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肖夜浑身已布满了寒冷的真气。
身体因为真气大量抽离，有些虚弱，面色苍白。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肖夜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脑中幻想着伴随自己多年的柴刀模样。
外界，他手中的元气慢慢蠕动，无数雪花自他身周一尺范围天地内显现，然后聚集，像是被意志所牵引约束，一把由雪花组成的柴刀停在了空中，但似乎并不稳定，柴刀起伏几次后，雪花剥落，消散在了空中。
“哎，还是失败了。”感受着气海雪山中真气的空虚，肖夜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有玄夜佩的辅助，他吸收和利用天地元气都十分顺畅。但是终究境界太低，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能量消耗。
自己的境界，终究离化意还远，虽然可以凝聚意志，调动天地间某种元素，但他体内真气难以为继，意志凝聚成的柴刀还未挥出，便又回归于天地循环。
想到这里，肖夜原先的激荡的兴奋情绪消失不见。他看着自己双手，摇头苦笑，正欲下山。
突然一只大手搭在了肖夜肩头上。他蓦然一惊，心想自己太过专注于修炼，居然已经失去了对周身危险的感知力。
肖夜缓缓扭过头去，手藏于身前攥紧，准备给来人临头痛击。
“樊爷爷，你要吓死宝宝呀。这么突然，我的小心脏哎。”肖夜眼神余光撇到了来者的面容，用力呼了一口心中沉闷的浊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嘟嘴道。
“宝宝？你说得是你自己吗？这个称呼不是用来形容婴儿的吗？”樊少海诧异道，疑惑得看着肖夜。
肖夜连忙托住自己的脑袋，一脸尴尬之色，适才太紧张，居然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现在想起来方有些后悔，这个世界上的人如何能听懂宝宝这个词的广泛含义。
“爷爷，你怎么来了，不是和父亲在一起吗？”肖夜连忙转移话题，轻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我是被你吸引过来的，还以为山上来了化意境的修行者。没想到居然是你在修炼，倒是让我们虚惊一场，只是你父亲担忧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樊少海笑道。其实自肖夜用意志调动元气凝聚柴刀时，他就已经到了山顶。但他并不着急现身，而是一直看着少年修炼完毕。
“额……”肖夜咂嘴，他也没想到自己修炼居然弄出了这么大动静，不止惊动了老人，还让父亲如此担心。
“少爷，你可知刚才你凝炼出了冰雪意，真是不可思议。”樊少海看着肖夜认真说道。
刚才天地间雪元素被意志调动，散发出强大的寒意，隐隐有波动传递，才使得距离不远的樊少海感知到。
冰雪意的强大，他曾经见过且只见过一次。那是一个强大的女圣者，挥手间便十里冰封。绕是樊少海如今已经到了圣者初境，却也不是其一招之敌。
这种稀有的雪元素，虽说威力与他的金元素凝结成的柴刀意攻击相仿，但攻击更诡异，范围更大。
“冰雪意？樊爷爷，您说我凝练出的意志是冰雪意。”肖夜大喜道。他修行跨过去稚境界时，便是满天飘雪，没成想自己还是与雪结缘。虽不知什么是冰雪意，但看着老人惊异的表情，也知道这种意志的强大。
“不错，这点不会错，确实是冰雪意，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在去稚境界就能修炼出意志，我以为即使有玄夜佩和道家九印的帮助，你也得到驭身境界才能觉醒意志。”樊少海第二次惊叹道。
一般的修行者必须到五级化意境界，才能初步感知意志的力量。这也是化意这个境界的由来。而肖夜在三级境界就做到了这一步，明显打破了世间修行的常理，如何能不让他心惊且高兴。
此刻他才能真真切切了解到李某某的睿智和厉害。也怪不得李某某在圣者的路上比他走得更远更快。
“可是…樊爷爷，我虽然能用意志感知到天地间的雪元素，但是必须提前在识海中临摹临字印，而且也凝聚不了太久，我是不是太弱了些。”肖夜垂头丧气道。
“弱？”樊少海难得露出极为诧异得表情，表情中显现异样之色，似乎像是听了个极为好笑的笑话。
“少爷，你已经很强了，意志哪里是那么容易觉醒的，很多修行者终其一生也无法触碰到这个门槛，更何况你已经能初步运用意志约束雪元素，这等天赋和能力只怕少有，我想等你达到驭身境界，或者说临摹出了兵字印，就可以勉强用出意志能力了。”
“临摹出兵字印吗？”肖夜若有所思道。驭身境界真气充斥全身，若他达到这个境界，自然会比现在真气量更大，可以使用这等手段，但兵字印有什么特殊之处吗？由于李某某的突然离去，并没有告诉他剩下道家八印的效果。
于是他满眼好奇得看向老者，希望得到这个答案。
樊少海摇头笑道：“道家九印脱胎于佛道法墨儒五本天书中的道字天书，临字印是精神印，而兵字印就是道家九印中的元气印。”
“如能临摹元气印，那么临摹者施招时，就可以节省很多体内真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肖夜听着樊少海所言，点了点头。没想到兵字印竟有如此神效，如果临摹而出，那么就意味着战斗中同等效果的手段消耗更少的真气，等若变相提高了真气强度，具备持久战和越境战斗的能力。
“走吧，修炼得一步一步来，但你父亲可等不了了，别让他担心得亲自上山来看你。”樊少海说道。便率先往山下跳去。如同一只飞舞的雄鹰，张开双臂，化作黑影消失在了肖夜视线当中。
肖夜暗暗咂舌，这种行为在前世称之为跳崖。只是如今以他的境界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潇洒。
肖夜双膝微屈，将残存的真气聚于双脚，朝山路狂奔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