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再一次震怒,他将母亲一把拽到院子里,对母亲就打,就踢,母亲不求饶,母亲说不嫁,死也不嫁。
外婆拦着我那三个舅舅,没有一个人劝架,胳膊的邻居站在房顶上看着母亲的笑话。
后来外公揍不动了,母亲也没有松口的意思,两个人站在院子里你恨意满满的看着我,我怒气冲冲的看着你。
外公她……在母亲不注意的时候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看着母亲。
“沈青,你嫁还是不嫁,你要是不嫁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就是个不孝女。”
母亲已经傻了,舅舅们哭了起来,而房顶的看客也悄悄溜走了,外婆她跪在地上,哭着求母亲答应吧,嫁人吧。
面对外公的以死相逼,外婆的苦苦哀求,舅舅们的哭泣,母亲又一次向现实低了头,她……嫁,嫁的人就是顾文国,我的父亲。
时间是很仓促的,母亲没有反悔的余地,很快的外公就将母亲嫁了,母亲嫁人那天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想来是对生活无望了。
家中现在还留着母亲新婚时的照片,我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快乐。
我不知道那几年母亲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母亲从嫁过来到生下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的到来只是让母亲有些支撑下去的动力罢了。
母亲满怀欣喜的等着我的满月日,因为那一天我可以收到很多人的祝福,可是并没有,爷爷冷冷的告诉母亲,生了个女儿,办什么满月宴,不办。
母亲一气之下抱着我徒步走回了娘家,冒着风雪。父亲是来接母亲了,可是是带着怒气接的,父亲带着他的玩伴站在外公家门口,大吼道,“沈青,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打进去,你试试看。”
母亲不肯出去,抱着我躲在家中,外公唉声叹气的在屋子里转着,外婆看着外公悔恨的说着,“当初就不该嫁,他打人成瘾,你看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打进来。”
可外公只说,打了就打了,有什么的,这是正常的,还让母亲跟父亲回去。
母亲又一次对外公有了恨意,将我包裹好就要出门,出门时母亲对外公说,就当我死了,没你这个爸。
五年,整整五年,母亲都没有在回一次娘家,即使父亲的打骂像极了家常便饭。
五年时间,我也断断续续的开始记事,自我记事以来,印象中父亲一直在向母亲索取,从无回报。
冬日里,天还没亮,母亲就早早起来去后院喂鸡,拾鸡蛋,将鸡蛋放在筐子里架在车子后座上,骑着带横梁的自行车,我被固定在横梁上,跟着母亲去菜市场卖鸡蛋。
而父亲却在屋子里睡得深沉。
当他睡醒时,我与母亲也回来了,母亲做好了饭,吃完饭他将钱拿走,又去村子里打牌,我迈着小短腿拽着他,让他不要去,他甩开了我,导致我从五层台阶摔了下去,额头磕了疤,母亲很紧张我,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母亲抱着我哭,带我去诊所看额头,回来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依稀记得母亲说她没有把所有钱都给父亲,她留了些给我们母女。
父亲也有两个兄弟,最小的兄弟对我最好,经常带我玩,驮着我骑大马,可也是五岁那年,小叔去北京当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