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祸
初三下午我们从外面野游回家,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是谁,来得这样巧。儿子去开门。”茂雷笑着吩咐,自己一屁股坐在他的逍遥椅上。
“好渴,衣依有冷开水没有,我肚子里好像有火在烧。”茂雷转头望向我问。
“有,喝点温热的。”我把出门前凉的半杯开水里又加了一点开水才递给茂雷。“你不渴吗?”茂雷端起水几口就喝得一干二净了。
“嘿,这个儿子开了半天门还不回来,搞什么?”茂雷自语。我正喝水,听了他的话,感觉不对。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茂雷,茂雷,儿子不在,外面根本没人?”我的声音有点惊慌。
“什么?撞鬼了。”茂雷像箭一样射了出来。
“茂竹,茂竹,茂竹……”我大喊着渐只感到心在往下沉,茂竹从来不曾有这样反常的行为。
“再等等,也许他同学找他玩呢?不用急……”茂雷安慰着我。
“你往那边找,我往这边找。”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我就是不能安心,我必须去找。
我们找遍了所有他常去的地方和他同学的家,都没有人。
天黑了,回到家里,门竟然大开着。客厅里和我们走时一样:“去书房看有什么丢了,我去看保险柜。”茂雷说完几步进了我们的卧室。
我的书房一遍狼藉,拉开抽屉,里面三千元钱没有了,茂雷给我买的首饰全部被清空……
“衣依,被盗了多少,我马上报警。”茂雷手握电话问。
“现金三千,金项链,手链,耳环各一幅。保险柜没问题吧。”
“没事,应该没有发现。喂,派出所吗?我家遇儿子失踪了。我的住址是临江市江陵区116号。请马上到我家查看现场。”
“钉铃铃……”门铃声骤然响起,我们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冲下楼冲向门边,打开门,一个粗麻袋滚进屋来。
“儿子!”打开麻袋,儿子的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着,嘴里塞了一条发黄的脏毛巾。
“钉铃铃……”门外再次响起铃声。派出所的摩托车停在门外,两个公安拿着照相机走进门来。
“是你们报的警,现场……这,就是你们说的儿子?自己回来了?”一个公安看着茂竹身边的麻袋和还没来得及剪断的绳子问道。
“儿子,给公安叔叔说说,是怎么回事?”茂雷把他手上最后一条绳子剪开了后说。
看着儿子平安,我心里安定了许多,理智也恢复了。我拉着儿子对公安说“可以进屋里坐着问,他被塞在麻袋里的时间太长了。”
坐到客厅,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才看到儿子的嘴皮干裂得起了泡,嘴角一丝血线也已结成了痂。我赶紧端给他一杯温开水。
他双手捧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喝完水,他擦了擦嘴角才开口说话。
“妈,再给我一杯水,我渴死了,肚子都饿瘪了。”他把喝完的水杯递给我说道。
“公安叔叔,今天下午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外面野游回来,外面就响起了门铃声,爸爸叫我去开门。我一开门脑磕就被打晕了。醒来时我眼前一片黑,我的脚倦曲得好麻,一伸脚才知道,我被人装进了袋子。手脚都伸不开,正在我左右翻滚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我耳里。
“他在动,快打晕他。”我吓得一下屏住了呼吸悄悄用双手抱住脑袋。不知他们用的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在我的手背上,背上,不知打了多少下,一个声音说“莫要打死了人,无怨无仇的放他一条生路吧。不一会,我又失去知觉了。再醒来就回家了。”说完儿子伸出双手让大家看他的手背。他的手背高高的隆起乌青发亮。我才想起他刚才捧水杯时发颤的原因。
“儿子,我的宝贝。”我一把抱住他。
“妈妈,你儿子是英雄,长大了一定要消灭这些坏蛋。哎哟……”儿子说完举起手一握,痛得他叫了起来。
“你儿子应该没有大伤,盗贼只是求财。”和茂雷一起到楼上察看现场的公安长舒了一口气,轻松地说。
他们一起下楼时,正看见儿子肿得发亮的双手。
“好了,带他到医院去做全面检查……”茂雷铁青着脸,一双拳头握得咕咕做响。他在头脑不断思索为什么?到底是偶然事件,还是蓄谋以久……
从医院回家,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儿子的身体没有问题。背上、手背上都是皮外伤。
夜晚我们守在儿子的卧室,看着他,直到他熟睡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离开儿子的卧室,茂雷打开了所有的灯。
我们住的别墅一楼一底,楼上共有五间房,两个卧室无区别都带卫生间,两间书房,茂雷喜欢看电影所以在家里搞了一个放映厅,他在厅里配制了最好的投影屏,DVD录放机。他特别喜欢看战争片,碟战片,侦探片……茂雷仔细检查完后,把门重新上锁。
两间书房,我的书房还没清理,书扔了一地,抽屉半开,我看了眼茂雷说“我来收拾,你去检查其它房间和一楼小花园。”
那块军绿色绣着“宝贝衣依”的布很随便地抛在门后。我拿着它沉思了一会把它重新收进了我的屉子里。
重新回到卧室,我们都没有睡意。“茂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如果小偷单纯地想偷东西,他没必要绑儿子呀,再说家里经常没人,他也可以偷……怎么办?这次还算幸运,万一呢?我真的不敢想像……”我担忧地问茂雷。
“我想了整整一下午,都没想到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最近学院一直催我交出学院印刷厂的承包权,因为当时签的五年合同,还有一年到期,所以我不缴,缴意味着损失十万。但是他们还不至于因此犯法吧。”他敲了脑袋,迷茫地自语。
“是谁接替你承包?”我不由得追问起来。
“没问,因为停薪留职后,我就没到后勤处去。还有不有其它可能呢?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没出任何问题,你姐一回来……”茂雷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怎么可能,她有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呀,她才回国,在国外五年,临江对她来说,基本上是脱节了,有什么人会为她所用?”我觉得茂雷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