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离开后,徐泽也没有管门上的文件夹,沉默的坐在办公椅上,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了很久。
当初在孤儿院,徐泽和吕行,的确是做了一小段时间朋友的。
那个时候的孩子都很单纯,没有经历世事,不知道人心险恶。
当然,这句话,对吕行无效。
那个时候,是吕行先剥夺了他被人领走,拥有家庭的机会。
现在吕行又恬不知耻的抢了本该属于他的血亲和爱人,还企图将他置之死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徐泽?
与此同时,黑山社里,吕行邀功似的告诉黑彻,自己让徐泽的国外分公司无法继续准备了,甚至可能被驱逐,真的是越想越兴奋。
原以为黑彻会夸奖他,吕行“乖巧”的等着,然后他就看到黑彻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黑彻了解徐泽,要是那么容易被打倒,徐泽就不会在几年内混到这个位子。
吕行心里憋屈,这个便宜哥哥,真难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国外分公司无法建立的事情,很快就在泽阳医药高层传遍了,而且在极快的时间里,那些个所谓的为公司好的股东又出现了。
徐泽觉得很烦躁,这些人还真的,哪里都有他们。
大家的重点是,这段时间为了分公司,往国外投资了那么多钱,现在公司可能开不成了,就等于这些钱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要知道,这可是泽阳医药好几个月的业绩。
被吵得心烦,徐泽懒得跟这些人叨叨,于是一挥手让保安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现在越吵他越不知道做什么。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是他真的受不了了。
原因,可能是得知黑彻和自己的关系后,心累了。
余杭冲进他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在办公椅上,昏昏欲睡的场面,顿时怒不可遏,大逆不道的上前,在办公桌上使劲一拍。
毕竟是木制的桌子,余杭这一拍,疼的他差点跳起来,呲牙咧嘴的好半天才缓和了一点。
徐泽闻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现在他脑子里一团乱,何必夸张的说,谁要是点把火,他当场就能炸了。
余杭咬了咬下唇,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家董事长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事说事。”彼此无言了一分钟,徐泽不紧不慢开口,“我很忙,你说完了也去工作。”
“你……”余杭迟疑道,“你到底怎么了?”
虽然说有一点点害怕,但是这些问题事关公司命运,他不能不问。
“我能怎么?”徐泽挑眉,“就是有点头疼,觉得那些股东多管闲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泽阳医药当初是他和李子阳联合建立的,这些人不过是入了股,有什么资格管公司事物?
余杭一时语塞,他的这个逻辑,乍一听,的确是找不出来毛病,可就是哪里不对。
叹了口气,徐泽正打算继续问两句,李笑就敲了敲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那些徐泽让保安往外赶的股东,因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一时气氛,和保安打了起来。
与其说是打了起来,还不让如说,是他们单方面受虐。
一个个常年坐办公室的,怎么可能打的过专门受训练的?
于是在其中一个股东羞愤不已的,打算抽其中一个保安的时候,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徐泽交代过这些保安,凡事被他要往外赶的人,他们可以随意对付,只要手底下留一点分寸,不打死人就行。
分寸,保安的确是留了,可是徐泽也说了,留一条命就行。
结果,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五十多岁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就这样摔在地板上,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
徐泽赶到的时候,可以说现场一片混乱,还有几个那些人的手下在拍照,扬言要把视频公诸于众,让人看看堂堂泽阳医药,就是这样对待自己股东的。
挤开围着的人群,徐泽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韦勇死死的按住他,在他嘴里塞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手帕,防止人咬舌头。
不久后,救护车呜呜响的来了,把人抬上车,在众人的注目下,又呜呜响的离开。
其余的股东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也落得个被救护车拉走的下场,在徐泽转头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之前,便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五分钟后,公司大门外,只剩下徐泽几个人还站在,与刚刚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徐泽是站在那里发呆想事情,其他几个人则是不敢走。
笑话!董事长还站在,谁敢动?
余杭可怜兮兮的看着徐泽,大夏天的,太阳这么晒,你确定要站在这里不动?
只可惜,徐泽没有看他,自然也接受不到信号。
无奈,他只得给了李笑一个眼神,示意他说句什么,赶紧解救大家。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李笑怂兮兮的低下了头。
跟着徐泽做事情这么长时间,李笑对徐泽最了解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徐泽现在很平静,但实际上,他现在怒不可遏,恨不得“吃人”。
可能是终于感受到了太阳的毒,徐泽揉了揉眉心,转身往回走。
其他几个人见状,急忙跟着一起,都快晒掉皮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徐泽一言不发的进了最靠近后山的那间屋子,把自己关在里面,谁敲门也不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就没有去招惹,纳兰荣他们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了,只留下纳兰嘉一个人,在屋子里到处徘徊。
本来纳兰荣是勒令他回去休息的,结果被他以吃撑了需要活动活动消食为由,在外面溜溜哒哒了好长时间。
大概十分钟后,纳兰嘉终于“不小心”,“极度不小心”的,晃悠到了那间屋子外面。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徐泽哥哥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
稍稍发散了一下思维,纳兰嘉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