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派去调查的也回来了,与在这讲述的捕快都将情况叙述完毕,那片地方这段时间没有猛禽也没听说有什么可疑的人。
县太爷揉着眉头,时常的失眠与烦躁令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动就会被摇碎,当个官要么什么都不愁要么什么都愁,他与师爷同年岁可看上去却像是大了有小十岁,平日里精明算计的他如今仰面靠在椅子上望天,凶手是谁?他们仿佛现在也没看见凶手的尾巴,这些天的捕快盘问、尸检也仅仅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长乐赌徒这一大群人的身上,数天的工作如同白费。
师爷也早不在座椅上坐着了,仿佛是觉得坐的不顺心,站在县太爷的身后捧着卷宗一页一页的翻看似乎想从以往的大案小情中看见这次杀人案的影子。
丑鬼则是在这边看着思考中的赵伍,他也同样毫无头绪,兴许赵伍能想出什么?
“二老爷,你说,人死能不能复生?”摩挲着下巴的赵伍思索半天却是问出了这么个荒唐的问题。
“所以,你也没思路?”丑鬼没有回答赵伍的问题只是将视线收了回去。
“戏法、木偶戏、自幼学习,如果这个姜水生还活着那他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搭线本就是木偶戏法里的,可他已经死了。”赵伍也是摇着头。
“姜水生真的没有朋友?什么兄弟或者自小玩到大的人?”丑鬼听着赵伍的话,他试着将视线看向姜水生身边的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他邻里家的孩子都比他小的多,他自幼就与其他孩子玩不到一起,长大以后混迹赌场就更没人想与他交朋友了。”师爷翻动案宗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回答丑鬼。
“哎,赵伍,你说尸体还能不能变戏法?”丑鬼突发奇想的看向赵伍却见到了赵伍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好吧,我知道不行了。县太爷,要不就再问问客栈掌柜的和李奔儿吧。”
“嗯,啊!哦,也只能这样了。”听见丑鬼呼唤的县太爷突然抖了一激灵就起来了,原来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就差点睡着在椅子上。
被吓的精神了的县太爷直接就唤了捕快去叫李奔儿与客栈掌柜的了,如果昨晚丑鬼没有听见声音下楼或许李奔儿与掌柜的现在就躺在义庄里身上不知留下几个洞,而他们则应该是在绕着尸体不知所措,昨夜的杀人未遂却是突然令衙门的询问工作大大减轻,当然这所谓的减轻则是建立在能在两人嘴里得到线索的情况下。
没一会儿捕快就带着人过来了,丑鬼带着捕快过来交代过后师爷就让捕快去盯住客栈与李奔儿家的小胡同了,现在命令下去自然执行的蛮快的,看着人快进屋了,丑鬼则是将目光看向了县太爷。
“县太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唉,你们在这吧,听听吧,多个人多份思路。”前两日去过龙岭的人带着那一仓库的东西回来了,或许也就是这个的原因才让县太爷对丑鬼一行人的信任加深了,也才能让丑鬼跟着参与这么多的事情。
李奔儿与掌柜的被捕快带了过来,这不是审犯人,而且跪拜之说县太爷本就不喜欢,所以小厮搬来了两把椅子叫二人坐在大厅中间。
一进屋掌柜的就看见了坐在偏座上的丑鬼三人,掌柜的一副果然如此的小表情没有多问,而李奔儿看见丑鬼三人后则是伸手揉了揉脸看着那张眼熟的面具,那面具好像是救了他命的人戴的,他这脑子怎么回事?明明是昨早的事情可他的记忆却有点不太清晰了,难道是今早起床那几口酒的缘故?
“李奔儿,孙掌柜,可能你们不知道,昨晚有人要杀你们。”县太爷开口便带着陈述的语调说着有关人命的事。
“啊?大老爷,您可别拿我打趣啊。”掌柜的刚要开口就看见李奔儿急着连手带脚的比划说着。
“我哪有心情打趣你们,昨晚是李大侠击退了要杀你们的人,不然今天你们早就遭遇不测了。”县太爷指着丑鬼那边,平淡的语气继续传出。
“是,昨晚的确……”丑鬼见县太爷提及自己便为两人讲了昨晚的事情,只不过没有谈及捕快被操纵的事情,一来解释太麻烦,二来也是没必要,在丑鬼口中的捕快变成了是由凶手伪装的假捕快,而且故事里的凶手逃跑了。
听了丑鬼的话,掌柜的想起昨晚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凉,李奔儿则是一副难以置信似乎不相信会有人特地来杀他这么一个废人,但想起今早那糊窗户的草纸与丑鬼所说无异也就心惊胆战的信了。
听了丑鬼的声音李奔儿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人是昨天救了他的人,接受了有人要杀他的消息后,李奔儿连忙起身大肆的感谢丑鬼。
看着被李奔儿搅的有些乱的场面和县太爷投来疑惑的目光,丑鬼简略的解释了昨早李奔儿差点被车撞的事情并把李奔儿按回了座位。
“叫你们来呢,主要是想详细的询问一下你们在长乐关门之前有没有和赌场里的什么人结过怨。”县太爷问进了正题。
“结怨?这还真不好说,因为好多时候赢钱是输钱的天生的仇家,但是那些怨愤在赌桌上就都解决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掌柜的思索一会儿后回答着县太爷,他这圆滑的性子本就不是好惹仇的。
“老孙说的对,我们这些一起赌的相互之间本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惹上仇了,说赢钱的是输钱的仇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赢钱的反过来狠输钱的,像我在长乐十赌九输怎么可能有人嫉恨。”李奔儿听着掌柜的话不禁点头赞同。
“那,你们上一次一起的赌局是什么时候?”县太爷继续问着。
“上次?记不太清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些赌徒都是赌几场就换一桌,哪有盯住一张桌子的道理。”李奔儿挠了挠脑袋。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了,我赌的杂走动比他还多。”掌柜的也跟着李奔儿说道。
“你们真的不记得了?像什么牌九之类的,你俩真想不起来了?”师爷的问话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