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慕容清携同兮若回了相府,
相府门外,兮若和慕容清刚下马车,云雨柔带着侍女心儿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今日慕容萧并未与云雨柔同行,
“姐姐,”,云雨柔瞧见兮若,亲昵的叫住她,
“郡主,萧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兮若明知故问,
“皇上突诏萧王进宫,所以他未能与妹妹同行,可能要稍等一会儿才能到,”,云雨柔知道兮若是故意的,为了不让兮若笑话,连忙替慕容萧找了个理由,其实慕容萧一早就出门了,具体去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萧王位高权重,又深得皇上器重,郡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兮若这番话说的云雨柔面红耳赤,她看似是在赞许云雨柔,实则大家都知道云雨柔不得萧王的心,
“妹妹哪能与姐姐你相比呢,肃王待姐姐那可是真真的好呢,”,云雨柔瞧着慕容清对待兮若的态度,她有些不甘心,原本是她喜欢的人却被兮若捷足先登,
“郡主说得即是,王爷待我自然是很好的,”,兮若说着便露出一份深得丈夫欢心的小女子心态,她知道云雨柔心有不甘,她倒是想看看云雨柔能装多久,
“你,姐姐好那便好,妹妹真替姐姐高兴呢,”,云雨柔气得不行,但自小的修养又让她不得不压制心中的怒火,
“多谢郡主,”,兮若瞧着云雨柔越是生气,她便越是开心,
云雨柔不再搭理兮若,带着心儿自顾自的朝着相府前院走去,她担心再与兮若纠缠下去,会让她忍不住当场发怒,
慕容清走在兮若的后面,他一直瞧着兮若与云雨柔斗嘴的情形,兮若在云雨柔面前表现出对他很在乎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兮若只是为了气云雨柔,但他心里还有莫名的有些开心,
相府前院,云渊和慕容溪已经等待多时了,
“拜见肃王,”,云渊首先给慕容清行礼,虽说是他的女婿,但慕容清是王爷,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慕容清扶起云渊,然后以女婿之礼给云渊和慕容溪行了礼,他从不以王爷的身份自持,只为了给兮若绝对的尊重,
“见过父亲,见过母亲,”,兮若和云雨柔依次给云渊和慕容溪行礼,兮若虽然不喜欢慕容溪,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
慕容溪扶起了云雨柔,便安排丫鬟准备座位,期间也未曾搭理兮若,慕容溪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兮若是赵瑛之女,她实在无法做到假装去接受兮若,
兮若瞧着慕容溪不搭理自己,便自顾自的起身,然后走到慕容清身边坐下,
众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直到午膳时分,慕容萧才姗姗来迟,他解释说到是因为皇帝突诏进宫才来迟,倒是与之前云雨柔的说辞不谋而合,
慕容溪安排丫鬟上菜,众人纷纷落座,因为是两个女儿回门的家宴,大公子云皓,三姨娘玉秋和四姨娘曼娘都来了,相府众人算是全部聚齐了,
云皓对兮若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没什么好感,兮若回来这么些日子也没好好的去见过,何况兮若还是母亲讨厌的人所生,云皓对他更是不待见,
云皓乃是相府独子,又在宫中做侍卫,虽说父亲云渊被赋闲,但似乎从未影响到他的仕途,
“皓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所以母亲托人替你寻了一门亲事,是武信候的幼女,德妃白氏的幼妹,明日去见见可好?”,慕容溪询问着儿子的意见,云皓自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慕容溪对于这个儿子从来做不了主的,
“母亲,因着妹妹的婚事,我已经告假多日了,也该回宫当差了,近些日子恐怕不得空,”,云皓从来都不满母亲慕容溪的独断专行,他只得以公事为由来搪塞母亲,
“皇上给你的假期是五日,当今天也才四日,母亲已经约了武信候夫人明日月满楼相见,你还是随母亲去瞧瞧吧,”,慕容溪一向独断专行惯了,说是与云皓商量,其实她自己已经决定了,
“妾身听说武信候这位幼女长得那是倾国倾城,更重要的是琴棋书画,歌舞骑射,样样精通,曾跟随父兄带兵打仗,当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与长姐德妃相比,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姨娘曼娘说着武信候这位幼女在京都的传闻,她可是羡慕得紧呢,
“妾身还听说啊,武信候这位幼女带兵打仗时,常常与士兵们比武切磋,四五个大汉都不是她的对手呢,那可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三姨娘玉秋也说着武信候幼女在京都的另一个传闻,
听着四姨娘曼娘和三姨娘玉秋说着这位武信候幼女的传闻,兮若噗嗤的笑出了声,武信候这位幼女常常带兵打仗,与士兵切磋,说得好听点那是巾帼不让须眉,说得难听那不就是女汉子,男人婆吗,
“母亲,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年幼,正是多事之秋,宫中事务繁多,儿子待会儿就得进宫了,得等到休沐之日才能出宫了,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京都之人都在议论这位武信候幼女如何英勇无敌,却无人敢娶,云皓也不例外,只好找借口回避,他可不想娶个母老虎回家,
“宫中之事哪有那么急啊,等到假期结束也来得及,明日你就随母亲去见见,母亲已经决定了,由不得你反悔,”,慕容溪瞧着儿子刻意躲避,只得下达了死命令,
“要见你自己去见,反正我不去,”,云皓的脾气和母亲慕容溪很相似,倔强起来谁说都没用,
“这可由不得你,你不去也得去,就算是绑,我也得将你绑到武信候夫人的面前,”,慕容溪一向说一不二,既然儿子不容商量,那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云皓不去,她自然有办法让云皓去,何况她已经与武信候夫人约好了,也不能失信于人,
云渊瞧着这一幕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与武信候联姻自对于相府来说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即便是联姻不成,凭他与武信候的交情,对相府也没什么影响,他索性就任由慕容溪和云皓母子俩去闹,
由于与武信候幼女联姻之事,慕容溪和云皓母子起了争执,这段午膳吃得有些压抑,
燕国的规矩甚严,女子出嫁后三朝回门得在娘家住上一日,所以午膳过后,兮若和慕容清去了倚梅园,云雨柔回了玉亭轩,慕容萧由于有事便离开了,
“王爷,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不必顾及我,”,兮若瞧着慕容清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她忍不住说到,
“除了陪你,我没有别的事儿,”,慕容清只想陪着兮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兮若更重要,
“这,那王爷你请自便,”,兮若不太习惯慕容清跟在自己身边,她很不习惯慕容清对自己的好,她嫁给慕容清本就是是另有目的,慕容清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愧疚,
慕容清得到兮若的首肯,便自顾自的进入倚梅园中,静静地观赏着院中的红梅,成婚之前他每次来,兮若都将他拦在了门外,他都没好好瞧过这些红梅,
玉亭轩,云雨柔将自己珍藏的书画撕得粉碎,自幼母亲便逼着她学习自己书法,作画,弹琴,她本不喜欢这些,为了讨得母亲的欢心,她只得拼命的学习,可到头来母亲还是不喜欢她,
云雨柔恨啊,她恨母亲的独断专行,为了权势将她嫁给慕容萧,如今又要逼着哥哥娶武信候幼女,丝毫不顾及亲生儿女的感受,
云雨柔恨父亲云渊的无情,自从兮若回府后,父亲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兮若,就连她在母亲和萧王那里受了委屈,父亲云渊都对她不管不顾,
云雨柔前些时日已经从母亲那里得知,萧王三年前曾带兮若回过京都,那时的慕容萧对兮若宠溺至极,
云雨柔此时最恨的是兮若,恨她夺走了父亲的宠爱,恨她能得到慕容清的感情,就连自己的丈夫慕容萧的心里都是她,
云雨柔很不甘心,所以大婚那日,她毁了兮若的脸,她以为那样兮若便能失去慕容清的爱,为能让慕容萧厌恶她,
可另云雨柔万万没想到的事,慕容清丝毫不嫌弃兮若,反而对兮若更加宠溺,萧王看向兮若的眼里,也只有心疼,
“心儿,去给我查查,那个贱人的脸怎么好了?”,云雨柔光顾着生气,差点忘记了兮若脸好了这事儿,那日她明明看见兮若的脸已经毁了,
“是,郡主,不过奴婢也奇怪,那人曾说过,曼陀罗花粉的毒,六个时辰之内脸部便会腐烂,三日内便会全身溃烂,不出半月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曼陀罗花粉之毒无药可解,可她今日为何会好端端的回来?”,心儿也感觉很是奇怪,兮若为何能够好端端,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呢,
“明日你再去问问,会不会是搞错了?不,你现在就去,”,云雨柔催促心儿去找拿药的那人,她此刻心里很慌,她担心兮若将此事抖搂出来,那样她就完了,
心儿领命而去,云雨柔焦虑不安,她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也只能佯装镇定,等着心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