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日月如棱。转眼间,宪之同学己在号称“当代儒宗”大师沈麟轩门下学习将近两年时间了。
在两年的求学生涯中,宪之结识一些志向相投的同窗好友,有建康人刘益,蔡州人曹宗景,瓠州人周浚,北魏人元焘。
曹宗景生得俊美魁伟,博学多才,尤好读兵书,端庄严肃,气质高迈,日常琐事常常不放在心上,同窗中与他心意不相投的,他从来不去主动交往。
金陵人刘益,气宇轩昂,清朗秀气,但有些体弱多病,学习认真刻苦,思路清晰,只是有时猜忌心思较重。
北魏人元焘爽朗豪迈,生性豁达,气度豪迈,胸有大志,整天埋在书堆里,手不释卷,有将军气度却搞得象个读书人。
瓠州人周浚是本地郡望周氏子弟,藉不在凤凰岭六里庄,而是安城周氏,虽说是士族子弟,风流倜傥,善长谋略,超过时人,却不持才傲物。
“宗景兄,读的什么书籍?”宪之看到溪边巨石上坐着看书的曹宗景,走到跟前问道。
“男儿就应当做这样的人啊。”宗景放下书卷感叹说。
宪之看去,原来宗景在读《乐毅传》,“宗景兄,原来你也喜欢乐毅大将军?”
“哈哈,是呵,宪之贤弟。”
“男儿谁不想封侯拜将啊,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枉活人世间哪!”
“只是人世间,有好君无好臣,有好臣无好君啊,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啊。”
“乐毅不为昏主效愚忠,不学伍子胥受冤屈死,活得明白,活得透彻,活得洒脱。”曹宗景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
“宗景兄酷爱兵法,又爱浏览史书,孔武有力,将来一定是儒将风流哦。”
“哈哈,但愿,但愿当年万里觅封侯,贤弟。”曹宗景爽朗地大笑起来。
刘益、元焘、曹宗景、周浚、陈宪之几个人志向相投,经常在一起谈论学问,探讨人生志向。
非常巧合的是刘益、元焘、陈宪之三人生于同年同月,而周浚、曹宗景要比他们三个人大几岁。
这一天,书院的几个先生都要到金陵城里接受教育衙门培训,就给学生们放了几天假。放假闲暇无事,元焘邀请兄弟几人到“水云轩”酒楼喝酒。
“今天你们几个尝一尝我新酿的鹤觞酒,看看味道怎么样?”元焘刚走进酒楼里就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酒博士,把我的酒搬到楼上天字甲号雅间里去。”
待大家坐好后,元焘说,我们干喝没什么意义,今天每个人点评一个三国人物,点评不出的要罚喝三升酒。
“好,好,我们今天就欢多情未及,赏至杯莫停,来个一醉方休。”文弱俊秀的刘益兴奋不己。
“早就听说焘贤弟的鹤觞酒是酒中极品,饮之香美,醉了经月不醒啊!”
“元焘兄弟,你家与刘白堕是亲戚还是什么关系?听说他鹤觞酒是他的绝学,轻易不外传的噢。”
“哈哈,刘白堕呢,按礼说是我的老师,我在他家偷学的。”
元焘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们尝尝我酿的与刘大师酿的有什么区别?”
我们只闻其名未见其酒,大家都摇头叹息。
今天我们一定要品尝这酒的酒劲到底如何,管它醒来是什么时候呢。
河东人刘白堕,善于酿酒,六月里用甖贮酒,在太阳下爆晒十五天,酒味不变,易醉不易醉。
曾经在西晋永熙年间,青州刺史毛鸿宾带着这个叫做“鹤觞酒”也叫做“骑驴酒”的好酒上任,有天夜上遇到一群匪盗,先把刺史的金银细软抢刧一空后,看见这一坛美酒了。
“弟兄们,这坛酒我们喝了怎样。”
“好,老大。”
“我同意,老大。”
众匪徒一致同意大碗喝酒,心想我们的酒量比海大,区区一坛小酒能奈我何?
没想到,这伙人阴沟翻船,全都醉不醒人事,被毛鸿宾轻松地一个一个擒获了。
从此,江湖传说风起云涌,“擒奸酒”大名鼎鼎,吓得那些四方往来的游侠们,“不畏张弓拔刀,唯畏白堕春醪”。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以讹传讹,这个“擒奸酒”的雅号变成了艳艳的“捉奸酒”了,造化弄人。
曹宗景一听有美酒喝,就显得兴奋不己,变得急不可待,“龙种千口羊,泉连百壶酒。朝朝围山猎,夜夜迎新妇。”
宗景兄,照你这种搞法,就算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也会把你给活活累死啊。
呸呸呸,净说些触霉头话,就不能给老子说些好听的话,说些吉利的话,曹宗景假装恼怒。
“哈哈哈,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生在世,别拘于小节,才能活得潇洒风流。
哈哈,宗景兄有三好,好酒好色好财,难道你们在红罗山书院这几年了竟然还不知道。周浚比他们几个人年岁大一些,常常拿曹宗景开涮开涮寻大家开心。
哈哈哈,那怎么也比你这个官迷强多了,瓠州、颖州、蔡州、信州,江南十八州,州州都有你们周氏家族的人在把持,你们家族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宗景兄,那也比不上你们曹家啊,你们曹家兵部、工部、刑部,六部那个部的衙门不是你们家开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是一个槽里就不能拴两头老叫驴,一见面就怼架。”
陈宪之与曹兄、周兄二人关系更近一些,也不时地打趣他们二人。“你这小子现在变得无法无天了,目无尊长,改天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周浚、曹宗景齐把矛头指向陈宪之。
“二位兄长饶命,改天我把我们瓠州的朗陵何公夏封清酒弄一坛让你们品品,保准让你们来个醉生梦死,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好了,好了,酒菜全都上齐了,咱们开始喝酒啦。”元焘忙招呼大家。
倒上,倒上,我们先细细品尝一杯。好酒,好酒,大家齐声叫好。酒到半醺,我们的三国故事风云人物行酒令开始吧。
“怎么样,浚兄,你是老大哥,你先来。”元焘看着周浚。
“好。”周浚端起一杯鹤觞酒一饮而尽。
“生子当如孙仲谋,我最欣赏的是三国东吴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