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数峰青,是后世一位智者描述人生悲喜无常的词句。
从老君山的盛宴回来,沈瑞泽就变成孤独的一个人了。
因为沈冠云何香兰想要回一趟他们从小居住的位于少林寺附近的小山村,就不跟沈瑞泽去华山了。其实是他俩委婉的拒绝,他带他们升级的好意。
每个人都勉为其难,带兄弟,带朋友,带家人,带老婆带孩子,一生当中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有时候我们很想一个人去天涯流浪。
在科技发达之后,沈瑞泽选择了去别的时空流浪。
也好,沈冠云何香兰,不用他带。或者他们有自己的缘法,无可限量的前程也未可知。
李诗意跟南宫雨花少年情怀,暂时舍不得分开,所以他与陈烈儿也不跟沈瑞泽同行了。
回到洛阳,得知一些关于武林传奇李世骞的一些消息,还有武林美人黎巧丽的一些街谈巷议。
被污蔑为梅花盗的李世骞,在少林寺,得曾经弹劾过他的前监察御史胡释之、现在的慧诠大师相助,成功洗脱梅花盗嫌疑。他射杀了欲偷盗少林寺易筋经的万事通百里晓,又射杀云贵边界与五毒教齐名极乐垌垌主张其乐,最终射杀五台山大欢喜菩萨、一个超重量级大肥婆。
这三次例无虚发的飞刀,奠定了李世骞武林神话的资格,他终将成为不可质疑的武林权威,直接取代了少林派掌门人、武当派掌门人才有资格担当的无上荣耀。
黎巧丽也收获颇丰。她成功地将嵩阳铁剑郭松,铁戟温侯吕阶纳入她的面首行列。梅花盗本来就是她信口开河胡诌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灭杀了一个她鼓动冒充梅花盗的替死鬼,成为排在李世骞之后,万众瞩目的武林新秀。
李世骞与黎巧丽的冲突一触即发。
李世骞在大家无上荣光的注目下,回到保定城,匿迹兴运山庄后院围墙下的巷子里,寄居在此。他每日里在巷口的孙驼背酒店,喝得酩酊大醉,完全就是一个滥酒鬼,令人侧目。
黎巧丽在洛阳府大展身手之后,继续西行,前往长安府。
沈瑞泽感叹,万事通百里晓死了,此前广州的包打听孙老爷死了。看来,还是不要懂得太多,也不要嚼舌头打探别人的隐私,才会活得久一点。
沈瑞泽从洛阳西门出城,黎凤鸣带欧耀乾等人,李诗意带南宫雨花等人,来送行。
李诗意偷偷塞给沈瑞泽一本折子,里边是南宫雨花费了一夜功夫,从她爹爹书房里翻箱倒柜找到的关于金钱帮的一些情报复制本。
欧耀乾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老乡,你多保重。”
沈瑞泽说,“祝你的泉水多卖,有更多的酒钱,将来请我喝酒。”
欧耀乾说,“托你金口,酒没问题,沈公子来,随时管够,对吧,黎老板?”
黎凤鸣说,“肯定,喝死为止。长安,你可得小心金钱帮!”
沈瑞泽说,“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李诗意说,“不好意思了,沈公子,你先走,我晚几天。”
沈瑞泽说,“你不要太过火,害人害己。”
李诗意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
南宫雨花抓住李诗意的手,她天真烂漫,还未参透两人话语之间的玄机。只有沈瑞泽看透,李诗意不会跟南宫雨花从一而终。
这简直是个悲剧。
沈瑞泽毅然上马,朝他们招招手,独自前行。这匹马,是友善行下属车马行的马匹,沈瑞泽租借,交了钱和押金。到了华阴县之后,把马交还友善行在华阴县的店铺,收回押金即可。
沈瑞泽走远,黎凤鸣对欧耀乾叹息道,“沈公子注定是要超越快活王的人,我们不能跟他比。”
欧耀乾说,“老板,你更看重沈公子啵。”
黎凤鸣说,“他与李世骞不同,与陆小花也不同。杭州已经有谣传,说沈公子,将来是万家生佛第二,在替他造声势,有人需要他。”
欧耀乾说,“看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诗句更加适合沈公子呀。”
黎凤鸣说,“没错,结识朱蒙,我命;结识沈公子,则是我运。”
南宫雨花花费了大半夜时间,抄录的情报复制本,对沈瑞泽大有裨益。她自然是得到李诗意的授意,瞒着南宫正远,私下里干的。
情报复制本大概的内容如下述。
金钱帮等级:一级帮主,二级署理帮主(长老护法怒汉),三级分舵舵主(部门主管),四级组负责人(组长队长)。
金钱帮架构:
帮主,上官文定。
三长老,上官昊正,上官文定二叔;上官昊敏,上官文定三叔;上官文菲,上官文定堂哥。
五护法,荣惠忠,卞书畅,石民生,宣利华,莫云峰。
十一怒汉,柏站良,姜持戈,袁立群,郝其梓,毕大成,汪雨凝,安正诚,邵伦庚,苏有东(任关中总督察),毛兴文,于成两。
长乐坊总舵,署理帮主,齐小移。
财务部主管,张财花。
人事部主管,房耀时。
事务部主管,罗腾辉。
物资部主管,蓝晓波。
情报部主管,江博文。
行动部主管,丁一凯。
太白山总舵(秦岭坞),署理帮主张良辰。
财务部主管,张一栋。
人事部主管,贾淳。
事务部主管,宗利人。
物资部主管,邓建。
情报部主管,林希生。
行动部主管,钟树军。
终南山总舵,署理帮主包振星。
财务部主管,席垧。
人事部主管,席卉。
事务部主管,罗一卜。
物资部主管,崔亚民。
情报部主管,胡诗迪。
行动部主管,邱国雄。
长安分舵舵主唐艾维。
财务,人事,事务,物资,情报,行动各组设负责人。
兰州分舵舵主孟挺。
财务,人事,事务,物资,情报,行动各组设负责人。
银川分舵舵主雷家惠。
财务,人事,事物,物资,情报,行动各组设负责人。
秦州分舵舵主李雁南。
财物,人事,物资,情报,行动各组设负责人。
洛阳分舵(略)。金钱帮在河南片只有一个分舵,河南片没有总督察。
江南片各分舵,已经全灭(略)。江南片总督察王孤雁,本来是十一怒汉之一。他死了之后,由于成两替补。
十二连环坞(略)。江湖中有传言,十二连环坞,已经被金钱帮秘密收服,只是不对外宣称。南宫雨花偷摘的情报,坐实了江湖传说。
除了金钱帮的架构之外,还有金钱帮收集的锦衣卫东厂关于金钱帮主要人物的档案资料,原封不动,照抄下来。
这些都是绝密字样的。
比如上官市井,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一条,对大多数大豪,及成功者,都是最基本的陈述。
上官文定还被定义为,不近女色,不滥酒,喜欢过苦行僧式的生活。起居简单,内心,对全力有外人不可理解之奢求。
对唐艾维的描述,叶公好龙。装作喜欢一件事情,其实只是做给别人看而已,自己实际上是不喜欢,或者半桶水。
唐艾维等六人,结为关中六艺。
金钱帮长安分舵舵主唐艾维,喜欢打陀螺。
金钱帮长乐坊总舵财物部主管张财花,喜欢剪纸。
十一怒汉之柏站良,喜欢斗鸡。两种斗鸡都喜欢。小时候斗鸡,左脚站立,右腿搭在左腿大腿处,两手扶右腿,与人较量,右腿完全脱离左腿,及双手完全脱离右腿,判定为输。小时候的斗鸡,长大后没人跟他完了,只好玩真正的斗鸡。这属于赌博行为,他非常痴迷,耗费了大量精力和金钱。
长乐坊行动部副主管李文箜,喜欢唱秦腔。戏剧用陕西话来唱,不用京腔普通话。
陕西武林人物周金禄,勉强能在金钱帮和大太镖局的夹缝中求生,武功还行。他喜欢钓鱼。钓鱼是一种非常磨练耐性的休闲活动,参透人生,或者无所追求的人,才会干的无聊事。
长安城最大的文玩店老板之一的夏道群,他喜欢伪造文玩。伪造也是一门学问和技艺。关中六艺,打陀螺唐艾维,剪纸张财花,斗鸡柏站良,唱秦腔李文箜,钓鱼周金禄,伪造文玩夏道群,六个人是因为艺术爱好,才结成的一个组合。不是因为利益。
但是到后来,艺术和利益,大家都一起玩。
其他人,情报里各有陈述,不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