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濡沫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眉头微皱,旋即睁眼,就看到林子衿正看着她,眼中有些迷离。
“怎么了?”李濡沫笑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林子衿有些尴尬的别过头,道,“那什么……过门香应该好了,我去看看。”说着,他将蒸笼盖移开,直接伸手进去将碟子端了出来。
“喂,你干嘛,”李濡沫忙起身去看他的手,道,“这么烫你……诶,你手没事儿?”
“对啊,没事儿啊,”林子衿举起手给她看,“鲛龙王族百火不侵。”
“来,尝尝,”他献宝似的将碟子端到李濡沫跟前,道。
李濡沫拿起一块糕,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地送到嘴边,狠狠一口咬下,一股奇妙的味道流入味蕾,仿佛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青梅,入口清甜,却微微带上了几分青涩的感觉,三种肉的口感被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配上绿豆的绵滑,香而不腻。
“怎么样,好吃吗?”林子衿有些紧张地问道。
李濡沫不说话,只从林子衿手里夺过那盘绿豆糕,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到了最后却变成了狼吞虎咽。
林子衿有些不知所措:“你慢点儿,别噎着了!”说着,他接过李濡沫手中的盘子,李濡沫抬起头,眼中竟泛着琉璃般涌动的泪光。
她哽咽道:“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
林子衿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你?”
台下不断投来羡慕的目光,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来幸灾乐祸的人都变成了看戏的观众,唯独那些男人,都被自家妻子拿来与林子衿比较,然后被嫌弃的一无是处。
夜渐深,灯市逐渐冷清下来,林子衿和李濡沫早已回到了王宫中,伴相思入眠。
然而,玩到半夜的两人第二天就乐极生悲了。
“林子衿,”大司命一边敲着林子衿的房门一边唤他,身后是刚被他叫醒的李濡沫,“林子衿!”他又喊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进去敲人的时候,林子衿赶紧跑出来了,衣裳都来不及穿好,正一边走一边赶紧把衣裳整理好,然后忐忑地向大司命拱手行礼:“大司命。”
大司命没理他,也不和李濡沫说话,径直走出院子,李濡沫和林子衿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一路走到大司命的院子,都被他那不知喜怒的表情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司命走进房内,坐道桌案前,嘴角竟然突然出现了一抹弧度。李濡沫和林子衿只感觉这是来自死亡的微笑,连手心里都沁出了汗珠。
大司命却和什么都没察觉似的,淡然开口道:“今天,我们来上术法实践课。”
“我们俩打……吗?”林子衿问道。
“不,”大司命温柔地笑道,“你们俩轮流和本座打。”
和您打,我们今天还能活着回去吗?两人苦笑着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认命般地答道:“是。”
“沫儿,你先来,”大司命起身,走出房门,后院里是一座小心的室外演武场,平时是供李濡沫训练使用的。
李濡沫忐忑地走上演武场,站到大司命对面,深吸一口气。
“开始,”大司命道。
“圣光,”李濡沫低喝一声,大司命说过,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先用这一招,能让对手暂时失明,持续三秒。她迅速闪到大司命身后,凝出一道金色的光剑。
大司命嘴角上扬,瞬间消失在李濡沫术法的攻击范围之外,下一秒,他凌空一掌,李濡沫就被打翻在地。
师父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李濡沫清晰的感觉到,虽然五脏六腑都有不轻的痛感,但很明显,大司命最后收了力,否则,就算他只用三成功力,也足以震碎她的肺腑。
李濡沫站起身行礼:“谢师父。”
“阿沫,你没事吧?”林子衿扶着她走下演武台,到一边的观战席上坐下。
“我没事,师父不会对我们下狠手的,你放心吧,”李濡沫甜甜一笑,“你快去吧,别让师父久等。”
林子衿应了一声,赶紧回到演武台上。
“开始,”大司命这次没等林子衿使出第一招,就直接给他放倒了,没留后劲,同样三成功力,林子衿直接被他拍飞了,擦出原地好几米,嘴角都溢出了鲜血,显然是受了轻度的内伤,短时间内绝对没法自己爬起来。李濡沫忙冲到他身边将他扶着坐起来,道:“怎么样?”
林子衿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儿,随即朝大司命拱了拱手,道:“谢大司命赐教。”
大司命抛了瓶丹药给他,随即大踏步地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师父下手也太狠了!”李濡沫在一旁愤愤地嘟起小嘴,道。
林子衿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谁让你才是他的‘亲女儿’呢?”
“小没良心的,”大司命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吓得他们心跳都慢了半拍,“都是‘亲生的’,女儿是用来宠的,儿子是拿来揍的,懂吗?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