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袁亚芬和乔媛陷入了犹豫。
胡三只是打个比方，实际做起来自然不需要这么极端。但宗旨还是一条，就是要保持“不要脸”，网上什么是热点，就往上蹭一蹭。
所以，袁亚芬和乔媛开始犹豫了。
陈皓斟酌片刻，抬头道：“你对这个套路好像很熟悉？”
“我包装过一个最好的，火了十年，前一阵还给她做了回锅，现在又是全网热门。”胡三神色露出一丝骄傲。
牛上天鄙视道：“牛皮都吹上天了，那人谁啊？”
“不好意思，这是商业机密，”胡三脸色很严肃，“我想，当我接了你们的单子后，你们也不希望有一天有人能从我这套出你们的资料，对吧？”
牛上天冷哼一声。“本事没见着，普倒是挺大。”
陈皓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刚才这是邪路，还有正路，对吧？”
“是！”
胡三微微颔首，“这种炒作说话终究是在走钢丝，很容易得罪人，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了就不可能再来。”
“少叽叽歪歪，那正路是什么？”牛上天摆手道。
“拜师！”
胡三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拜师？!”
袁亚芬和乔媛对视一眼。
乔媛嘴巴微微张开，又看了眼陈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皓手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面，扯了扯嘴角，“洗耳恭听。”
“很简单，你们找个德高望重的艺术家，拜入他门下。当然，必须是跟你实力相匹配的，这个得你们自己解决，我做不来这项业务。”胡三说着，从嘴上拿开烟斗。
“跟这种老艺术家学艺至少需要七八年吧，而且，很吃天赋。”陈皓说着，瞥了眼乔媛。
乔媛脸色微红。
“又不是真学，你们只是想办法拿到一个名号。”胡三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只要有了这个名号，我就可以请全国最好的作词人，作曲人联手给你们写一首歌。这三样合一，就算是头猪，也能成著名歌手！”
乔媛忍着怒气道：“你能不能不提猪了！”
胡三微微耸肩，“抱歉，个人习惯。”
“副总，第二条路需要好门路啊。”袁亚芬犹豫了一会说道。
现在的年代，艺术家不缺钱，缺钱的成不了艺术家。
而且，成了艺术家的更爱惜羽毛，一些东西，不是钱就可以打通，又或者，这笔钱，用来培养乔媛身上，风险太大。
就连乔媛自己也明天，第二条，根本与她无缘。
胡三砸吧砸吧抽了几个烟，“我只是提供解决方案，怎么选看你们自己。”
陈皓目光一沉，斟酌了一会，“你的两个方案都不错，不过我选择第三种。”
胡三“切”了一声，“我包装过红极一时的明星少说有十来个，哪来的第三种方案？”
陈皓扯了扯嘴角，“其实也不算特意新颖，就是把你的两个方案结合起来。”
顿了顿，陈皓又道：“计划分三步。第一，找艺术家拜师，拿到名号，这个我来解决；第二，找名家谱词谱曲，这个你来解决；第三，在网上寻找热点，蹭上去。这个你来解决，但是……”
陈皓眯了眯眼睛，“我的艺术从始至终不能蹭负能量的热点，她必须保持正义和美好的一面。”
“好，副总这个方案好！”牛上天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耀道：“这个方案把两个方案的优势都结合起来，缺点也完美剔除，简直天才的策划案！”
“哈哈，我还以为是多新鲜！”胡三捂着肚子大笑几声，随即道：“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我们以前也做过，叫‘走清纯，傻白甜’路线。不过……”
袁亚芬和乔媛也是双眼明亮。
胡三再次耸了耸肩，“一点鸟用没有，你要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要等一个正能量新闻等你蹭上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热度不高的情况，人设又在互联网上立下了，你手下的艺术就扑街了！”
袁亚芬脸色一怔。
乔媛眼眸一暗，心中暗道，难道正要走黑暗风格？
牛上天涨红了脸，想要辩驳胡三，却又发现找不到好的借口。
陈皓淡淡一笑，问道：“你上次帮人做这包装方案是什么时候？”
“额，五年前？”胡三挠头想了想。
“所以，你超前了。”陈皓扯了扯嘴角，“国家一年一变，正能量早就成了必须宣传的新闻。而且，你要相信，我们国家的网民素质也提高了。”
胡三冷笑一声。
陈皓想了想，又笑道：“我用词不准确，应该说网民的智商变高了，你们的套路无非就那两样，他们早就看穿。堂堂正正走大道，才能赢得最大的好感。”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胡三双手一摊，“蹭负能量的热点根本不需要钱，但正能量，你懂不懂就要捐个几十万，不然人家媒体都懒的报道你。”
“这个好办，我不缺钱。如果有需要，我能拿出十个亿。”陈皓无所谓道。
空气，瞬间陷入寂静。
袁亚芬，牛上天和乔媛皆是目瞪口呆。
胡三沉默了半响，失笑道：“你丫的该不是什么隐私的富家公子，出来找乐子的吧？”
陈皓神色古怪的看了胡三一眼，问道：“你就说到底能不能办到？”
“可以！”
胡三站起身，松了松筋骨，长叹了口气，感慨道：“实不相瞒，你们看我这幅鸟样肯定好了嫌弃我对不对，我自己都很嫌弃自己。但没办法，整天想阴谋诡计，人就会变成这鸟样。”
说到这，胡三眼眸突然一样，笑道：“这个单子，免费。就当是我自己的救赎之路。”
陈皓微微颔首。
胡三振奋道：“那行，老胡我就这回去，豁出老脸找最好的名家给这位可爱的乔小姐写手能一唱而红的好歌！”
乔媛暗松了口气，她生怕胡三又提“猪”，那样她会发狂，但在这里，她地位最低，压根发作不得。
送走了胡三。
陈皓这才想起一个事，偏头问道：“我们原本打算在这个单子上付给他多少钱？”
袁亚芬想了想，露出一丝震惊道：“他好像没提钱。”
“这狗日的，肯定是来还宁骄人情的！”
陈皓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现在好了，胡三等于又从他手里赚走了一份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