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外的杜浔吓坏了,他捂着嘴,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他眼睁睁看着父亲从一边的托盘里拿过一支针剂,扎进了那个男人的胸口。
然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人突然更加剧烈的挣扎,浑身青筋暴起,身上的绳子几乎要困不住他。
接着又过了几分钟,那人突然两腿一瞪,双目圆睁,一动也不动了。
杜克己吞了口口水,他颤巍巍伸手,在那人鼻子底下试了试,然后吓得猛地坐到了地上,就这么一息间,这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是自己的试验品死了的遗憾。
就在前两天,他的实验明明已经有了成效,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队员揪着一个小孩的一领子,把人摔在了地上。
杜浔抬头,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杜浔哆哆嗦嗦的看着他们,使劲往后躲。
“杜哥,这个小屁孩不知道怎么跑进来了,我看他的样子,刚刚事情肯定全都看见了,要不要我们处理了?”那人皱眉道。
杜克己深吸一口气,冲那人摆了摆手,说:“不用管,你们把实验品解决,这孩子……”
他说着见杜浔睁大了眼睛,顿了顿,继续说:“这孩子我来处理。”
他一边说,一把把手伸向杜浔。
目睹了父亲杀人场面的杜浔此刻十分脆弱,见杜克己伸手,尖叫着往后躲,喊了几嗓子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因为受到了惊吓,杜浔发烧了整整三天,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孩子的天真,甚至见人就躲,尤其是杜克己出现的时候。
杜妈妈不明所以,只得认为孩子是突然发烧,结果烧糊涂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杜克己发现没有了实验品,他的研究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于是他再次出动,从外面找回来了好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拿他们做实验。
为了事情不被人知道,他还是把这些人囚禁了起来。
时间久了,他们的家人有所察觉,便报了警。
杜克己自以为实验室足够隐蔽,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可能被发现。
可是他没有料到,最后是自己的儿子出卖了自己,把实验室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按道理说,警察一般不会想信孩子说的话,可是就是有一个人信了,根据杜浔的话,找到了这里。
杜克己的队员为了掩护杜克己,被警察抓住,而杜克己也在逃亡的过程中汽车掉落悬崖,车子当场焚烧,爆炸。
火灭了后,警察在副驾驶找到了杜克己烧焦的尸体,尸体的手指上还戴着一个婚戒。
得知了丈夫的所作所为,杜克己的妻子十分震惊,她颓唐了好久,最终还是在亲戚朋友的劝说下改嫁,找到了幸福。
而杜浔,开启了他活在父亲阴影下的生活,后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考到了金海市的学校,在这里读书,后来又去了国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本来已经快要忘记那些事情了,可是就在前两天,他老家祭奠母亲,无意间在老宅发现了这本笔记本。
这上面记载的,是杜克己从开始做这项研究,一直到他临终前一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刚发现的时候,怕被人知道,杜浔专门把东西随身携带,这里面可都是害人的东西,不能被外人知晓。
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毁了笔记本的,可是作为一个医痴,他不忍心这么做。
“就是这样。”杜浔叹了口气说。
徐泽点了点头,不紧不慢道:“也就是说,你怀疑黑彻成为变种人,和你……和杜克己有关系?”
“是。”杜浔点头说,“你说过,黑彻的双腿被改造过,而杜克己的实验结果,就是局部改造。”
徐泽想了想,问道:“你这么想是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杜克己实验室的人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黑彻是在杜克己出事后变的种,这个时间点,明显不对。”
“其实我一直怀疑,杜克己根本就没有死。”杜浔咬牙说。
“什么?”徐泽诧异道。
“是真的。”杜浔焦急的说,“杜克己掉到悬崖底下后一段时间后,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看着我和妈妈,一直到我妈妈改嫁。”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还有,我上初二的时候,有一次在我就附近看见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背影,等我追上去想看清楚的时候,人又不见了。”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这么多次积累下来,就不可能巧了。
杜浔害怕杜克己的报复,还撺掇过自己妈妈和后爸搬家,他们只当是孩子胡闹,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再后来,杜克己就没有出现过了,这个人似乎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可是杜浔没想到,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有可能再一次出现。
“所以说,你认为杜克己不仅没有死,甚至还在继续着自己的研究。”徐泽皱眉道,“而黑彻,很有可能一直在资助他。”
“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杜浔低头说,“除了杜克己,没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见杜浔几欲崩溃,徐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既然他曾经出现过,也没有找你的事情,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想过报复你。”
“我知道。”杜浔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的说,“我是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害了?”
就在他们说这些的事情,辽阳城黑山社的某个黑市的房子里,一个戴着口罩、手套和帽子,穿着高领衣服的中年男人指挥着实验桌前的年轻人。
如果你仔细看,就能看到这中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连阴的疤痕,这些疤痕有看就是烧伤,而且已经有年代了。
在他的注视下,年轻人手下一个不稳,手里的试管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
年轻人吓了一跳,不敢去看中年人的表情,忙着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