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有。”下意识地,云药要为悠榷打掩护。
“九羽,你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听到没有!”悠榷忽然很激动。
虽然悠榷的无礼吼叫让云药感觉很不舒服,但好在曾经有霓裳已经创造了诸多此类先例,让云药放宽了自己的承受范围,所以,对于悠榷的无礼,云药还是忍了下来。
欧阳朔很认真地凝视着她跳跃的眼光,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微挑的眼尾溢出了丝丝冷意,他伸手抓住云药的手腕,在她手上套了一个玉镯子——正是云药母亲云落留个云药的遗物——据李父所言,此镯子可以压抑任何兽灵的本灵,也可以使佩戴者不易得到灵元。这是云落为了防止云药修灵特意准备的。
虽然他不明白云落为何不让云药修灵——但是,这镯子到底是可以帮助她控制住体内悠榷本灵的暴动的,那么,还是用用吧。
她不能没有灵力——否则她根本没办法想起她自己的一切,那么就没办法归回仙界了。
她只剩最后一世了,这是她最后回仙界的机会了——不能被任何人破坏!
他娶她,就是为了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可以帮她慢慢记起一切——待到他在凡界赎完了他对她的罪过,说不定天帝会赦免她,让她重新归列仙班。
虽然到时候可能自己会不在了,但只要她一切安好不就好了吗?
“悠榷。”他准确叫出她的名字,语气森冷。
云药怔怔看着他。
他这般冷淡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但让她难以置信的,还是他居然叫出了她体内之人的名字。
“九九,”看向云药时,他的眼光骤然变暖,“你先睡一会儿,我来办点事情……”
他的话音未落,云药就感觉眼前有一阵飘渺的烟雾袅袅升起——接着,她便不省人事了。
……
……
再睁开眼,便是在御将军府的舞珑阁了。
“九姐姐~”一记脆生生的童音在她枕边响起,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云药迷迷瞪瞪睁开眼,微微侧头,却见灵荼躺在她的身边,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娇憨的小模样甚是讨喜可爱。
云药微微一笑,转过身子摸了摸她圆乎乎的小脸,带着一丝倦意道:“荼荼怎么过来了?”
灵荼嘟着小嘴道:“九姐姐都回御将军府那么久了,都不来找荼荼玩……荼荼很想很想你的!”
云药忙揉揉她柔软的发顶:“好了好了,是九姐姐不对,不该不来找你玩的——这样,你今日想去哪里啊?九姐姐陪你去玩。”
“荼荼不是这个意思啦……”灵荼眼光有点躲闪,“荼荼也没有怪九姐姐……就是……就是……哎呀,荼荼就是想带九姐姐去一个地方。”
灵荼所说的地方,是天胤颇具名望的踱渡寺。此地离帝都将近百十千里路,甚远。
云药打开折扇遮住眼前阳光,眺望坐落在八十一级台阶上的庄严寺门。来来往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谦恭,如同朝圣。
侧目睨了眼身旁忽然变得肃穆的小丫头,云药放下折扇笑道:“荼荼,想不到,你居然信佛。”
灵荼暗自祷告一番过后,听云药这般言语,当下疑惑道:“九姐姐不信吗?”
云药眼波流转:“谈不上吧——算不上信,也算不上不信。”
“若是佛祖听到你如此说,他不知该有多伤心。”灵荼忽然古古怪怪说道。
云药满心思关心着这寺里会有什么景色,所以没听见灵荼方才所言。她摇着扇子问道:“所以荼荼你今日带九姐姐过来,就是为了拜佛?”
“那倒不是。”灵荼笑容可掬,“我是来带你见一位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