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不要,不要再想了……
感觉脑袋乱糟糟的,难受的很,云药抬起酸软的手覆上头,再费力地撑开眼,有些淡漠地扫了一眼房间,又望向窗外——天空一片漆黑,有点点灯火闪烁。
不过子时,还不是起床的时辰。
于是又闭上眼。但是已经睡不着了,索性下床,慢慢踱到书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头仍是疼,就连身子也不知为何酸软地厉害。
莫不是病了?
她探手给自己号了一脉——除了气虚,其他一切都好。
好了好了,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但是……夏侯瑾……欧阳朔……居然是同一人……啊,怎么早没发现……还得等人家颜无倾告诉自己……真是蠢笨!
她把脸埋进胳膊,趴在桌上,把脚伸直了晃着玩。
就在这时,门开了,她抬眼,只见云飞木月柔引了一个白衣男子以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那白衣男子竟是苏禾。
“药儿,你终于醒了!”木月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刚刚站起的云药身边,一把就往怀里揽,娇美的面容上泪水涟涟。
云药心中虽是纳闷木月柔这般担忧模样,但还是伸出手轻抚安慰:“我没事了,娘不必忧心。”
“你这孩子,都昏睡了五日有余,如何不叫人担心啊……莫不是梦周花有什么毒性?苏阁主,烦请再替我家药儿号一脉看看吧!”木月柔一边说一边把云药按到椅子上坐好,云飞把苏禾请至她们面前。
“云小姐。”苏禾打开紫檀药箱,取出脉枕,冲她微微笑,算是行礼。
奈何云药被木月柔按的紧,无法回礼,只能微微颔首,随后伸出手放到脉枕上。
“有劳阁主。”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大碍,但适才听木月柔说自己昏迷五日,这其中原由,她到底还是不明白的;而这苏禾是天一阁阁主,必然知道——且听他如何说的。
温润的指尖轻触光滑的皮肤,单看着便已使人赏心悦目——何况这两只手的主人的眉目更是惊为天人。
云三觉着几丝不舒畅。
云诺仙亦是如此。
片刻后,苏禾移开让两个兄妹默默不舒畅的手,轻笑道:“小姐已无大碍,就是睡得太久,待到天明,出去走走便好了。”
众人松口气,木月柔方要道谢,却被云药打断——
“敢问苏阁主,云药因何故昏睡至今?”
“哦,有人给小姐下了梦周毒,这五日,让小姐你做了一串的梦,有可能让你分不清何为梦,何为现实了。”
“做梦?”莫不是之前以为是君月颜告诉自己欧阳朔是夏侯瑾一事全是自己梦到的吧……
等等,往前推推时间……五日前……是十五……
“娘,五日前的十五,你们可吃到了姜枣糕?”她转头急切询问。
依照自己的记忆,十五那日,她是上午约见了颜无倾,下午做了糕点,之后便开始记不清……估计是下午做了糕点后才陷入昏迷的。
但倘若如苏禾所言呢?
那便是约见君月颜一出都是假的,那都是梦——那么推下来,做糕点也是梦里发生的事了。
她自己已是记不清;颜无倾也不在;那便只能通过问家里人是否吃过糕点来推断此事的真实性了。
若真是梦……那么欧阳朔便不是夏侯瑾……这样一来便不会尴尬了……
“没有啊,怎么了药儿?”木月柔一脸茫然。
“爹?”再确定一下。
“……没有。”
啊……看来都是自己胡思乱想了!欧阳朔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和如玉的欧阳朔,而不是帝王家的王爷了……
如此一来,日后还是要约见一下颜无倾——好好质问一下他为何要用梦周花来害自己一事了!
见自家小姐放下疑虑的表情,芊芊松口气,默默庆幸五日前自己的机智:幸好在送走唐冰后,立马反应过来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便马上拉回刚刚准备给第一个人送糕点的柔柔——果然,今日云药的反应尽在她掌控之中,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