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不高,手臂较粗,肤色有些黑。”唔,青渠城中大部分的人,身高对这些时常进山打猎滋补的大汉个子都不算高,当然张鲁除外,经常在外搬运粮食手脚自然粗壮,肤色也同理。
“眼睛不是很大,鼻梁却不矮,行事待人温和不因身份而自傲,对了,头发他总是懒得打理,许族长,小子说的可对,不知族长还有什么问题?”
左清以十分自信的口吻说道,希望尽快揭过此事,其实压根就什么也没说。
不大是多大,不矮是多挺,他本来就没多大身份何谈自傲,至于不打理头发,左清不相信沈六行了这么远的路过来收粮,还会有那个心思将自身打理的干干净净,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条件。
许炎一直看着左清的神情,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应该不像是说谎,难道都是真的?这么说来,真的有人背叛了大家伙,还是说,有哪个村寨暗中投靠了官府!应当不是谷家,不然其他人早就被一网打尽了,再除掉许家,还有沙、吴、马、申、南门五家,会是谁呢?
“嗯,不错,确实是他,抱歉了俎、还有小兄弟,是某多疑了。”
“哼!”伊俎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却松了下来。
左清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心中同样松了一口气,谎话居然如此难以圆回来,好在总算过了这关,他果然记不清沈六的长相,甚至,有可能根本不认识他,不然哪有这么巧,偏偏就认识一位不入流的小官。
谷木也站了出来想要缓解一下彼此之间的隔阂:“炎你真是,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俎吗?”
然后对着伊俎和左清拱手道:
“此次还要多谢两位了,不然我等大祸临头了还不知晓,我知道你们想要舆图,你们救了我们大家伙一命,理当给你们一份,只要你们不得在我们还未离开之前泄露出去就行。大家都同意吧。”
话虽说的漂亮,但是许炎质疑他们的时候可不见他出来说好话。
“理当,只是这次只能走了,可是咱们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泄的密,怎么才能将叛徒揪出来?”
“反正在座的肯定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族人,而且时间也不足以慢慢查了,反而会搅的人心惶惶,只能尽量看着所有人,不许一人离队!”
“可是我们现在也没准备妥当,要不,就听申老三的,先往山中躲着,只要不深入应该没多大问题,以我们现在的存粮够吃上好一阵子了”
“不成,万一各家在山中的存粮地也被官兵知道了呢?所以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带着粮食就走,而且就算官兵不知道,万一一直跟我们耗着,到时候耗费了大半粮食却进不得又退不得,那才真的完了。”争论声又四起。
“好了,不管如何人是必须得走了,现在是再说将一份地图交给伊俎叔侄的事情,我相信俎的为人不会泄露了出去,而且又对我们又有这么大的恩情,大家都同意吧!”
“同意!”“嗯,可。”“毕竟关乎到咱们的生路,这?”显然还是有人有些顾虑,这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请各位放心,如果地图泄露岂不是再给我们自己找麻烦,我们可是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做好,若是冒然泄露了,不是要被官军做好口袋往里钻了,最多是等到我们也逃走之后,再留一份舆图给其他人也算给其他人一条活路吧!”
“行吧,既然其他人都没有意见,那我也同意吧。”
“不错,若是没有他们叔侄,恐怕等到官兵杀来了我们估计还被蒙在鼓里。”申老三也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谷狼,你再画一幅吧,我去召集村子里的所有人,先去山中藏粮的地方将粮食装好,各位也尽快回去吧。”谷木招呼坐在一旁的男子。显然,他就是那个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伊俎和左清嘴角都挂起了笑意,不枉费忙一场。
“小俎,你再稍等会,为了保密为重,舆图除了各位族长心中记下之外,只有大家共同保管的一幅,这次之事真是多亏了你和令侄,为我们带......”话音未落,寨外竟然突然响起了一镇马蹄声。
“哪里来的这么多马?不好!官兵来了,申老三你个乌鸦嘴。”许炎气急败坏,官兵居然来的这么快!他神色焦急三两步便到了院门口刚朝着山下望去。
“轰!!”
村寨之外不远处的一处拐角,悄悄的摸过来两支泾渭分明的官兵,总共约有两百余人。
其中一支是城卫军,而另一支虽然人数不多,但居然是守卫王宫与神殿的禁卫军!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穿着虎头亮银铠甲的将军手扶着腰间利剑,骑着一匹比寻常的马还要高出一头的宝马,一侧还挂着一柄巨锤,巨锤仿佛是白骨造成,凶悍无比。
后方用麻绳绑着一排排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山民,随意用些破布塞住了嘴巴,军阵之前还躺着几位身着不知名的野兽皮甲的男人,血缓缓的从他们身下渗出到地面。
“都在这里了吗?”
“回将军,数目一致,不曾走漏一个。”
这时一位佝偻着身子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强忍着不去看地上的尸体:“贱民怎敢欺瞒将军,将军神威,能否看在小的主动投诚的份上,放过小人的家人。”
“哈哈,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好去处。”将军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是是,小的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大恩呐!”那男子跪在地方,不停的磕头。
张鲁在一旁打量着禁卫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也来了,除非是遇到强大的凶兽攻城,或者天神苏醒主持祭礼,其他事都劳烦不动他们。
不过这些年凶兽是越来越少见了,除了十多年以前的一条血蟒被张鲁之父将其猎杀,但回来后也因毒身亡。
一边也暗暗为左清担心,接连几个村寨都没有看到他,想必他也只能是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