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予怀将小玲交给郑板桥,自己扶着妹妹急冲冲的奔向了县牢对面的菜店后门。
朱晨原在后面徐徐而出。
“咳咳,那个,你可以先回去了。牢里也没个犯人,不用守了。”
介远仔细一看,这就是刚刚跟在老爷身后,两人甚是亲密的,那个男人。
“是,小的告退。”
介远徐徐退去。
郑板桥扶着小玲徐徐而出。一起向着对面那个小门走去。
“晨原兄啊,他们二人这……,到底有没有?这连婚事都没定下,这关系也太快了点吧!”
“板桥兄啊,你这就跟不上时代了嘛!这种事情,要遵从年轻人的意愿嘛!虽然看着这个公子较为飘……
急躁,但是这都是常事,常事。年轻人嘛,血气旺盛,过几年,过几年就好了。”
朱晨原心里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能写出如此优秀的治策的饱学之士,竟然直接就把人给睡了,但是,看看这略带气味的血迹还沾染在小玲的衣摆上,这衣衫不整的模样。
想到这里,朱晨原就是一肚子的气,就一个不小心,一个疏忽,这好友之女,就直接失身于人。
不过,一想到那语气助词使用较不合适,但是策策在点,句句精辟的治策,嗯,失身这是好事,气不得,气不得。
院内!
经过昨晚教训之后,身上鞭痕都还没消的菜店老板娘,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这突然闯入的一男一女上完厕所。而且,这一男一女的样子,像极了昨晚的那两个犯人啊!
只听“吱呀”一声!厕所门徐徐开启。穿不惯这种较为华丽的衣服的第五予姝,衣衫不整的走出茅房。
“姝儿啊!你这就……完了?”
“对呀!”第五予姝一脸纳闷!难道哥哥让她上前说自己要上厕所的本意并不在此?
“咳咳,你肚子不痛?你不想拉个粑粑?”
“不……想!”第五予姝看着哥哥一脸着急的脸色,顿时大悟,大声道:“哥哥,厕纸用完了,我出来取个厕纸。”
门外朱晨原和郑板桥相视一眼,露出无奈地笑容。
“板桥兄,来,给我扶着吧!这么一会了,别累着自己。”
“诶。不累不累,小玲她也不重。”
“咳咳,还是我来扶吧!等会说事还是要靠你说的。我毕竟是个外人,你是抚养她长大的人,就由你来了!”
郑板桥狐疑地看了好友一眼。事情所说是这么解决最好了,但是总归是有坑人的嫌疑,这摆明了是要他来做这个恶人呀!
算了算了,为了小玲,就恶一回吧!
“那你扶着,等会我来说!”
衙役二队的队员,个个无精打采地巡逻搜索而过。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可愣是没合过眼啊!这衙役也不好当啊!
“都醒醒。都醒醒!给我打起精神!”二队队长看见那边站着的两人,像极了……
昨晚当着他们面尿在庭院中的郑大人和他的朋友啊!
“都给我搜仔细点,牢里也不要放过,对面的那家人家也不准放过。给我仔细地搜!不要漏过一丝细节。今天日落之前,必须给我找到昨晚打更人离奇死亡的原因。”队长的手指跟随自己的话语,指着各处,嘴里的喊话声音也很大。
看着手下应声而四散而出,甚是精神的画面,二队队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门口听见这一声喊话的郑板桥和朱晨原听见这一声,也看了过来。
朱晨原一看,这番精神面貌,不错,不错,不愧是好友郑板桥治下的衙役啊,满意的点了点头。“郑兄,你这些手下们,都还不错!”
“那是,那是!”郑板桥看见他们卖力的样子,脸露笑意,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二队队长头颅转动一圈。似是发现什么不对,又转了回来。
定睛一看,为了避免被知县大人发现他早就发现他们的事实,他甚至连眼睛瞪大都做了出来,一副惊讶的样子!
“郑大人,郑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啊!这牢外一片空旷,风这么大,可别冻感冒了啊!”二队队长脸露讨好之色,急急忙忙跑过来!
“无妨无妨!老徐啊,你辛苦了,查不到线索,就先让他们休息下吧!你们一定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老徐一脸感动,虽然心里很是无奈,哪是什么一晚上没睡啊,分明是两天一夜都没睡了。
“没事的,小的们不累!老爷您尽管放心好了。”
“好,好啊,那就好!你先去忙吧!”
“唉唉……!朱晨原发话叫住人!先等等!你去通知一声,等他们都搜完了,等下叫他们都来这里集合!”
“是。”老徐看向郑板桥,见郑大人点头,他才答应。若是能给自己打个分的话,这一波,老徐给自己打满分。
见衙役队长离去,郑板桥才徐徐发问,“晨原兄,你这是?”
“郑兄啊,防着点,万一等会他来个死不认账怎么办?留下这些衙役,等会只要他敢不认账,直接绑到府上,扒光衣服,关进房中就好了。年轻人,年轻人嘛!谁还没年轻过怎滴?”
“这……”郑板桥低头沉吟,总感觉强行撮合,有些对不起良心。
第五予怀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并没有在意那个低头站在一旁的老板娘。
他在想着,郑老爷,还有他身边那位气度与他相当的老爷,两人都是一脸飘忽不定、琢磨不清的意味,让他甚是……
不安!
既然如此,还是要仔细想想,自己究竟还有哪番是没有考虑到的?
看郑板桥身后那人琢磨不清的脸色,一脸憋着坏点子的样子,自己刚刚准备的两条退路,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既然如此!
那可就怪不得他把事做绝了。要不我就点明了呢,我把小玲给睡了,然后,郑板桥应该就不舍得杀我了。撑死了直接把小玲许给我!这条计策虽有漏洞,但总比直接殒命要好得多啊!
不对!
等等!
许给我?
第五予怀逐渐瞪大眼睛!
联想到刚刚被他……,咳咳,一不小心自己磕晕过去的小玲那幅表现。
甚至连自己和姝儿能够平安无事躺在牢里,说不定都是小玲救得。
能让以为娇生惯养,与县太爷关系极为亲密的侍女,放下架子,救他们二人,看她的样子,虽然被姝儿骑脸很是生气,但俨然又不是那种不能忍下的气,以她一点就炸的性格,能见了姝儿还不直接开撕的这番行为……
还有,两位老爷在牢门外,脸上那闪着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
郑板桥因为赏识自己的治策,再加上昨晚他小小地调戏了下小玲的样子,都被郑板桥看在眼里,所以他直接就跟小玲说了,要把她许给自己。
然后,小玲虽然被姝儿骑脸,但对自己未来的小姑子也没半分脾气敢发,然后在牢中,又是搀扶自己,又是和自己对磕的表现,这样的话,一切可就说得通了。
第五予怀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己竟然多次一举,愣是把小玲的衣摆给涂上血迹,伪装成落红的样子,似乎更是摆明了这事。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啊!心里再次一叹。
随即开始给这次的事想一些应对的办法!
虽然他也想过坐拥美女千万,但是这样的侍女,太彪悍,不温柔,要不得,真要不得。
终于,想到了,有办法了。等会来个死不认账!先拖一拖郑板桥的节奏,这样一来,自己再想办法,请个女的,验明正身,如此一来,就没问题了。
郑板桥一生清明,有和小玲情同父女,总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意愿吧?
想完这些,第五予怀猛地一拍手,吓得老板娘猛地一抖,只见第五予怀缓缓走到牢房门口,老板娘以为他是要偷窥,只听第五予怀轻咳两声,然后低声说到,“咳咳,那个……,姝儿啊!咱这粑粑啊,可以拉完了。”
老板娘略一沉吟,“……”,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兴这么完了吗?改天她定要体验一番。
第五予怀扶着妹妹徐徐走出!
“哈哈哈,郑大人,舍妹这吃坏肚子,拉肚子了。到现在肚子都有些难受啊!耽误了郑大人的时间,让大人在这等着小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大人您辛苦,辛苦了!”第五予怀松开扶着妹妹的手,就要去接过小玲。
事情未定之前,人质……咳咳,小玲在手,天下我有!
“诶,公子您太客气了,公子您和小玲折腾了这么久,累坏了吧?还是让我来扶吧!公子您先歇会!”朱晨原挡住第五予怀伸过来的手。
“对啊,公子您折腾这么久,还是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就让你晨原伯伯扶着好了。”
第五予怀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就直接“晨原伯伯”了?
“郑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小玲姑娘虽然共处一……,牢,但是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啊!那血迹,不是小玲姑娘的。就算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小玲姑娘做出半分不敬之举啊!”
“诶,公子您这是说哪里话,男子汉大丈夫,睡了就是睡了,怎么能连承认都不敢?莫要担心,我看公子堂堂正正,一表人才,今日我就做出。我就把爱女小玲许给你了。”
“郑大人您清名享尽,可不能诬陷于我啊!小的是真没做出过如此苟且之事!若待不信,只需……”
“你做没做过,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莫要不承认!男子汉大丈夫,如此作态,岂不让人笑话?今日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郑板桥双眼一瞪,倒是有几分气势外露。
“郑大人你可不能诬陷于我,我第五予怀一生堂堂正正,绝不会做辱人清白之事!”
第五予怀心里冷笑一声,咳咳,想要逼我娶她,你做梦吧!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第五公子你切莫担心,只要有心,你只需……”
“郑大人不要再多说了,没有做过的事,我是决计不会承认的。休要逼良为娼!”
朱晨原看着打嘴仗的郑板桥,心里一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长进呢?非要跟他在这哔哔,他说没做过,让侍女扒光小玲的衣服,关进房内,年轻人嘛,谁还能不做点什么?他只要能憋住,你让我跟他姓都行。
随即,朱晨原右手高举,向天一指,双目一瞪,看着第五予怀,嘴里大喝一声,“潍县衙役何在?”
第五予怀本就被两位老爷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惊慌,怎滴还就喊上人了?我会不会直接被乱枪扎死在这?
郑板桥还在晕乎之中,我这都还没说呢,你就要直接逼迫人家了?这样不好,不好!
只听一声,“砰”!
“拜见岳丈大人!”
“……”
郑板桥心里:……这样颇好,这样颇好!
朱晨原一愣,举着的手指愣是半天没放下,死活缓不过来劲!
第五予怀:唉,想我第五予怀纵横江湖十几载,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