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忽然冒出来的这么个想法逗得笑了笑。呵呵,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让李若寒知道这件事,就当是我,轰轰动动地来,悄无声息地走罢。但是,当我在无意中地转念一想的时候,心又猝不及防地猛然刺痛起来。
如果,有一天,当无痕知道了我就是当今的瑾月皇后之后,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是继续爱我,还是……嫌弃我?若是要回到他的身边,这件事情……我不可能瞒得了他、我也绝对不愿意再瞒着他,他若是不要我了……我又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无痕他不会是那种人,我如此的深爱他,同时我也深深地信任他,他不会的……不会的……
“皇后,你在想什么?唤了你几声,你也不应朕呢!”李若寒伸出手,在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我的眼前,轻轻地上下晃了晃,口中关切问道。
“哦……回皇上,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今日的作战,是否还有任何的漏洞存在。”在众多的将士们面前,我和李若寒应该相互尊称才是,我不卑不亢、淡淡地说道。
“皇后真是有心了,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进攻便要开始了。”李若寒也淡然而答道,眼神自然而坚定地望向了天险谷下。
天险谷下,三军待阵。我忽地命人把鼓舞士气的战鼓搬到了自己面前,双手对李若寒举起了催人冲锋陷阵的长柄号角,直至举过了头顶,口中郑重其事地请求道:“臣妾恳请皇上,与臣妾一道,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众人都皆诧异万分地望着我和李若寒,要知道,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帝王和皇后,是如此屈尊降贵地为底下的将士们,亲自吹响号角、亲手擂响战鼓的。不过,既然是我的要求,李若寒他怎么会舍得拒绝?只见他马上爽快地接过号角,口中高昂地答道:“好!今日,朕与朕的皇后,便亲自为我天乾王朝的几万将士们,亲自吹角擂鼓罢!”
话音刚落,只见天险谷下的领头将军,已经发出了进攻的命令,众多的兵将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入天险谷,李若寒立即把长柄号角放在嘴边,一声中气十足的励战号角声,便悠然而至,令所有听到的我军将士,莫不精神为之一震!我顺着他的号角声,随即举起手中的一双鼓槌,“咚咚咚”地擂响了身前的巨大战鼓,催人奋发,铿锵有力,声声入耳。呵呵,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对我的力道和准确有力的节奏感表示任何的怀疑的。
天险谷下的将士们,有几个眼特别尖的,马上激动地大吼起来。当今的皇上和皇后,亲自为将士们吹角擂鼓的振奋人心的消息,马上乘着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军队,众人都皆士气高涨,情绪激昂起来。
所以说,虽然所有的意识都要依赖于客观物质的存在才能够存在,但是意识的反作用是非常巨大的,一旦充分地调动和发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便会对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产生巨大的效果!我也精神亢奋地望着底下酣战淋漓的将士们,手中的战鼓,不禁越擂越快、越擂越有力!至此,由于士气高昂、作战计划详尽,我军所具有的无可比拟的优势,已经在地下的淋漓酣战中充分地体现了出来。我远远地望着即将大获全胜的我军,心中的满足感和自豪感,竟然油然而生。看来,战争虽然残酷,但这兵戈铁马,竟然有如此的神奇之处!
“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王将军已经大破敌军军营,生擒了躲藏在那军营里面的敌军将领周刈昇!”一通传的消息命令的小兵,恭敬地上前禀报道。
“好!”李若寒顿时大喜过望,我也跟着他接连着高兴起来,只听见他口中马上命道:“把这周刈昇押上来!”
“是,皇上!”那通传的小兵也豪情万丈地应道。
话音未落,一洪亮粗蛮的声音,便好似正在挣扎似的传来,“哼!黄毛小儿,也敢妄想坐稳了这江山?!呸!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啪”地一声恶心的吐口水的声音传来之后,紧接着的便是对李若寒的破口大骂,“李若寒!你这狗娘养的孬种!你半夜搞突袭算得了什么?!老子要一把剁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听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啼笑皆非。这周刈昇老是左一个黄毛小儿、右一个黄毛小子地来骂李若寒,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变相地赞李若寒很年轻似的。呵呵,若是放到现代社会,年轻就是资本,特别是女人,谁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年轻?李若寒的年纪真是着实的老大不小了,都快二十九了,还被人称作是“小儿”。若是现代社会有人叫一个三十多岁的熟女为“姐姐”或者是“小丫头片子”的话,早就乐翻了。
“大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岂能容你这反贼如此放肆!”那周刈昇刚刚被两个士兵强行地押跪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冯副将气愤难抑地朝他高声厉喝而道。
“无妨,哀兵之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冯副将不必为此人如此的动心劳气。”李若寒慢条斯理地朝冯副将说道。
“是,皇上,皇上英明。”冯副将马上收敛了气焰,恭敬答道。
然则那周刈昇仿佛被冯副将刚才的那句“大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岂能容你这反贼如此放肆!”吸引了注意力,他不禁马上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这时,我便知道,针对我的矛头终于指向了我。
“十八郡主,本将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你本为七王爷之女,如今坐上了这皇后的位子之后,便被那小皇帝勾走了魂魄,不仅不助自己的父王夺位,反倒卖力地帮起这个小皇帝来!你这个不忠不孝的贱女人!你这个只会每天承欢男人身下的****!七王爷一生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等到王爷登基为皇的那一天,必定要把你这吃里爬外的贱货……”恶毒至极的话,一句接一句地从那周刈昇的嘴里吐了出来,直直地戳向了我。饶是我自问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不必在乎此人所说的话,但依然心猛地一疼,死死地抓住胸前的衣襟,一时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
“住嘴!你给朕住嘴!”李若寒早已暴跳如雷,额上的青筋,狰狞地凸显暴露出来,如同一条条青色的蚯蚓般的骇人,只见他一个箭步向前,还没有等那周刈昇说完,抬手便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扇去,“啪”!
“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朕——的——瑾——月——皇——后!”李若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每说一个字,便往那周刈昇身上凌厉狠绝地拍上一掌。几掌下来,那周刈昇口喷鲜血,两眼一翻,向后倒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这种反贼,死不足惜,说的话又岂能当真?!皇上打他还怕污了皇上的手啊!”周遭众人,早已被震怒的李若寒吓得齐齐跪下,口中呼道。
“来人啊!救活这周刈昇,不许让他给死了,再把他给朕一刀一刀地凌迟!直到一百零二刀之后才让他死去!”李若寒阴沉狠绝的脸色,比任何一次的暴风雨都还要令人害怕,那声音,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得吓人,像是从坟墓里刚爬出来的一样,阴森难测!
面若寒霜,鹰隼般的目光能冻人于无形之中,这……若寒,果然是若寒,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李若寒他……有如此暴怒,如此骇人的一面!
“是,皇上!”生怕再次触怒了正在怒火中烧的当今天子,领命的士兵连忙连拖带押地把昏死休克在地的周刈昇带了下去。
“月儿,月儿!你没事吧?!”掉回目光看我,发现我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身后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手揪着胸前衣襟,脸色苍白。李若寒的那双星眸里,顿时流光闪逝,满满地承载着的,竟然是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心疼与温和,声音沉沉的,他柔意绵绵、但又难掩其中强行按下的慌乱地问道。
这人……乍寒乍暖,他改变自身的气质的速度,还真是……非常的快……
“老夫名为赵景天,这里便是老夫创立的飞月山庄。三天前老夫途径扬州一片小户人家之地,发现那处不幸遭遇火灾,幸而老夫在大火中发现了已被浓烟熏晕的月丫头你,所以就把你带回了飞月山庄。依老夫之见,月丫头你与老夫我同姓,名字中又恰巧有一月字与老夫的飞月山庄相同。既然你已父母双亡,不如就认老夫为义父,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