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君真的生病了。她每次生病很糟糕,整个人发冷,嗓子痛,但是没有炎症,只是充血,全身酸痛,吃什么药都没有作用,就是一直发冷。
周日白天,去社区开了点药,都是中成药,治标不治本,即便是配上芬必得,也不见疗效,她仍然感觉全身酸痛,内寒发抖。但是测体温,有没有发烧,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得流感了。
我很怕她生病,因为她总是不按时吃药,而且大冬天身体不适还是穿的很少,早就不是年轻人了,还是要服老,怎么也要对得起冬天呀。因为这个缘故我昨晚继续挨着儿子睡。
后半夜,我几乎是醒着的,随时都在关注这个小家伙,每次我睁开眼睛看他,总是露在外面。我就伸手扯他的被子,被子被压的死死的,好不容易扯出来,整个人都要被翻一圈,然后两边给他压好,我就接着睡。可能没过一会,他就翻到你身边,开始用腿蹭我的腿,伸一只手在脖子里边来回摸索,一刻也不停。我感受着他的腿和手臂,似乎有点冰凉,我迷迷糊糊用手握住他的腿,反而安静了一些,我再握住他的手臂,手臂也不再搓来搓去了,我总算可以睡一会了。
不一会我再次醒来,这时脑海里盘旋着,现在几点了,我有没有定闹钟。我是不是周末的时候把周一的闹钟关闭了。我会不会水果。我盯着窗帘,黑暗中,窗帘透着微弱的光,有那么一瞬间玩,我甚至听到车开过的声音,更有一种不敢多睡的担忧。我就这样呆了很久,想起身看看时间,但又怕吵醒身旁的艾军。
我干脆转过来看看儿子,在我发呆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成功从被窝里翻出来,张牙舞爪第谁在被子上,身上雪白的睡衣,泛着微微的白光,在黑夜中非常显眼。我摸索着被子的一角,扯一下,没动静,我又摸索到另外一边,找到被子的另一角,继续扯,儿子顺着我扯动的方向翻个身,被子就完全出来了,我赶忙盖在他身上,心理琢磨,他睡觉到底为什么翻这么凶,还蹬被子,是热吗。带着这个疑问,我把腿和手,外加我半个身子,缩进他的被窝,感受里面的温度,没一会,就感觉到温暖,但不至于热,所以我仍旧不明白儿子每天后半夜就和打仗一样,在床上翻滚。
不知何时我又睡着了。这次是被闹钟嗡嗡嗡的振动声吵醒,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我翻起身,关掉闹钟,生怕多响几声,就会把艾君的珍贵睡眠给吵走。我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从脚那头缩下床,然后将被子重新铺好,垫着脚尖走出我是,发出非常轻微踢踏踢踏声。
昨晚睡得很早,哪怕半夜醒来无数次,依旧非常有精神。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精神焕发地走出家门。外面是一片深蓝色,草丛里圆柱形路灯发着白皙的光,凑着草间的缝隙点在碎砖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我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走出小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道路被两旁的路灯照亮,不时有一些早起的身影穿过,伴随着车辆呼啸而过的呼呼声。我走到丁字路口,眼看着一趟车缓缓靠站,打开门,没有一个人上,然后又缓缓启动停在红绿灯口,我很想跑两步找个收,最终放弃了。我的思绪刚回到现实,车辆已经在绿灯的提示下,缓缓开出,从我的身旁慢慢悠悠地驶过。我只好在站台上继续等待。
好在早上的车比较多,几分钟后,车车就来了,依然是空荡荡的。我看着车缓缓进站,然后就看到我旁边站的人,陆陆续续向车辆涌去,我纳闷,都是做这趟车的吗?我随着这波人流钻进去车厢,找到后排一个坐下。侧脸看着窗外。我看着窗外的灯,看着窗外的树,看着窗外的人,看着窗外的车。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受到清冷的空气流入鼻腔和口腔,全身透凉。
步行一点五公里,是每周一固定的锻炼。还可以慢悠悠吃个早饭。本以为周一的上午会是相当忙碌的,结果事与愿违,上午清闲的不知道做什么,就开始最读书笔记,然后修改写的东西。最近越来越严格,领导随时都要过来走动,看手机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一种回到校园的感觉。时而觉得很悲哀。
中午吃完饭,就和田哥散步,这个九零年的山东小伙,是和我走的最近的一个同事,调课多少次位置,我们都挨的很近。虽然我比他还大三岁,但我们三观比较相近,聊事情也比较投机,所以经常在一起。边走边吹牛,说以前在基层工作的事情,那时候虽然累,业绩压力大,收入也不咋样,但比现在自由接地气。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压力和业绩考核,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但总觉得缺少点工作的味道,总感觉自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没有一点空间,这样的工作使我们对未来充满担忧。
睡午觉的时候,都没有平复这种担忧的心情。可能是昨晚睡不好,中午一到头就到上班时间,还一点我没睡醒,多久没有这样的睡眠了。起来接着搬砖,但是仍旧失望,若不是下午来个回吻,都不知道这时间怎么才能打发过去。
开会的时候,艾君发信息问我们过年的安排,还在说自己觉得更难受了,全身无力酸痛。这种状态需不需要这周就送回老家,而且儿子的鼻还要复查,吃了那么久的药,一点好转没有,真是很着急。最后安排在星期四,无去复查,到时候再确定要不要这个星期回农村。我担心她们的身体,很希望他们早点回去,可以感受到山里的良好空气,对儿子的鼻炎起到好的作用。
晚上艾君做好晚饭才出去聚餐。我下了班就匆匆往家走。一进家门,一股闷热气扑面而来,爷爷戴着口罩,拖着沙哑的声音,另外一边儿子掉着鼻涕,嘻嘻哈哈的笑,没穿拖鞋在家里来来回回跑,一点都不像生病的孩子。我多想这个小家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这么不知疲倦的玩耍,可是没有办法,贪玩的心与日俱增去。
换好衣服,饭也热好了,吃着香喷喷的排骨,喝着热乎乎的萝卜汤,一身的疲劳丢消失了。吃饭的时候,儿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筷子夹菜也是不认真,掉在地上,第一反应就是找借口,我没有给他留情面,严肃告诉他,怎么吃饭,这个小家伙,已经忘记那些做的好的。在我的高压下,小家伙总算规规矩矩的吃完饭。
我吃完饭就开始打扫卫生。快过年,无法预约到保洁,只有自己做。周日忙了一整天,没时间。只有现在每天做一点。今天先负责擦灰。平时家务都是艾君再做,她很喜欢家里整齐,我也很喜欢,但是为了给孩子营造一个玩耍的气氛,就没有要求的那么严,希望孩子可以尽情释放天性。如今,艾君生病,白天也有事情做,我必须帮他分担一点,就像她在我困难时帮我分担一样。
我找到擦桌子的抹布。打屎后,从主卧开始擦。收拾好床头柜上零零散散的物品,从左往右擦了两遍,然后将台灯的灯柱还好擦了擦,接着顺着床头,将每一个缝隙都擦了两遍。一看毛巾,都黑得不行了。这两个月,我们真的松懈了,需要反省一下。
走进卫生间,把抹布好好搓洗一即便抹布又恢复原貌,再按照刚才那个步骤,好好发一遍,仔细检查,发现确实比之前亮多了。擦完主卧的家具和窗台,就轮到主卧卫生间的洗漱台,这里也是堆满各种瓶瓶罐罐,一件一件挪下来,擦干净,在一件件放回原位,让我想起儿子每周二做家务的时候,擦桌子是最用心的,整个人站在凳子上,玩下腰身,趴在桌子上,一道一道的仔细擦,最值得表扬的是,没一件放在上面的物品,他都会拿起来,擦干净后再放回原位,有几次我擦的时候没有拿起来,被他发现,狠狠批评我一顿,这种敬业精神非常值得表扬,如果每个方面他都可以做的这么尽职,那该多好。
整个卧室算是擦完,接着来到儿子的卧室。儿子卧室很简单,一面飘窗,一个床头柜,一张小桌子,东西虽少,但还是要认真完成,顺便把飘窗上乱七八糟的颜料,好好整理一番,该扔的扔,整个房间一下就显得干净整齐很多。
打扫完儿子卧室,我变来到客厅,此时儿子正在高兴的玩,用我周日收出来的空鞋盒修墙,把厨房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来来回回,嘻嘻哈哈。我从阳台开始,先把地上放的布袋子全部发到玩具加架上,再把可以整合的玩具放到一起,先把整个地面腾出来,过两天好,最后把这些整理好的各种盒子,按照规则大小拍排好,放倒桌子上,几经折腾,原来乱糟糟的阳台一下就变得整齐划一,地面都空出来,非常方便拖地。擦完客厅的电视柜和茶几,今天的大打扫算完成一个段落,接下来的步骤,改日再继续。
转眼就到讲故事的时间了。儿子拿了一本奥特曼钢铁飞龙,最近这个小家伙特别喜欢看钢铁飞龙,英雄的梦随着他的长大越发根深蒂固了。讲完故事,提醒他不要磨蹭,但是吃药的时候好事耽误理一下,最严重的是刷牙,东跑西跑,耽误了接近十分钟,我可没心思再和他好好沟通,拿着衣架子等着他,这样才乖乖配合。
洗澡的时候,我好好给他说了一下关于习惯的问题。告诉他,只有自己做好,做得更好,才不会被别人说。我问他,你不是说,老师经常批评你吗?那是你没有最好,只有把自己做的足够好,老师就不会再批评你。他点着头,我很想找到一种方法,不伤及它弱小的心灵,又能激发他内心的斗志。我不断尝试各种方式,从他的行为举止开始眼里抓起来,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认真,希望他能记住我说的,我们一起共同努力,改掉不好的习惯。
没一会儿子就睡着了。我坐在沙发上记着今天得流水账。艾君没一会也回来,一走进门,就到处翻药,说浑身发冷。我走上前去拥抱着这个没劲的弱女子,鼓励她,去冲个热水澡,吃了药好好睡觉。为了她能睡个好觉,也避免交叉感染,我把儿子的床铺好,套了一床又厚又暖和的被子,希望她晚上可以无忧无虑,暖暖和和的睡个好觉,身体快快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