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二叔。”
李诚恨声道。
“然后呢?我就该替你犯下的错负责么?若不是你,我父母的灵堂,会被这群杂碎惊扰么?”
李贺以剑拄地,冷冷问道。
说完,李贺看看立在跟前的徐病虎,接着道:
“他人我可以留下一命,由官府定夺,但你,我要用你的项上人头,祭我双亲。”
徐病虎脸色一变。
李贺不给他准备的机会,拔剑而起,直冲徐病虎的脑袋削了过去。
直到这时,早已被小主人惊呆的福伯才如梦初醒道:“快,快拦住少爷。”
声音晚了半步,李贺长剑已经穿颈而过,带起一溜血花。
徐病虎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便已颓然倒地,无神眼中只剩骇然与难以置信神色挥之不去。
一剑杀人,血染石阶。
顿时让灵堂内还在负隅顽抗的徐病虎手下静了下来。
“少爷……这徐病虎可是公主殿下的亲信……”
福伯小声提醒道。
“所以,我便要任他欺辱吗?”
李贺淡声反问。
察觉到神色异样的福伯,李贺脚步一顿,接着道:
“父亲在时,我有父母庇佑,软弱些自然无妨,可现在父母俱亡,我若再像之前那般事事退却,只怕不出半年,这偌大的将军府,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李贺看看眼圈已然通红的福伯,拍他肩膀,接着道:
“那样的结果,您觉的父亲征战一生,战死沙场的在天英灵,能甘心么?”
福伯身体一颤,李贺已经摆摆手道:
“去吧,把他们都送到朔方的太守府去。”
“是。”
几名老仆齐声答应。
李贺点点头,忽的躬身道:
“几位都是跟随父亲半生的亲卫,如今父亲战死,将军府,也将面对强敌,依照我的意思,我给几位长辈准备银两马匹,待各位把这些人送到朔方府后,可自行返家……”
不等李贺说完,几位老仆齐齐抱拳道:
“谢少主好意,将军府上下无人畏死,愿与少主共存亡。”
李贺环顾众人,再不言语,大手一挥。
几名老军立时上前,瞬间便将剩下的四方赌坊的爪牙捆个结实,朝着门外推搡而去。
“少爷,真把二爷也送过去?”
福伯有些不忍道。
“不应该么,他犯下的错,自然该由他自己承担。”
李贺面无表情道。
“是!”
见李贺声音果决,没有一丝余地,福伯也知再无回旋余地,当下抱拳答应,匆匆去了。
刚刚还有些嘈杂的灵堂,顿时便只剩下李贺一人,和徐病虎的尸首还留在原地。
伸手点燃三根长香插入香炉。
三次躬身。
李贺轻声开口:
“我虽与你并不相识,但终究承袭了这具身体,与你便有了关系。”
“你半生拼大下来的声名,也不会自我而终。”
说完,李贺将香烛插入香案,再次躬身后,起身走出灵堂,快步跟上已经在将军府大门外的队伍。
宽敞的将军府大门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路人。
见李贺过来。
福伯紧蹙的眉头立马松开,小声道:
“少爷,都准备好了。”
李贺点点头,看看那些被反绑双手的赌坊爪牙,淡淡道:
“走吧,带他们去朔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