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扯了扯嘴角，笑道：“您知道这三个曲子分别有多少人看过吗？”
武陵想了想，笑道：“你直接告诉我吧，老头对互联网实在没概念，说的太离奇反而惹笑话。”
陈皓笑着点头，“分别是三百万，六百万，两千七百万。”
武陵眯了眯眼睛，又陷入沉默。
陈皓将手机丢在一边，低头吃着早餐。
桌上的手机，放着那个外国某女大明星的鬼吼鬼叫的演唱会，不过被陈皓开了静音。
等陈皓吃完自己那份。
武陵这才开口道：“有我我们国家传统乐的视频没有。”
陈皓一愣，低声道：“很粗糙。”
“没事，放给我老头看看。”武陵坚持道。
“您稍等……”
陈皓拿起手机，搜寻了一遍，然后放出来。
那是一个乡下地方。
一群穿着地摊货，灰头土脸的年轻人，他们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
调子非常杂乱无章，但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武陵开口道：“这个视频有多少人看。”
陈皓看了眼，回道：“六十万。”
武陵眼光一收敛，没有批评，没有夸赞。
“小皓，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淳朴的喜悦，这才是我们音乐的真谛，应该发扬起来。”武陵说着，停顿了下，又道：“用互联网？”
陈皓笑了笑，“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说实话，这样的演唱会难登大雅之堂，他们需要包装。”
“额，您不介意用包装这个词吧？”陈皓小心道。同时，他心里顿时无语，说太嗨，说漏嘴了。
武陵重新打量了陈皓一眼，只问道：“你计划怎么做？”
陈皓说道：“像西方的古典乐一样，重新设计。不过我们不能走他们那样的贵族化玩法，我们国家的生态文化不是贵族文化，而是底层娱乐。”
“设计好之后呢？”武陵又问。
陈皓简单回答：“推广。”
武陵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不是简单的音乐协会成员？”
乔媛满是尴尬。
陈皓笑了笑，“音乐无国界，也无尊卑，我们随时都可以是。”
“好小子，拿我的话，将我的军。”武陵笑了笑。
陈皓耸了耸肩，无奈道：“实在没办法，不这样，我们根本讲不当您呀。”
武陵叹息一声，问道：“说说看，要我老头做点什么？”
“给乔小姐一个名分，民俗乐要和现代潮流结合起来，再大众化推广，没名义实在难如登天。”陈皓认真道。
武陵警惕道：“你确定我给你们名分后，你会走复兴传统乐的路子？”
陈皓摇头道：“不，武老，我刚才的话一直没错，传统乐不是要我来复兴，而是只要下功夫挖掘，在互联网上，它注定是潮流，谁也挡不住。”
武陵斟酌片刻，下定决心道：“好，我给你们名分。”
陈皓偏头，脸色郑重道：“乔媛，敬茶。”
乔媛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恭敬递给武陵，口中道：“师父，喝茶。”
武陵接过茶杯，口中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随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乔媛抿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会的。”陈皓笑了笑，“所有事都准备好了，就差您的东风。”
“哦？”武陵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公司承办了滨海电视台的一档综艺节目《谁是大明星》，在节目的全过程，乔媛都只会是传统的代言人。”陈皓很认真道。
武陵微微颔首，“很好，播出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老头守着电视看直播。”
陈皓站起身，笑了笑，“那，我们先告辞。”
武陵点头，“慢走，小周，送送他们。”
周阿姨从厨房厨房，脸色不悦的领着陈皓和乔媛出门。
出了门，乔媛过意不去，只好歉意道：“周阿姨，我么不是故意的。”
“行了，也是我脑子不好，让你们给骗了。”周阿姨说完，直接将房门关上。
乔媛委屈的看着陈皓。
陈皓脸色平静道：“我给你五分钟把这事放下，成名的路上比这坎坷的事多了，如果你连这点事都放不下，我们还不如把名分还给武老，免得害老人家晚节不保。”
“我，我知道了。”乔媛支吾一声。
“光知道有什么用，如果还放不下，就发泄出来。嗯，你还有四分钟。”陈皓看了下手表。
乔媛一阵，兴奋到：“那我要喝娃哈哈。”
“娃哈哈？”陈皓一脸懵逼。
“我心情不好就喜欢偷偷很娃哈哈，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看着邻居小孩吃就流口水，然后长大有钱了就养成了这种癖好。”乔媛很不好意思道。
“那去吧，超市就在拐角。”陈皓指着之前买过牛奶和说过的商店道。
谁知，乔媛又道：“我，我没带钱，你帮我付呗。”
陈皓揉了揉额头，“走吧，以后我再也跟你玩说教了。”
“副总万岁！”
乔媛兴奋在被陈皓后背，推着他。、
陈皓笑了笑。
这以后，乔媛要是成了大明星，今天的事绝对是个超级大八卦。
……
武陵家中。
周阿姨将陈皓和乔媛送走后，脸色不悦的回到餐厅。
武陵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那两个小年轻，他们之前说自己是音乐协会的，我还挺高兴，协会终于惦记关心你了，没想到还是两个来要名分的贪图名分之辈。”周阿姨说道。
武陵笑了笑，“呵呵，我刚打赌，你现在打电话去音乐协会问，保证有这两个人。”
“不可能吧？”周阿姨陷入疑惑。
“可能的，那个小年轻很会做人，也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生了这么厉害的后人。”武陵颇为尴尬道。
周阿姨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有福气啊，人家都认你当老师。”
“哈哈，说的也是！”
武陵欢快一笑。
“哦，对，去打个电话。”武陵扬手道。
周阿姨问道：“打给谁？”
“滨海电视台，刚才他们说要带着传统曲目参加综艺节目，这群孩子到时候肯定会很艰难，我先跟他们台长打声招呼。”武陵道。
“滨海电视台未必买你的账单啊。”周阿姨感慨道。连一手创建的音乐协会也是人走茶凉，更何况是其他地方。
“哼，真当为是泥巴捏的吗，他们要是不答应，我就打给他上级，广播局那边我好几学生呢，真当我是死人！”
武陵冷哼一声。
这一次，他才展现出了滨海市音乐界第一人的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