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看着徐泽的脸,几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人死。
“杨董事长请回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朋友的父母应该已经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们交代吧。”徐泽不紧不慢的说。
兜里的手机突然想起了,杨俊接了起来,徐泽猜测这应该就是陆林父母打来的,因为杨俊接起来后就急匆匆离开了绿园。
一边的披风里,凌峰从后面走出来,小心翼翼的问徐泽:“董事长,您这样逼他,万一他狗急跳墙怎么办?”
徐泽挑眉笑道:“放心,他不敢,最起码现在不敢。”
医院里,陆林的母亲握着他的手失声哭泣,他的宝贝儿子从生下来就没吃过苦,可是现在却被人打成了,作为母亲她怎么能不悲痛。
很快赶回来的杨俊看着她这样悲伤,忍不住劝道:“阿姨,您别太难过了。”
“你住口!”林母突然转过身瞪着他,“如果不是你,我家阿林也不会这样,你有脸劝我不要难过吗?”
林父似乎觉得妻子有些丢人,怒目看了她一眼,原本骂人的林母讪讪的闭上了嘴,只好继续抱着儿子哭。
“小杨啊!我也不是怨你,只是我听说这个大夫跟你有些过节,要你去找什么人才就阿林。我家阿林毕竟是条人名,就当叔叔求你,想办法救救他。”林父看着杨俊,悲痛道。
杨俊点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就他。”
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让这个人出面,让她出面,一定能救陆林。
晚上八点,悦耳咖啡厅,杨俊一边喝咖啡一边焦急的看着窗外,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那个他期盼许久的身影。
巨萱萱一身职业女性的装扮,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萱萱,你终于来了。”杨俊一边为他拉开座位一边说。
巨萱萱看他一眼,优雅的坐了下去。
侍者从一边走过来,恭敬问:“这位女士,请问您要来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一块提拉米苏,谢谢。”巨萱萱淡淡道。
杨俊有些痴迷的看着今晚格外美丽的巨萱萱,感叹的说:“你还是没变,喜欢喝黑咖啡就提拉米苏。”
“有些事情没必要改变。”巨萱萱冷淡的看着他道。
杨俊讪讪一笑,哀求道:“萱萱,我今天是有事求你帮忙,我死党,就是陆林,他颅内出血……”
“她颅内出血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医生。”巨萱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
“我是想求你帮忙说情,那个医生是徐泽的人,不肯救人,你去求一下徐泽好不好,我拜托你了。”杨俊恳求道。
“新鲜啊?您居然还会求人?”
“我……”
“要我求徐泽也不是不行,你答应从今天起,不许再来骚扰我。”巨萱萱突然话题一转说。
最近杨俊一直让人来骚扰她,她都快要报警了。
杨俊连忙点头,答应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从今天,不,从现在起,我就从你生命中消失。”
巨萱萱站起身满意点头,淡淡的说:“等着吧。”
这时侍者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见巨萱萱要走急忙问:“小姐,您的咖啡?”
“帮我打包,谢谢!”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巨萱萱看着他说。
第二天早上,巨萱萱来到了徐泽的办公室,徐泽看着他说:“杨俊去找你了?”
巨萱萱点头。
“你想救吗?”徐泽挑眉看着她问。
“什么?”巨萱萱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徐泽轻笑,淡淡道:“你是我的朋友,你来劝我一定会答应,所以我问你想不想救。”
“救!”她顿了一下道,“就当我求你,我不想让他再来打扰我。”
徐泽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说了,你是我朋友,你找我我一定会答应,所以你不用求我。”
巨萱萱摇头,坚定道:“我做事向来有原则,必须求你,就当我欠你人情。”
“好!我答应你。”徐泽微笑着说。
有了他这句话,巨萱萱终于松了口气,毕竟徐泽和杨俊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是真害怕徐泽连她面子也不给。
怕巨萱萱还担忧,徐泽当着她的面打通了杜浔的电话。
“喂,是我,那个人你可以救了。”他严肃的告诉杜浔。
中心医院里,电话那头的杨俊终于能松一口气,他挂断电话看着旁边守着的杨俊,战战兢兢的说:“徐泽同意了,我这就去给他再看一遍,确定手术时间。”
听到这话,杨俊终于不再守着他,他转身离开,去找陆林的父母。
杜浔边往重症监护室走边想,那个陆林颅内出血,能撑这么多天不做手术还没有死已经是奇迹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做手术。
他换上消毒过的衣服,一步一顿的走进重症监护室。
刚一进去,他就皱起眉头,急忙几步跑到病床边,边检查边问随他一起进去的护士:“病人情况恶化为什么没人注意到!”
护士紧张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是小许负责查房!”
“通知下去,立刻进行手术!”杜浔一边做急救一边命令道。
护士连忙点头,急匆匆跑了出去。
就在她离开重症监护室的一瞬间,陆林的心电图突然全部变成了直线,他急忙给陆林做心肺复苏,这个人可不能死啊!
几个医生和护士匆忙跑了进来,帮着他一起给病人急救。
可是不管他们做什么,半个小时过去了,心电图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一个医生看了眼墙的钟表,宣布道:“死亡时间早上十一点十分,死因颅内出血。”
杜浔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还在坚持为陆林做心肺复苏,旁边的人没有打扰他,悲痛的看着他没有意义的行为。
又过了十分钟,陆林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杜浔用手捶了下病床,跪倒在床边痛苦的哭了起来。
“杜医生,您不要太难过了。”一个小护士轻声劝他。
杜浔越哭越难过,这些人不知道,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这个人才会死,他的双手终于跟他父亲一样,沾上了病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