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市另一家旅馆里,杜克己的几个手下确定了安全后,回到了房间,将门反锁。
随后,杜克己打开行李箱的拉链,将被胶带封着嘴,一脸愤恨的杜浔放了出来。
从徐泽问杜浔火车的事情时,他就开始怀疑了,不过他并没有多想。
后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全,虽然说和徐泽只见过一面,可是通过黑山社的人,他对“徐泽”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他这次来是为了带儿子离开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人把杜浔放行李箱里,几个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果不其然,在他们来这间旅馆的路上,就看到几辆警察呼啸着朝他们先前待的地方走去。
想到这里,杜克己忍不住自豪起来,真不愧是他的儿子,这聪明程度还挺高。
让人把杜浔放在床上,他小心翼翼的撕开杜浔嘴上的胶带,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杜浔咬住手。
如果不是杜浔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估计他手上的肉都没被咬下来一块。
杜克己的手下见状,忙拽开杜浔,其中一个人还在杜浔脸上猛揍了一拳。
“你干什么?”杜克己顾不得受伤的手,一脚踹开那人,怒道,“谁允许你打他了?活腻了是不是?”
“我不用你假惺惺。”杜浔咬牙切齿的说,“杜克己,你还真是个人物,从见你杀人到现在,你真的是一次次让我刮目相看。”
没想到杜浔叫出他的名字,杜克己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儿子已经认出他了。
“灰灰,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爸爸的。”杜克己泪眼婆娑道。
小时候杜浔最喜欢听爸爸叫他小名,因为杜克己经常在外面忙,很少回家,所以只要听到杜克己的“灰灰”,他就知道爸爸回来了。
可是现在,杜浔对这两个人全无高兴,只有发自内心的厌恶,还有布满全身的冷意。
“你闭嘴!”杜浔愤怒道,“除了妈妈和叔叔,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叫我,杜克己,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灰灰,你听爸爸说。”杜克己焦急道,“爸爸这些年不是故意离开你的,爸爸也没有办法,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杜克己的手下听到他这么跟杜浔说了,都吓了一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杜克己原来可以这么卑微。
“我说了,你不是我爸爸,还有,不许你叫我灰灰。”杜浔冷冷的说,“杜克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了我,要么你杀了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建议你还是杀了我好,不然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像小时候一样,立刻找人来抓你,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没想到杜浔这么恨自己,杜克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后,他强硬的说:“你不让我叫你灰灰,那我就不叫了,杜浔,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杜克己的儿子,一天是,一辈子就是,我不会放你走,我这次就是为了带你离开的,你老老实实待着,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金海。”
杜浔听到离开金海,震惊道:“杜克己,你敢带我走!你放了我,听见没有,不然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杜克己摇了摇头说,“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你也不会假装不认识我,而是在我刚出现的时候就杀了我。”
杜浔绝望的看着杜克己,他早该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一个小时后,杜浔被装进一个木箱子,由杜克己的手下搬到一辆货车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木箱子被搬上去,将杜浔死死的盖住。
而在最底下的杜浔,已经要被臭晕了,用什么车不好,偏偏要用装海鲜的车,一股子腥臭味。
成功的骗过了排查的警察,车子上了高速,朝银海市驶去,他们将要从那里坐上飞机,前往辽阳城。
金海市里,徐泽一晚上没睡,他一次一次的听手下汇报,结果没有一次有好消息的。
凌灵坐在他旁边,轻轻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你去休息吧。”徐泽叹了口气说,“我再等一会,要是还没有消息,就要让白泽出手了。”
“这种时候,我怎么睡得着?”凌灵低声说,“你冷静冷静,你不是说了吗,杜浔可能是被杜克己带走的,虎毒不食子,他不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徐泽皱眉道,“可是我已经见不得自己人没了,却剑就是因为我没注意,才被人杀了,我不希望杜浔成为第二个他。”
他们正说着话,龙翼带着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人就是杜浔的继父,名叫蔡振华。
杜浔出事后,徐泽没多考虑,就通知了他,毕竟现在对杜浔来说,蔡振华是他法律上的亲人。
“小徐。”蔡振华慌张的说,“我们灰灰找到了吗?”
徐泽摇了摇头,心虚道:“对不起,蔡叔叔,我的人还有警方找了他一晚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哎呦我们灰灰呀。”蔡振华脚下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哽咽道,“这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就知道不该让他搬出去住,我真的是,太对不起他妈妈了。”
“叔叔。”杜浔劝慰道,“您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您呢?实话说吧,我怀疑杜浔是被杜克己带走了,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杜克己不会伤害他。”
“你说什么,杜克己?”蔡振华睁大眼睛说,“他可是个杀人犯啊,怎么能没危险?这种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他想了想,继续说:“小徐,你一定要找到灰灰,这孩子不容易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蔡叔叔,你放心。”徐泽坚定道,“我徐泽就算是豁出自己,也不会看着自己的朋友出事,您一路赶来也累了,我让人带您去休息吧。”
“我现在怎么能休息的了?”蔡振华哭丧着脸说,“我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我家灰灰很快就回来了,他没准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肯定一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