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要是大司命全然不在意他的死活,那根本就没必要给他丹药,让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更何况,虽然大司命下手狠,但还是收了力的,否则他还能在这儿抱怨?
“放你们三天假,”大司命神色微缓,道,“放松一下。”
两人都松了口气,直接搁地上赖着不起来了,大司命轻叹了口气,也懒得管他们,径自走了。林子衿和李濡沫眼珠子同步地滴溜一转。
“走了?”
“走了。”
“去玩儿?”
“去哪儿?”
“管他,去了再说呗,”李濡沫爬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顺手将林子衿也拎了起来,“今天呢,我就先把你送回去,我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用送了,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回去就行了,”林子衿笑道,“去玩儿吧,你应该早就心痒难耐了吧?”
“那……小女子告辞了!”李濡沫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很没良心的跑了,跑出去半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骑士和侍女的住处。
我好像还没来过这儿呢。李濡沫非常好奇地看着周围灰白的宫墙,这和王宫中央完全不一样,看起来非常破败,但很整齐,四周非常安静,可能因为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值早班的缘故吧。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个女子还想当骑士?我呸,你就做梦吧!”刺耳的谩骂声落入李濡沫的耳朵,“我打死你,贱蹄子!”
“哥!”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你要护着她是吧,别以为你现在是正式骑士了我就不敢动你,你让不让开?”
“不让!”回答她的是一个坚毅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与李濡沫相仿。
“好啊,那我就先打死了你,再解决这个贱蹄子!”皮鞭抽打的声音传来,却始终没人呼痛,李濡沫眉头轻皱,朝声音的来源寻去。
一座比其他院落还要简陋百遍的房子落入她的眼帘,不,这也许都不能被称为是一座房子,屋顶上几乎没剩下几片瓦,都是用成捆的茅草堆成的,窗户纸也破了,但明显是人为的,李濡沫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记得去年这片明明是修缮过的,怎么唯独这栋这么……
李濡沫跨进院门,一个体型肥胖的女执事正挥着她手里马鞭抽打一个少年,那少年跪在地上,背对着那个女执事,死死的护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他雪白的骑士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头发散了一地,看起来好不狼狈。
“住手!”李濡沫双眼微眯,道。
那女执事不耐烦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样子后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叫人好不恶心,她赶忙向李濡沫行礼,道:“参见王储,不知王储到这低贱之处有何贵干?”
“呵,低贱之处?这可是精灵王宫,刘执事,你这究竟是说你低贱,还是说本宫低贱?”李濡沫平日素来不喜用这种显露身份的自称,但在那些讨厌的人面前,这“本宫”二字还是有些分量的。
“王储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刘执事一见李濡沫给她扣了个这么大的罪名立马就怂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生怕自己身首异处。
李濡沫挑了挑眉,冷笑道:“那你这是觉得本宫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了?”
“不不不,”刘执事急得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生怕再说错话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刘执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活了?”李濡沫早已没了一丝笑意,逼问道。
刘执事出了一身的冷汗,结巴着道:“下官的意思是,下官身份低贱,怕污了您的眼。”
“本宫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李濡沫指着地上两人道,“这两人归本宫了。”
“可是……”刘执事刚准备开口就被李濡沫一记眼刀吓得把后半截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您随意。”
李濡沫没再理她,径自蹲下来,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撩起那少年挡了大半张脸的头发,那少年看着她,出奇的冷静,还带了一丝警惕和审视。
“吃了,”李濡沫到处一颗丹药送到他嘴边,那少年没动,李濡沫皱了皱眉,“麻烦,”她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双颊,然后非常粗暴地把药塞进了他嘴里。
那少年想吐掉,却听李濡沫道:“你和你妹妹现在都是我的人,就算我想杀了你,你觉得你能反抗吗?吞掉,趁我还有耐心。”
那少年没再把药吐掉,但却把他怀中的女孩儿抱得更紧了。
“跟我走,你最好别跟我作对,我对忠于我的人不会比你在这儿差,”李濡沫起身走出门,回头道,“但要是不忠,你知道后果。”
李濡沫背对着他,松下口气,演的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