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海盗】
“咚。”沉闷的入水声意味着又一颗流星掉落大海,即将成为深海里的无数冰冷石头的一员。
繁星闪烁的夜空中,一轮弯月倒显得茕茕独立,潮水涌动的海面闪耀着白色月光。深夜,寂静的大海中漂泊着一艘木船。从远处看去,船上亮着一豆微光,在海上摇摇晃晃,像是夜晚偶遇一只落单的萤火虫。
此时甲板上飘荡着低沉婉转的陶笛声,一个清瘦的男子身影靠坐在桅杆下。及肩的短发束在后脑下方,穿着麻灰色的布衣,袖口挽至肘部露出经过风吹日晒后的健康肤色。单脚曲起支撑着右手,双手持着一把熏烧陶笛,贴在嘴边闭眼吹奏。男子左眼绑着黑色的眼罩,偶尔睁开的右眼中,色调偏黄的褐色瞳孔像是藏在眼底的一颗星星。
姑且称呼这位独眼男子为“独眼海盗”。没有海盗的大海,****和水下暗礁不再有棋逢对手的机会,就连海底宝藏的传说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海盗之于大海,在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守护独属于大海的神秘色彩。独眼男子偶然闯入这片人迹罕至的海域,天命般地补上了这片海域空缺海盗一职。
不同于探险金银岛的海盗船长,他们以放荡不羁的野性宣告着海域的所有权。这位孤身一人坐在船上吹笛的独眼男子,则是以默默陪伴的方式守护着这片海域。或许对这片海域而言,这位独眼独眼海盗正是来自造物者的姗姗来迟的礼物。
自某日独眼海盗乘坐木筏漂至小岛的海滩上起,就再也没离开过。独眼海盗在岛上取材造了一艘小船,常年漂泊在海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小岛。岛屿面积不大,但也生长着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在小岛南部有几颗椰子树,岛上的高地可以远眺海面。发现小岛后,独眼海盗就在岛上找到一处洞穴,作为出海归来的住处。
出海的日子里,独眼海盗最喜欢就是驾船追逐鲸鱼的身影,每次看到鲸鱼越出水面,他都会忍不住跳入水中,像它一样拥抱温柔的海水。随着在海上漂泊的时间渐长,面对海上的风暴,独眼海盗已能驾船乘风破浪应付自如。尽管已经锻炼出熟练的水性,但他并不常常潜水入海,更多地是借助道具——船来想象在大海遨游的感觉。想要亲近大海,想要沉入海水,这种迫切的渴望慑于心底隐藏的恐惧而止步在甲板上,不敢纵身一跃。
船上有一架望远镜,是独眼海盗救助的海底探险者赠送的。那次出海航行比往常要离小岛更远,碰上了回陆地途中淡水储备告罄的船只,船上是两名海底探险者。独眼海盗提供了一桶淡水,足以支撑探险者们回到陆地。为表示感谢,探险者将随身的望远镜送给他。独眼海盗常常在甲板上用望远镜观测鸟的飞行轨迹,或在海中捕食,或在空中遨游。这些鸟驰骋在大海和蓝天,将休憩的驿站设置在悬崖峭壁上,生生息息都处于大自然的不可抗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