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迷雾
“哼，文印店也收了，所以她们失业了。我约了他们两口子晚上到家里来。”“茂老板，我把公章都交给老板娘了。”我们正说着话，汪增祺和李丽一起进了办公室。
“好。你们继续，我还有事。”茂雷扫了他们俩一眼，拉着儿子就走。
晚上，会莲夫妻俩如约而至。
茂雷单刀直入的说了三点。“今天请你们来有三件事，第一，你们现在店子收了，一时没事干，请你们到茂衣印刷厂工作，会莲当会计。张宁贵当仓库保管员，都是重要岗位。工资待遇上绝不亏待，除了工资，我另外给你们5%的股份，也就是说厂里赚了钱给你们照5%分红。
请们这月底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也算陪你衣依姐和茂竹，我要到省里去进修商业管理。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你们要保证他们娘俩的安全。
明天八点到厂里上班，协助衣依姐查帐，张宁贵接替现在的保管员，查清库存。另外是关注厂里主要人物的动向，以及厂里的突发事件。”
“厂里出事了？”茂雷一说完，会莲就惶恐地问。
“说什么呢？自己的家底当然要弄清楚。”张宁贵推了推会莲张口说。
“问题不大，主要是我进修后有新的打算，厂里需要能当大任的人才，所以想到了你们。”茂雷笑了笑，很巧妙地夸赞了会莲。
“真的，哪哪……我算啥……嘻嘻……”会莲脸红了，连说话都打结。
“呵呵，会莲，你行，你踏实，肯干，最重要的是守信。”我看着她也夸了她几句。
“茂竹呢？没见他。”临时会莲问。
“茂竹学武术去了。”我笑着说完又问“你们是骑车来的还走路。”
“嘿骑车，骑车快。”会莲俩口子异口同声。
我笑了笑看着他俩的身影消失了才关门进屋。
茂雷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右手夹着烟定定地。
“衣依，你认为他们可信吗？”茂雷的声音带着浮燥。
“难道你不相信他们？”我感到惊奇。
“哼，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有永远的利益。”茂雷心事重重。
“茂雷，李丽至少挪用了十六万，才查一个月的现金帐。以前呢？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事前没有一丝症兆？”直觉让我感到有什么事。
“哎……人心永远不足，李丽和汪增祺刚到厂里时比会莲更诚实。不到十年，看他们的变化……”茂雷皱着眉头，恰灭了烟头。
“妈，爸。”儿子和黄光荣一起走进了客厅。
“哼哼，人进了屋都不知道，你们在干啥，那么入神。”黄光荣大咧咧地对茂雷说道。
“光荣，案子有进展吗？”茂雷一步上前握住黄光荣的手急切地问。
“还真有进展，今天上午上城区派出所接到一起买卖黄金饰品纠纷案，两人谈好了价钱，买方中途砍价，只给五十元钱，黑吃黑，结果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公安。上城派出所把他们俩都带到所里……经过就是这样。
我记得你报案时说失窃的金项琏有一个蛇坠子，正巧那条项琏就吊着一个蛇型坠子，卖项琏的人因为打架判了三年，去年刚出狱，他的姓很怪姓佩叫佩志，几年前他大姐自杀了。看看照片，是这条项琏吗？认得那人吗？”黄光荣从包里取出五张照片来，其中一张是佩志的光头照。
茂雷看完照片瞪了我一眼，我拿起照片仔细端祥起来，剃了光头的佩志眼露凶光，活脱脱像一个魔鬼。
“呃，黄局长，可以带儿子去听听佩志的声音吗？因为他当时听到过他们的对话。”我拿着照片想起儿子当时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心里感到赫然，他们背后的黑手是要灭了儿子，他们尚存一点良心才幸免于难。但黑手还在，不挖出来，儿子就有危险。
“对，不挖出背后黑手，我儿子就有危险。”茂雷也记起了儿子当时的话。
“你们得罪了什么人？那么狠！”黄光荣盯着茂雷不解地问。
“生意上的对手。或则是你侵犯了人家的利益还不自知。”黄光荣启发道。
“得罪，侵犯利益……只有学院印刷厂，他们催了两三年，哎，我今天全部交回学院了。”茂雷想了想说。
黄光荣拿着包开始查看我们家的家具摆设。
“茂雷，带我参观参观你的别墅。”黄光荣颇有深意地提出要求。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看看临江首富的奢侈生活。”他话中带刺。
这架双层红木雕花架子床，用了你不少钱吧。黄光荣指着床檐上突出的精致浮雕说。
“进口红木，请我们村的刘木匠在家里打的，他解放前给一个大官做过这种床，他说这架床是他一生的骄傲，匠人也有追求。这架床我很喜欢。”茂雷一看到这架床就由衷地感到兴奋。
五开门的衣柜也是他的手笔，梳妆台，铜镜，这些东西你是在哪里搞来的……
刘光荣在两个书房门口只望了一眼就跨了过去，当他看到茂雷的放映厅时，他的头摇成了货郎鼓。
“茂雷呀，你这个家让人参观过没有？如果有你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建议你请一个保镖。这么大的房子，只住三个有钱人……”黄光荣的话里不无耶喻。
“呵呵，省里深圳，广州像这样的房子都拿不出台面。”茂雷打了个哈哈无奈地说。
“不要忘了临江只是一个小城。如果你处处和大城市相比，就只有搬到大城市去住。”黄光荣将了茂雷一军。
“嘿嘿，黄局长我们还要靠公安战士的保护，我们也是人民对吧。”我接过了话头。
“如果你们愿意，我马上安排茂竹去听佩志的声音，再次提审直他到他交待出背后的主使，好不好。”
我们跟着刘光荣到了上城派出所。我们在审讯室外面，听着黄光荣的大声呵斥，让佩志交待问题。我的心提在嗓子眼上，跳得蹦蹦蹦的感觉快要跳出身体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宽。老实交待…………”黄光荣一声厉吼。审讯室里突然静默了。
“交待吧，你的犯罪实事我们已经全部掌握，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争取宽大处理。现在给你机会，不要不珍惜。”
还是静默，佩志不出声。
“昨晚七点到上城别墅是谁的主意……”刘光荣抛出一个实质性问题。
“什，什么别墅……”佩志终于发声了，虽然他的声音恐惧中有些变调，但茂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佩志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实：他从监狱出来后，弟弟佩强帮他租了辆三轮车挣钱，一天也能混饱肚子。腊月三十那天下午，他意外地拉了从前的一个邻居衣兰，她一上车就问“你是佩志吧，干什么不好，干这个。”我说“我因为打架刚从监狱放出来，谁会用我这样的人，干这个也能挣钱。”我不想和她多说闭紧了嘴巴盼着她早点下车。
没承想她不着急，笑着说，今天我包你一天的车，我要转遍临江所有的街道角落。当我拉着她转到衣依的别墅门前时，她加重语气说“这就是衣依的别墅，你完全可以找她给你一条路，她现在可是临江的富豪，拨根毫毛都能让你重生。你何必挣这个苦力钱呢？”
知道她们俩姐妹不和，我没有搭腔。心里想着这些年衣依姐帮助我们的事情，有点心动，但是想着再好的人都不可能无止尽的帮忙。正犹豫间，衣兰又笑着说“我看过一本书，有一个穷人绑了富豪的儿子，敲了富人一个亿，终于发家致富，有句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哦，知道衣依有个儿子十岁了吗？他可是他们家的心肝宝贝。唉……人富不富都是选择。’回了吧，知道我爸住址吧。”
那天我捉摸了一晚上，第二是大年初一，我把兄弟邀出来把衣兰说的话说给佩志听。我们很犹豫毕竟他们俩口子算是我们的恩人，但是我们又太穷，他们又太富。我们虽然犹豫还是一起到了衣依家门口观察地型。初二的时候，我们准备了麻袋，想学衣兰说的那个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