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诗媚儿忿忿握拳,目露凶光:“苏浅月这个贱女人,就是千刀万剐也抵消不了我对她的仇恨!这个梁子……我算是与她苏浅月结下不共戴天层次的了!”
云药轻笑安慰,顺便提醒一句:“好了好了,莫动气过度,免得伤了你腹中孩儿。”
安诗媚忙收声敛气,端正了一下坐姿。
“唉……说起来,那苏浅月的贴身侍女翠心倒是个难得的伶俐人。”云药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微苦的茶汤,尔后放下看着安诗媚儿的眼睛道,“想来总不是因为看妹妹你近日得南王爷盛宠,故而打算着弃暗投明,来投奔妹妹你了?”
这是句恭维话,安诗媚儿听出来了,她当即掩唇轻笑道:“什么盛宠不盛宠的,姐姐真是喜欢开妹妹的玩笑。”放下手,神色微微透露出淡淡严肃,“不过,那个翠心倒真是奇怪至极。明明苏浅月才是她的主子,怎么她就会背着主子来偷偷告诉我膳房送来的燕窝里有苏浅月偷偷下的堕胎药呢?”
云药目光微微闪了闪:“许是正如我方才所说,她是想投靠与你?”
安诗媚儿肯定摇摇头:“不可能。我听说了,虽然这个翠心往昔在苏尚书府受过苏浅月的欺负,但自从来了王府后便似乎忽然改头换面一般,变得让苏浅月根本不敢不对她的话而变得谨言慎行些。虽然近些日子我确实因为这个翠心而逃过了苏浅月设下的许多局,但她既然如今如此厉害,且还有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王妃主子,又怎么会需要我区区一个受王爷宠爱的妾室的庇护?姐姐你说,这个人奇怪不奇怪?”
云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两抽:这个试探……还真是应该有!她瞬间失笑:“妹妹……怎么忽然如此多疑?别人对你好,你怀疑她是否事出有因;那么,恰如姐姐我这般帮你,你莫不是也会在暗地里怀疑我是否对你不怀好意了?”
安诗媚儿错愕看向云药,忙摆手否认:“姐姐早在开始时便与媚儿阐明了姐姐帮助媚儿之原因。”她又垂眼沉声道,“姐姐不是说……你之所以帮媚儿,不过就是为了苏浅月与你的新仇旧恨叠加一处,你想要报复她吗?再加上她还动了你的父亲……
“媚儿心中清楚,姐姐是为了己利而来与媚儿合作,你我之间也算是各取所需罢……虽然此话显得你我关系疏离了许多,但正是如此,姐姐你与我的关系方才明朗些,不是吗?”
云药轻笑点头:“媚儿倒是明眼人。与明眼人做事果然就是轻松些。”
她再拿起茶碗饮了口茶,放下后问道:“如今形式倒好——苏浅月怀胎五个月了,而你也已经怀胎四月,你说,到最后,到底是你二人哪个人的孩儿会先出生?”
闻言,安诗媚儿垂下头,眼眸中多了些不甘心:“苏浅月腹中那个说到底还是大了我这个一个月的,定然是她那个会先出生……该死,若是我这肚子能争气些,说不定,我就能因为这个孩子而当上南王妃了!该死……”
“你就这么肯定,她肚子里的那个,能那么顺利地出生吗?”忽然,云药没头没脑地如此说了一句。
安诗媚儿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她抬头看向笑容忽然愈演愈冷淡的云药,问道:“姐姐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