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有事,也不准有事。”
季承言眸色一沉,搂着祝希艾的指尖一紧,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有种错觉,季承言是真的害怕他怀里的女人出事,不觉心中苦涩,他何尝不害怕,甚至在面对的时候,胆怯了。
男人推开了窗子,有风吹进来。
“她喝了酒,吹不得风。”
季承言偏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在窗外的睡莲,嘴角一勾,看着男人似是恍然大悟记起祝希艾喝醉了,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听得季承言说到,“这睡莲,是当年留下的种子?”
“嗯,她留下来的。”
男人点头,眼底有回忆,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残食,继而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苦涩,声音也随之而悲伤了几分,“这个习惯,我想,怕是改不了了。”
季承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触及那些残食,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
食物习惯先用睡莲浸泡后食用,这已经不是习惯了,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相伴了,若是一旦将这个习惯放下,也就代表他会放下之前所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而言,是一件难事。
正如男人所说,如果那个人换做是祝希艾,他季承言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空落落的世界,也许,他比眼前的男人更缺乏勇气来迎接没有她味道的世界,因为,那样真的是行只单影了,他脱离了孤独,自然不会重拾这种寂寞。
垂眸,目光轻柔的凝视着正阖眸小憩在他怀里的女人,嫣红的红唇轻轻抿着,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她还醒着。
祝希艾被放在车座上的一刹那,睁开已经缓解了疲劳的眼帘,抬手搂住季承言的脖颈,用了几分力,将他往自己面前压了压,有些埋怨道,“你认识那个老板?”
“旧识。”
季承言没想到她会忽然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出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问道,“酒醒了?”
祝希艾见他不想提美人阁的老板,也不再多说,听他略带了调侃的语气,哼了一声,“我没醉。”
“果然那些话是想撒娇了。”
季承言了然的神色一晃,下一秒被祝希艾给冷了一眼。
身后,美人阁的老板伫立在门前,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见季承言在面对祝希艾时,眼底的柔情和宠溺,原本冷硬的脸庞线条瞬间温柔了下来,似乎是祝希艾的一颦一笑,都会牵扯到季承言的情绪。
“祝你,幸福。”
男人低语了一声,再次看了祝希艾一眼,无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转身进了门。
原以为,季承言会带祝希艾回家,不想在一个十字路口转了弯,朝着市区去了。
祝希艾闭目养神,她的确有些醉了,头晕晕的难受,眉心紧拧着,胃部翻涌,好似下一秒就会狼狈的呕吐。
摸索着,降下了车窗,又冷风吹进来,结果还没有冷却下来,车窗就被人给控制关了起来,紧接着,是季承言的声音传来,“喝了酒,再吹风,是不想好了?”
祝希艾皱了皱眉,没说话,半响,才动唇,“有些难受。”
“再忍忍,这里没有停车点,贸然停车会有些麻烦。”季承言说完,偏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祝希艾,她脸色略显苍白,紧锁的眉心彰显着她真的难受,腾出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感冒,那还是喝了酒,又坐了车,难受了。
“唔……”
车子的速度在加快,祝希艾揉着一阵一阵发涨的额头,察觉车子停下来的瞬间,她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推开车门下车,跑到路边蹲下,胃部的反胃也被催化,黑夜里,她不顾形象的将胃里的东西一一吐了出来。
身后,一道刺眼的亮光,直射着前方的路段。
季承言拿了水走近蹲在她身侧,轻拍着她的背脊,见她难受的拧紧了眉头,拿了纸巾帮她将嘴角擦拭干净,递了水过去。
祝希艾用了将近一瓶的水才把口腔里的酸涩给冲洗干净,回到车上,半开着车窗,靠在季承言怀里缓解着胃里的这股难受劲。
“好点了吗?”
季承言一边给祝希艾揉着小腹,一边亲亲她的发顶,问道。
“好多了。”
祝希艾点头,脸颊摩擦着季承言胸前的衣料,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温暖的体温,渐渐的,暖意也将她温暖了。
车子重新启动,祝希艾已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线,随口问了句,却听到季承言说“约会”两字,不由轻笑,打趣道,“季先生是在表明心意,还是在追求我呢?”
“季太太想被表明心意,还是被追求?”
季承言低笑,将皮球踢了回来,余光注视着祝希艾,她脸上的苍白恢复了些许,不再似刚才的虚弱,有了些许的血气。
祝希艾认真的想了一下,倏地的笑道,“都想。”
“那,满足你,嗯?”
季承言指尖轻微的旋转着方向盘,嘴角轻扬,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
“所以,季先生是要重新追求我吗?”
“并不是,我只是在约会当中,将季太太的要求付诸行动,不会让季太太失望的。”
“真期待季先生的甜言蜜语,和幼稚行为。”
“形容词真不恰当。”
“是吗,我觉得很亲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在一家酒店前停了下来。
祝希艾下了车,看着没有名字的酒店,好奇的转头看向跟了上来的季承言,小心翼翼的说道,“黑店吗?”
“总让你少看电视剧,若是黑店,最多只是三无产品。”
季承言嗤笑,牵着她走了进去,大堂里,酒店经理亲自接待,高挑的身材,温柔的长相,有那么一瞬间,祝希艾以为是施嫣然,因为两人的形体特别相像,不过气质截然不同,施嫣然属于柔情似水的,眼前这个女人,举止大方得体,一个行为就将格局小的施嫣然比了下去。
祝希艾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边周围的环境,虽说酒店没有命名,可里面的设计风格都是十分高大上的,一眼看去,就特别的舒服,不会显得中规中矩的,限制了审美。
“季太太觉得如何?”
季承言偏头,薄唇贴了上来,落在祝希艾的耳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