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云药转眼看向蕲不雨:“这个很重要?”
她并不认为夫妻之间必须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和盘托出。他有他的空间,他有他的房产地契,那都是他的;若是他愿意交给自己打理,自己便帮衬着便是,并不需要他刻意因为自己是他的夫人而交予自己的。
蕲不雨似乎知道她是如何想的,笑道:“这个确实不重要,只不过,这不是可以从侧面知道,你在丞相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了吗……”
日头上天,云药告辞离开了。蕲不雨笑眯眯目送着平湖送她离开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直到门被关上,蕲不雨才道:“出来吧。”
隔墙板后转出一个黄衣女婢,眉清目秀,圆圆杏眼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鬼魅。
“本郡主实在无法明白……”蕲不雨跳下座椅,侧身望着笑容虚伪的黄衣女婢,“你不是她的贴身侍女吗,为何会来帮衬本郡主这个外人来抢你家小姐的夫君?”
悠榷低眉看向身侧这个正仰着脸一脸不信任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蹲下身,与她平视道:“什么小姐……她,不过就是个妖孽罢了……不仅与奴婢抢夺爱人,还险些害死奴婢——郡主您说,奴婢怎么能忍受得了她这个妖怪?”
“抢夺爱人?”蕲不雨皱眉,“你是说,除了丞相哥哥外,这个女人还喜欢别人?”
悠榷眼光微凝——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事并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她却不打算解释:反正凡人不是就厌恶女子朝三暮四的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替她开脱。
“正是。”悠榷眸露委屈,“郡主,她如此不守妇道,您说,我们是否应该惩罚她一下?”
小郡主皱眉思考了片刻,点点头:“对,这种坏女人,怎么能留她在丞相哥哥身边……得想个办法让丞相哥哥休了她才好……”
阳光虽是照在头顶,可到底是在冬日,没让人感觉到多少暖意,仍旧是冷得刺骨。
云药漫无目的地漫步在街头,穿梭在四周熙熙攘攘的在准备购买年货的人群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父亲撒手西去;收养她的云家也是在利用她;至于如今的夫君夏侯瑾……或许也是为了某种原因才娶自己……
天地之大,居然没有她李安平的一个容身之处。
呵……呵呵……当真是该叹一句“可悲可怜”罢……
耳边充斥着四周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云药微微侧目瞥了一眼周身鲜活的景色,恍然回过了些神思。
自己……似乎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个市井……似乎就是自己最好的容身之所……
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人要与自己勾心斗角——没有生离死别,亦没有爱恨情仇。
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她自己……
市井……或许才是她潦倒了半生的归宿,最值得托付的地方了……
唉,想不到,自己忙忙碌碌了两辈子,说不定会落得这样一个归宿。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最适合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