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娃娃”二楼,我说:喝美国酒,杰克丹尼。她说:无所。我说:什么叫无所?她说:就是无所谓,无畏。我说:我要说不客呢?90后说:就是不客气,把气去了省得生气。
看来还能交流。
我问90后:你喜欢钱吗?她说:喜欢。我说:在什么都不想喜欢的时候,只能喜欢钱了。她说:在什么都喜欢过了之后,就觉着钱好,其他都不好。我问:知道钱为什么好么?她说:不知。我说:因为钱没人性。她说:可钱是人花的呀。我说:大把花钱的人有几个有人性的?她说:我爸妈除外,他们给我花钱,就有人性。
这个八月之末的长夜,人生在喧哗,星空在静默。
来广营坐庄艺术基地,戴川邦与庄鸿雁在重温,一别四年后,刹那动心魂。
昌平幽绝山庄冰脉温泉,林商和贾靓两位性情裸女,于豪华套间的大床上酣然入梦,身体本天赐,何须覆衣睡?
工体西路Cargo999包间,范世纲与纯纯狂战骰子,且看50后,骰盅摇乾坤,再看90后,玉指起风云。
吴华新跟他的骷髅T恤小美女,玩的是—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来了第三者,是只老黄蜂。飞呀,啪啪;飞呀,啵啵……
突然,老嗨架着喝高的徐船梅进了Cargo999,大声宣布:我跟船梅,十一结婚!人生有一婚,生涯有一春。
隆博广场K2量贩KTV,温妙可请转让餐厅的客户朋友尽情K歌,温妙可送出一曲许美静—没有你的世界荒芜一片,思念静静蔓延,任再狂的风雪也不能熄灭曾经如火的缠绵;失去你的世界荒芜一片,悔恨静静蔓延,那回忆如风雪不能够冷却对你如火的爱恋……
这个夜晚,充满强悍!这种强悍,需要缠绵。
2009年9月9日,晚9点,喝酒。
范世纲与戴川邦联手组了一个酒局,在小季三里屯那里花园的意大利西红柿餐厅(Ciro's Pomodoro),搞了个“五酒四十五”喝酒大趴。就是五种酒—威士忌、伏特加、朗姆、白葡萄、红葡萄,聚45人,大喝。
圈子里好久没聚了,好久没喝好酒了,好久没把好酒喝好久了,所以,人都到。
人心齐,泰山移!移泰山多累呀,泰山在那儿呆得好好的,你移它干吗呀?人心齐,杯见底!这才心齐得靠谱。
大酒一冲,风云一纵,举杯一碰,人生一梦。西红柿餐厅的老板季头子,也就是小季,本来就是人来疯,在自己的店里更是人来疯。他学着墨西哥电影《叶塞尼亚》中乔榛给奥斯瓦尔多的配音—用鼻音喷出:开香槟。
香槟点着火苗就上来了,范世纲:季哥,今天是“五酒四十五”喝酒局,一上香槟就“六酒五十四”了。小季:六酒就六酒吧,谁没玩过69呀?
小季用香槟敬大家:香槟我请。然后他拉住温妙可的手:请温姐跳个舞。温妙可逗他,将他的手扒拉一边:不想跳。小季灵感上来,用鼻音喷着乔榛给奥斯瓦尔多的配音:你的手真重,可我心里的创伤比头上的伤还重。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我不像你那么会算命,可我觉得我配得上你。我爱你,吉普赛人。你就这么讨厌我亲你?
人们被小季搞得爆笑一堂,气氛立马骇了起来。范世纲、戴川邦、吴华新、老嗨、温妙可、庄鸿雁、林商、贾靓、徐船梅还有吴华新的新近女友小袄以及小袄的闺密纯纯,纷纷跟小季碰杯,然后一帮本土人士会同一帮外国人士,在西红柿餐厅拉龙跳大圈舞。
呜啦啦,嗨啦啦!在驻店乐手的伴奏声中,一条狂欢的长龙转圈而行。好久没聚了,好久没疯了,人多孤独呀,孤独多不是人呀,见面就兴奋,混着就起劲儿。
越过午夜零点,新的一天开始,但新的一天刚开始就迷失,因为不是睡着了,就是喝高了。
但,这个“五酒四十五”或者演变成“六酒五十四”的局,还在继续。对于午夜幽灵来说,夜未央,酒正酣,风月正阑珊,情感利器正闪现,情归何处正流连。
贾靓望着小袄和纯纯:你们90后都出来混了,我是不是老了?
范世纲安慰贾靓:你85后不要见着人家90后就自卑,85后有江山,90后有家园。
纯纯一笑:这位靓姐……贾靓:我叫贾靓。纯纯:没错,就是靓姐,别把我们90后当压力,我们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
贾靓:我们80后干吗要跟90后一个世界?我们有自己的空间。
庄鸿雁突然插进来:嗨嗨,说什么80后呢?80后的鼻祖在这儿。
小季:别聊80后、90后,今晚要喝够。我是60后,60后经历的80后没经历过,80后经历的我们60后正在经历。
范世纲:我觉得90后在社会上混,会比80后混得更独立。
贾靓:你怎么老向着90后?是不是喜欢上90后了?
纯纯:哈哈,靓姐,不至于!老牛吃嫩草,嫩草别清高,老牛不吃嫩草,嫩草依然骄傲。靓姐,我90后的,敬你80后的一杯。
贾靓跟纯纯干了一杯。纯纯:靓姐,喝完了这杯,咱们就是一代人,不分几零后。
戴川邦凑了过来:怎么聊上几零后了?我喜欢80后!
庄鸿雁:哦额。林商,你老公说他喜欢80后。
林商正在那边跟温妙可和老外们狂聊,举着杯过来:没事儿,他不喜欢80后,80后也喜欢他。
庄鸿雁: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林商,80后就我跟贾靓,你说戴川邦喜欢谁?
一直默不做声的吴华新举起手:80后还有我。
戴川邦一把握住吴华新的手:我喜欢我哥们儿,成么?
吴华新的新女友小袄崩溃了:不可能吧?然后抚摸着吴华新的脸:宝贝,你太让人憔悴了。
老嗨搂着徐船梅过来:什么几零后不几零后的,都不重要,我跟船梅国庆要结婚了,到时请大家来喝喜酒。
温妙可带着瑞典苍白中年过来了:借着老嗨和船梅的喜事儿我也宣布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瑞典的尼古拉·托马斯(Nikola Thomas)。
大家同声欢呼:欧耶!小季的鼻音再度响起:开香槟!
白日衣衫尽,黄色多下流,若想掩耳目,更下十层楼。
命运的清洗者,跨过纯净而新鲜的激流;灵魂的调酒师,请给我满上一杯沧海横流。
你被耍了,你被落花流水洗刷刷了,你被洗刷刷之后更脏了,脏得连空气都受不了了。
假如灵魂很脏,脏得连苍蝇都不叮,苍蝇叮完就飞不起来,灵魂里也有三聚氰胺,苍蝇由肾结石病变翅结石了。
当我每次扣篮,拿下三十四十分,你还真以为是我一个人干的?当我再次扣篮,把柿子、李子、栗子、提子、荔枝、梨扣进一大果篮,掏出五十元,你还真以为是买给自己吃的?纯粹是送礼的。
其实比赛是五个人的,那还有替补呢,你把人板凳往哪儿摆?其实婚姻是两个人的,可还有第三者呢,你把那婚外恋往哪儿搁?
青泉石上流,月涌大江流,黄河入海流,长江天际流,我是非主流,所以特自由。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哪呢芳草?都被我揪光了,我还是直奔千里之外寻找野草吧。
我请你滚开,千里之外,你颠倒黑白,恶搞年代,似乎应该,近距离地偷拍。
劝君更饮一杯酒,一杯够吗?咱酒量大。西出阳关无故人,没有故人,那就发展新人。
闺中少妇不曾愁,喝喝;春日凝妆上翠楼,忽忽;忽见陌头杨柳色,嘎嘎;悔教夫婿觅封侯,厚厚!
我挂的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羊头,我卖的是痛打落水狗的狗肉,我杀鸡满世里送给猴,我种的是肥水不留外人田还撮着肥牛,所以牛!
白衣飘飘一剑封喉,玄衣苍苍一刀悲咒,万马丛中单骑拯救,人海苍茫独自淹留。
我是非主流,也许挺下流,基本不上流,击水在中流。
北京新雨后,想约90后,已经有贼心,贼胆还不够。
故人家在桃花岸,直到门前溪水流,山外青山楼外楼,人见人爱妞中妞。是青山楼外楼,不是青楼楼外楼,一定要有这个追求。
花间一壶酒,酒管够;独酌无相亲,亲骨肉!举杯邀明月,月如钩;对影成三人;人消瘦!月既不解饮,饮清流;影徒随我身,身佝偻!暂伴月将影,影去留;行乐须及春,春已休!我歌月徘徊,怀宇宙;我舞影零乱,乱找抽!醒时同交欢,欢无颜;醉后各分散,散家园!永结无情游,游山川;相期邈云汉,汉语言!
我是非主流,宁可跟你合污,也不与君同流。我宁肯成盲流,也不当主流!
北京西风后,天气已深秋,自有卡哇伊,爆发小宇宙。
我是非主流,激浪遏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