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饭厅是拥挤的，每一个基地工作人员都在饭厅里忙忙碌碌，准备着这一天的工作安排。
夏念满口包着燕麦咀嚼，哽咽了就喝一口牛奶，即使嘴巴已经不够用了，她还是支支吾吾配合着手势想要向面前的张昭恒表达着什么。
昭恒无奈的叹了叹气，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小女孩子，没长大过。
“你慢点，别噎着了，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不急。”昭恒示意她慢一点。
夏念轻拍了两下胸口才把面包咽了下去，随即喝了两口水，然后才说到：“今天教官的课程内容是什么？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昨晚教官发的资料是不是没有好好看呀？今天的内容都写在资料的末尾了。”昭恒笑了笑，一下就拆穿了夏念的不专心。
“才没有，我只是没看到而已。”夏念低声说着，但失去了刚才的底气，显然是被拆穿了而不好意思了，但嘴上依旧那么倔强。
“今天主要是识别血清误区，大致内容是区别血清的可行性和对前人的猜想进行正确否定。”昭恒缓缓说到。
“说起来，确实，我还没在现实中见过通过药剂完全成功强化身体素质的，大多都是很强的副作用，甚至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就被药剂或者血清弄得半身不遂。”夏念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等会看米尔顿教官怎么说吧。他应该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知识或者技术上的支持。”张昭恒若有所思，但还是没有下结论。
“走吧，吃完了该跟我去上课了。”这时两人熟悉的男声从一旁传过来。
两人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清是谁后两人立马站起身来。
“教官好！”
“嗯。走吧，今天去资料室，有点远，今天早点到。”弥尔顿示意两人跟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老老实实跟在弥尔顿背后。
一行人穿过了基地人来人往的空地，坐上通往地下的电梯，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电梯在某一层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三人继续在走廊里曲折穿梭，不一会才在一道门前停下，弥尔顿通过了门口的身份认证，转身示意两人跟紧自己，别走掉了。
这个房间没有外面那道小门一般的小气，门里的世界空旷无边，一排排高大的书柜立在房间里，上面存放着无数纸质档案，一行人在书柜与书柜之间穿梭着。过了不知多久，才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是全资料室唯一一个有亮光的地方，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台大型搜索引擎。
“丽萨，把血清的有关研究和资料展示出来。”弥尔顿发出指令。
弥尔顿刚说完，一个机械女声就从某处传出：“已为你匹配到最佳搜索结果五十个，是否全部呈现？”
“全部呈现。”
只见光屏上迅速显示出那五十个结果，全都是关于药剂和血清进行身体强化实验的报告。
“我们今天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辨别出前人猜想的正确性和可行性。我们都知道自地球上第一种哺乳动物诞生以来，人类的进化历程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的也是因为体型类似现在老鼠的缘故，虽然在恐龙时代受尽了屈辱，整日命悬一线东躲西藏。但也正是因为体型小的缘故，让天灾的到来终结了恐龙称霸的时代，却带来哺乳动物及其他小型动物的春天。凭借着身体优势让自己用最少的资源在那个艰难的时代存活下来。然后随着岁月变迁，变异积累，适者生存的原理，进化成现在的当代人种。也就是说，我们的进化都是已经固定好了的，我们的肌肉承受力度，我们大脑的使用量，我们的骨骼坚硬程度，我们的肌肤弹性指数都是已经达到了最佳的状态，已经碰到了进化历程的天花板，这种情况就好比，我们无法长出河马一般粗壮的四肢，因为我们不需要强壮的四肢支撑自己庞大的身躯，我们无法长出鸟儿一般的翅膀，因为那样我们就没办法解放双手用来进行创造。而这些在我们的基因里就已经决定了，我们无法打破基因的束缚，只能对它进行合理修饰和适当删减，因为任何基因顺序的错乱或者碱基排列混乱都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最起码的生理功能的丧失甚至完整机体死亡。”
夏念举手示意：”教官，那血清或者化学药剂真的可以强化个人身体素质吗？”
弥尔顿摩挲着下巴，随后回答道：“没有，因为即使随着科技的提升，医疗设备的不断更新，但此类实验动物存活率依旧是零，无一幸免，全部死亡。”
夏念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说到：“也就是说人们从十九世纪就开始猜测的药剂强化身体素质路线，由于人类自身承受极限限制，根本就不可行吧。”
“嗯，可以这么说。”弥尔顿表示赞同，“因为血清或者药剂的药效过于猛烈，或许每次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人体就因为高强度的药物刺激而产生多细胞死亡，通常表现症状为多处内脏大出血，面部多孔出血，口干舌头卷曲，身体严重脱水。经过一个小时后人体机能全部丧失，医学判定死亡。”
张昭恒补充道：“我认为可能就是因为药物强化打破了自然进化规律，使得人类进化历程平衡被打破，为了修复这种平衡，大自然规律算是直接毙掉了这种近乎作弊的方式，毕竟生物进化本身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生死竞速，稍有力不从心便会被淘汰掉，被新物种所取代。而药物强化的途径只会让身体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压力。进化已经适应了当前体制，强行改变，毫无意义且没有实用性，所以以前人们猜想通过药物试剂强化自身的结果是错误的。”
“嗯，很好。本堂课的精髓就在于此，看来你们已经有所领会了。自然进化的历程谁都不能做手脚，谁都不能打破其中的规律，只要你是其中一员，你就要遵循其中的规律，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人类放弃了自身强化的想法，转而通过外界物理强化的想法，这也是各种外附骨骼战衣和装甲得以繁荣发展的原因，因为进化的浪潮推着人类不断前进，人类不像其他的动物，每天只是为了狩猎，逃脱，养育然后简简单单走完短暂的一生。人类要应对太空的广阔无垠，还要应对海洋的幽闭黑暗，如果仅靠大自然赐予的那副尖牙利爪，人类可能早就灭绝了。”
“那教官认为，为什么自然会选出人类，让人类拥有了不同于其他动物的智慧呢？我们算不算本就是生物界的例外？”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人类的起源至今都是一个谜，为何会自然选择人类这种事，让人类与众不同的深层次奥秘。至少我觉得就算人类一开始被抛弃了，也会有其他的动物登上和人类一样的高度，我们的对话依旧会继续，只是我们不会有现在的外表，可能会长得像河马，像大象，像老虎之类的，因为外形只是躯壳而已，重要的是躯壳里的灵魂，当智慧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不同的物种的思想是共通的。简单说就是我们依旧进行现在的对话，只是躯体不同而已。”弥尔顿关掉屏幕，回望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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