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震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复,只是陶虎突然闷哼一声,接着侯彩也栽倒在地。元震见状立刻向空中抛出三个肉丸大小球,同时元爻也迅速朝地上砸下三个同样的东西。空中的球和地上的球都“嘭嘭”闷响,顷刻间烟粉四散。
这些烟粉包围了元家人的位置,并缓慢的蔓延,慢慢的包裹住整个院子。
闷响一直响而不绝,却是从四面八方的发出而不是一个点,烟尘也越来越粘稠浓密,回廊处都看不到王爷寝殿的火把。说也奇怪,这烟雾到王爷寝殿的侍卫脚下,就不再扩散。另一头就包裹住了回廊,也不再前进。
数十声闷响后停止,整个院子被静的出奇,戍卫王爷的士兵一动不动,可是额头仍然析出细汗。王妃站在士兵后面,却神情自若,仿佛这些事情就在计算之中,管家和家丁们则在王妃背后瑟瑟发抖而不敢逃。王妃开口道:“管家!”
管家立刻会意,侧身到近身士兵旁耳语。士兵应诺,随手抓起一名家丁,像拎鸡仔一样扔到烟里去。
听得烟里那家丁呜哇乱叫一阵,发现没事,然后喜极而泣的说着:“管家,管家,我,我没事,我没事???????呜呜呜。”
管家应声道:“蠢货,那你还不滚回来!个没用的东西!”
家丁寻声匍匐着爬了回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小跑回原位。
突然一条烟尘从整个烟团中窜出,直接朝元震的住处方向奔去,这烟也跟着窜出去的东西流动和扩散,似一只肥大的鸭子突然伸出了一只脚。只是这烟,却清了许多,眼睛能够看见一物迅速的在前移动。
这时,那尖锐的声音才又响起,“拿住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黑影朝烟移动的方向追去。
院子的另一头,也有同样的一团烟疾奔出来,方向朝向院子的另外一个方位,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东西从烟里面窜出来。
那个声音直叫:“追,给我分头追”,听上去很是焦躁。这黑影又增加出四个,朝着不同的方向追去。
影子的速度,都快于烟里移动的物体速度,他们迅速挡获了那些东西,竟然是几只猫,被抓住时,还嗷嗷的叫唤。影子们都用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传递着搜寻结果。常人并不能听懂。
突然间,这个烟雾里传来刀剑之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那声音急道,“回撤!直接朝有声音的地方寻!”
由于都得知烟没毒,影子们都先后寻声入烟。
就在影子们全部没入烟中的时候,但见空中忽然升起一枚红色火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到烟雾当中。没入烟雾的刹那,火球连珠炮一样爆发,爆炸声四起,响声震天,那些影子还来不及呼喊,就已经被炸得血肉横飞。
爆炸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消停,这时,烟也因为爆炸而消散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毛发烧焦的气味。地上全是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残肢还冒着烟,横七竖八的留在地上。
这些散落的肢体已经破碎得难以拼接成一个整体,整个庭院没发现一个活人。
但这个刀剑之声仍未停止。循声望去,这院子中央有脚盆那么大个东西,自顾在啃一把短刀。
只见一条黑影从王爷寝殿的房顶上跃下,身形颇为轻盈,落在离这怪物数丈的距离外,点亮火折。
这怪物模样像极了门前石狮,头上全是卷毛,一对犄角却是黄金色,小巧如同哈巴狗,只是更肥些。从脖子到尾巴,全是黑色透亮的鳞甲。这东西,就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玩耍,爪子抓刨短刀时就发出铿锵之声,它玩得入神,完全没有在意身旁的情形。
打开火折的时候,也照亮了这个影子的样子。留着山羊胡,约莫五十岁上下,扎着灰色头巾,全身灰色长袍,一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装扮。他仔细的端详着这小怪物,嘴里咕哝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元震从回廊走到前院,那怪物听到脚步声,才楞了一下,转过头看元震一眼,突然发觉自己全身黢黑,仿佛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才感到身上一阵刺疼,在地上打了一滚儿,呜哩哇啦开始叫喊,像小孩儿哭的样子衔着短刀,肥不隆冬的跑到元震身旁,把刀放在元震脚下再是叽里呱啦一阵生气的样子,对着元震小声吼叫,像是在责怪他。
元震对着这怪物摇摇头,指了指元爻的方向,回廊更深一点的地方,侯彩和陶虎都躺在地上,元爻在旁边看守,小怪物就朝元爻奔过去。纵身一跳,跃入元爻怀中,不停的蹭着撒娇。这一蹭,把身上的灰蹭了元爻一身,才看见这东西的本来面貌。
它全身火红色,发着光,犄角是金色,嘴里还不停的冒火,这怪物撒欢似的要和元爻玩耍。
那灰衣人惊叹道:“狻猊!居然是狻猊!”王妃一波人就炸开了锅,相互议论起来。
元震对元爻说,“念咒!”
元爻心里讥笑这灰衣人不懂装懂,还被自己吓到,这怎么会是狻猊。我从小养到大的火云儿。(燎犼类犬,形可化象。生于厌火国,以火为食,喜刀刃,惧水克金木。--《金乌谣第二卷异物篇总览第二十目》)但见这小儿右手剑诀在胸,左手将火云儿往空中一扔,:“玄天寒兮有火,岚流涧兮显金。金火较兮生成,化为山兮疾奔。”
语毕时,这火云儿刚好着地朝廊外一扔,这家伙一个空翻着地,从脸盆变作猛虎一般大小。样子从憨态可掬,变作狰狞的模样,獠牙一尺来长,嘴中不停的喷着火气。它一步一步的向灰衣人靠近,这灰衣人要向后退去,却是背像靠住了墙壁。却看他脚下已经出现红色绳索,一明一暗的闪动。
早在防烟之前,元震就为了万无一失,放出一群小虫,这小虫将院子围住,成为一个圈,让烟尘缩小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
在施咒后,这虫子的温度很高,并形成无形障壁,入陷阱者有来无回。虫子以至于所过之处,尸体都变成焦了焦炭,还冒着烟。
灰衣人这才恍然大悟,这烟雾不触及士兵是有原因的,一直有人布阵,将烟控住,再放这兽于院中。表面上却夸奖起元震来:真是好阵法,乱我阵脚,诱我深入!
暗地里还是不死心的到弹指测算缝隙。
元震强压住心中怒火,“我本以为贵国仍以礼仪之邦待人,不想这一路行来,全是埋伏阴招,现又暗箭伤我徒儿,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灰衣人倒也不慌,双手背后,仰起头来道:“想必长老也知道我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