想挨打,但我们也明确告诉他,原则性的东西,没有这个条件,只有一次做好,没有第二次,特别是,洗漱睡觉,吃饭写作业,对人有礼貌,这几件事,目前除了这些,其他事情可以商量,我们绝对尊重你的决定。我们会严厉的控制他的言行举止,但也充分给予他发挥的空间,毕竟他是独立的人。

这个作业做的真是血泪纵横,一定记忆深刻,高压震慑下,效率极高的做完作业。放下本子的一瞬间,天性释放,嬉皮笑脸,手舞足蹈,莺歌燕舞,怎么形容他都不足为奇。只要能玩,就是天堂。

一个人东跑西蹿,婆婆在浇树,小家伙跑去把水管子拔了,笑得合不拢嘴;爷爷在冲洗后院的泥巴,小家伙站在管子上一跳一跳,整的水管那头的水一冒一冒。看到鸡飞过篱笆,提起自己的小木棍,飞一样冲过去,赶走,本来出来觅食,结果不小心遇到个程咬金,张起翅膀飞着逃跑了,儿子则带着胜利的喜悦跑回来找我,接着玩奥特曼。

婆婆要泡萝卜了,一大筐削好的圆萝卜放在竹筐里,沉甸甸的。我提着这一框白萝卜,沿着鱼塘的楼梯走下去,把整个框子沉在水里,使劲涮几下,所有萝卜全都浸湿,然后想个办法,用绳子一头拴在框子上,另一头拴在岸边的石台上,这下真个框子就漂浮在池塘里,只是不能晃动,稍有不慎,框子就斜了,然后白萝卜们就会顺着这个斜度飘出来,如果没注意,很可能飘的满塘都是。结果还真是搞忘了,但是发现的及时,只飘出来几个。

时间来到三点半,陪儿子玩久了,精神有点跟不上,和儿子商量去睡会午觉,起来就要回成都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儿子还是同意了,我想睡的主要原因,是待会要开高速,返程高峰,进城还会遇到检验,所以时间会很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梦中都听的见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起来收拾好东西,艾君很是不舍得看着我,要不是特殊原因,她们要和我一起回去。吃了一碗艾君用心煮的油醋面,非常满足,走之前,陪着儿子玩完最后的战役。依依不舍得返回了。还不忘交代儿子好好听妈妈话,有事多商量,主动做作业,多自己玩,到处去跑着玩,这里还有很多好玩事情等待你的发现。儿子点头答应,但是我知道,这种没有作用,该挨打还是要挨打的。

车辆驶出车库,顺着两米宽的水泥路蜿蜒行驶,驶过一片青菜地,驶过熟悉的小桥,慢慢开始盘旋爬坡,每个弯道都要按足喇叭,旋转而上,穿过一片枯树林,继续爬坡,终于到了大路。

沿着山梁的大路继续行驶,一个人开车,在这条路上开的比较快,毕竟不用担心有人晕车。像个弯道赛车手,身体随着车辆的转弯左右摇摆。一阵上山,接着就是一阵缓慢的下山,从山梁顶端驶到山脚,总算进入省道,道路宽阔无比,路面也平整。没有进城,直接开向高速公路。

进入收费站,天已经昏暗,道路在车灯的照射下,清晰无比,路上的车辆没有想象的多。我加足马力,基本保持在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行驶,地图导航上显示着实时路况。我很喜欢夜间开高速,注意力很集中,而且很容易直到前后来车。

艾君刚怀孕的时候,反应很大,在娘家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我每周下班都去娘家,高速要开一个小时,那个时候都是晚上开去,周日晚上在开回来,就为了多陪陪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喜欢上晚上开车,但是晚上开车也发生过非常惊险的一幕。艾君生完儿子,第二天下午出院,就会娘家坐月子,我收拾好东西跟着就去,头天晚上基本上没有好好睡觉,精神非常差,就在离收费站还有七八公里的一个慢弯道时,我竟然有一瞬间睡着了,当我惊醒的时候,似乎是从地狱回来一趟,那种感觉让我记忆深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车一定要休息好,即使现在想起都是那么后怕。

行驶一半,遇到一处堵车,跟着车流缓慢行驶,但是始终没看到堵车的原因,不知不觉就通畅了。还有四十公里就到成都,却越来越堵,马上要到检验站,多有人都要测量体温,消毒。休息区被改造成临时的检验区,隔了十几个通道,保证车辆的正常通行,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快一点,再次驶进高速,车辆变得更少,一路杀进城,一片冷清,原本车水马龙的三环路,稀稀拉拉的有几辆车行驶,唯一不变的是道路两旁整齐的路灯,翻着昏黄的灯光,每个立交桥彩灯闪烁,灯柱上的灯笼提醒着人们还在过年。

终于到家,一进小区,到处塞满车辆,无从停车,最终只有停在楼后面,明早起来再挪吧。穿好衣服,备好书包,抱着带的鸡蛋和红油,拖着疲惫的双腿,顶着酸胀的腰走上楼。妈正在看电视,家里收拾的很干净。

还是回到家里舒服,虽然冷清,但是心里温暖。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陪妈看电视,眼睛实在睁不开,走进儿子的卧室,整理了一下床铺,今天就在这里睡,家人不再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小床睡,觉得很安全,很温暖。我们的卧室大了点,一个人睡感觉非常空旷,冷飕飕的。收拾好床铺,好好洗个热水澡,把自己完全掏干净,头发好好洗了三遍,才略显滋润。洗完澡整个人都轻松了,睡意也好像消失,穿着睡衣裹着被子,看新闻。

才走一会,我就十分想念艾君和儿子了。习惯了一家人的热闹,我越来越不适用一个人的生活,从前我都是一个人生活,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结婚生子后,就爱上欢乐热闹的家庭生活,这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改变。人就是这样,要去适应各种不同的状态,不断变化,最终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

我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了,和艾君寒暄几句后,道别晚安,翻个身钻进被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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