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志,大熙二皇子,被封为湘王。年少而老成,处理政务精明得当,勤恳自勉,乃栋梁之才。生母为已故的珍妃——苏净初。丧母后自立王府,迄今已然在朝廷上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与深扎的根基。若非是庶出,可以说是三位王爷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这位湘王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在私底下,他总是对长公主、淮王和皇后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抱有莫名的敌意,处处针对。这可能是出于私情,也可能在政治见解上的矛盾,亦或者只是单纯看不惯女人参权。
然而,谁能想到,这位拧巴的湘王居然是汉阳公主的亲哥。
冬至大宴上,姜云念一见到姜云志便激动地喊“哥”,还搀着章雪成的胳膊,拉着他一块儿上前去。
“念念,你来啦。”姜云志先是一脸宠溺的微笑,随后目光扫向了章雪成,眼神突然凌厉,像“这个人是谁?”
“哥,这是雪成。章雪成,字墨昭。”姜云念对着二人相互介绍道,“雪成,这是我哥姜云志,也就是湘王。”
“你就是那个小靖安侯?”姜云志见妹妹如此自然而然地搀着其他男人的胳膊,眉目间的杀气越来越重。
“是……湘王殿下好。”章雪成恭敬问候着,但内心实则紧张不已,尤其是还被姜云志用这么令人胆寒的眼光盯着,感觉像老鼠被猫盯上似的。
妹妹姜云念待人那么温柔随和、善解人意,但哥哥姜云志那么凶,还爱死盯着人不放。章雪成心中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否真的是亲兄妹。
正当章雪成面临着杀气腾腾的凝视之时,跳出来解围的是姜云忆:“哎呀!二哥你怎么又动肝火啦,去吃点水果消消气吧。今天就别管什么政事,肆意放松就是了!”
姜云志“哼”了一声,便怀着不满回席了。途中还回眸狠狠地瞪了章雪成一眼,既像是警告和恐吓,又像是表明立场和态度。
“雪成,你没事儿吧?手心都出汗了。”姜云念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皇兄还真是威风啊。”章雪成的手心汗其实是被盯出来的冷汗,但他总不能说是人家兄长没有礼貌盯着人看。
“是啊,我哥最疼我了。”姜云念带着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不过也的确如此,这位拧巴的湘王宠妹妹可一点也不拧巴。
“好啦,我们也快入席吧。”姜云忆说后,所有人都陆续找到了自己的席位坐下。
姜云忆和左秋的席位相互挨着,有红葵侍候,扶晓和章雪成席位在其后方,有鱼儿侍候。而且对面正好是湘王和洛王的席位。不过这两位王爷此时正吵得起劲,压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都在看着他俩的戏。
“不知羞耻!”姜云志指着姜云旌,露出鄙夷的神情骂道。
姜云旌不甘示弱,对骂道:“死正经。”
“不学无术!”
“小心眼!”
二人就这样相互回敬着令人不快的词汇字句。
“看来,皇子之间关系并不和睦。”扶晓叹道。
“的确,毕竟太子之位只有一个,甚至长公主都有可能成为候选人之一,毕竟我朝也有过女子为皇帝的先例。”左秋叉着手解释道,“所以平时私底下都免不了矛盾冲突。”
“话虽如此,但为什么这矛盾冲突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吵架呢?”章雪成看着戏,都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最孩子气的在我们这儿呢。”扶晓用手拄在桌上,托着腮,看向了宴席更上头的太后的席位。姜云忆正对着太后撒娇逗趣,把太后笑得前仰后合。姜云念也是被三哥哥逗得合不拢嘴。
章雪成就这样望着姜云念,望着她笑得蜜一样甜,仿佛都甜到了自己的心窝。忽然,姜云念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一瞬间,二人便四目相对,彼此的脸霎时间都红了。随即便立即羞怯地回避掉目光解除,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一眼,结果又是一次尴尬的对视。
突然,章雪成感到一阵恶寒,看向宴席对面,只见姜云志默不作声地死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被握地紧紧的,几乎被捏的都有裂痕了。
一旁的姜云旌还在煽风点火、幸灾乐祸:“哈哈,你的宝贝妹妹要被别人抢跑喽!真是大快人心啊!”
说着,姜云旌自说自话地端起酒杯敬了姜云志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嘲讽道:“这位小靖安侯可是货真价实的青年才俊,和六妹妹真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啊——”
姜云志压抑住怒火,怒视着章雪成以唇语勒令道:“离,我,妹,妹,远,一,点!”接着突然一用力,随怒火倾涌而出的元气便将整个酒杯“砰”的一声震碎,化为齑粉。这一举动要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对我妹妹有非分之想,下场形同此杯。
无辜的章雪成瞬间感觉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