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沈瑾烟拢着衣袖将破破烂烂的门抬起,靠在门框上挡点风。
连念眯着眼看着放在手边桌子上的无忧剑,心里冷哼,这人心真大,不过这样倒也能让她轻而易举的取得无忧剑。
连念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在沈瑾烟回过头来的瞬间消失无踪。
这番变化又岂能逃过沈瑾烟的火眼金睛,她佯装成没心没肺好相处的样子问道,“我叫明芷,虽说是初入江湖不久,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你叫什么?”
连念本不想回答,但是在其可怜兮兮小可怜样攻势下,冷冷说道,“清和。”
清和?
沈瑾烟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她总觉得她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你的名字真好听。”沈瑾烟摸着脑袋傻傻一笑。
真是个傻子!
连念嘴角一勾,心里冷笑连连。
见连念不再接话,沈瑾烟便走到桌前用干净的绷带仔细擦拭着无忧剑剑身,心里不免挫败,跟陌生人搭话实在是个技术活,她要好好想想怎么与连念搭上话才行。
三月的寒风将破门吹的叮咚作响,屋内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沈瑾烟找不到话头,索性抱着剑寻了个椅子,坐下假寐。
连念则是忍着身上痛楚,自是无心说话。
夜悄悄过去,天蒙蒙亮。
沈瑾烟张着迷蒙的双眼将身上的衣服裹紧,正打算再眯一会。
哪知身旁的唧唧哼哼的声音让她再也不能入睡。
她坐起身来朝那边看去,只见连念做了噩梦,嘴里不知道嚷嚷着什么。
沈瑾烟走进想要听一听她到底在嘟囔着什么,谁知她耳朵刚贴近连念嘴边,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
这时她终于听清楚了连念在说什么。
她在喊她娘救她。
沈瑾烟神色一暗,任由连念抓着她的手腕。
这让她想起了她小时候总爱做噩梦,只要噩梦醒来她就整宿睡不着觉,她娘亲呢总会很温柔的抱着她,给她讲故事。
那令人安心的声音总会哄着她入睡。
沈瑾烟心头一酸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连念身边,轻声唱起了娘亲哄她入睡时唱的小曲。
温缓的曲调抚平了连念紧皱的眉头,她睡了过去。
不多时,曲声越来越小,由轻唱改为轻哼,再由轻哼化为无声。
定睛一看,只见沈瑾烟的小脑袋靠在扶手上面,她成功将自己唱睡了过去。
……
吵闹的打鸣声彻底将连念吵醒,她睁开眼来,迷迷瞪瞪盯着头顶房梁。
慢慢的意识回笼,连念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手里攥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连念猛地低头,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截白嫩嫩的手腕,她顺着看过去,见这手腕的主人正以奇怪的姿势睡在旁边。
看着沈瑾烟恬静的睡脸,连念心中有些复杂,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做了噩梦,一个人温柔的在她耳边唱着小曲,直至她安然睡去。
现在想来她这“梦”怕是事实。
连念放开沈瑾烟的手腕,见天已大亮,转而轻手轻脚起身,拿起她的“夺魂剑”与一旁的“无忧剑”悄无声息的离开。
“熟睡”中的沈瑾烟悄咪咪掀起眼角将连念所作所为尽收眼底,一幅意料之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