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仁最终决定,他的新堂口叫做怀仁帮,大家离开广州,去杭州建帮,并谋求发展。
白名和王嘉颖留在广州,组建怀仁帮广州隐蔽分舵,不对外公开。
西门桥三去接老娘和妹妹西门桥花,刚搬完东西,马车正准备出发。
西门桥三眼尖,看到对面街上快步走来几个人,他感觉不妙,于是对马车夫说,“咱们赶紧走。”
他跳上马车,跟马车夫并排坐着,马车已经已经起步。那些人张牙舞爪,朝这边叫喊,并且冲过来。
马车越行越快,他们哪里追得上,在后边跳脚,拣石头砸车,并且嘴里骂着脏话。
住处三里外的凉亭边,刘怀仁带着司徒东西来接应西门桥三。
在去往东边的路上,有几个人堵住了路。他们是威哥的人,领头的是辉光赌场总管郑子银,安保主管秦福来,以及郑子银的头号打手李小荷。
郑子银大马金刀横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昂道,“西门桥三,我看你全家人往哪跑。”
西门桥三暗暗庆幸,论单打独斗,他勉强能够对付他们几个,若是他们一起上,自己就很难办了。幸亏刘怀仁和司徒东西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门桥三满脸堆笑道,“大家兄弟一场,请郑哥放我全家一马。”
郑子银说,“你勾结外人,吃里扒外,亏还有脸说这话。姜彪纵容你,我们可不会。我们要替老大清理门户。”
西门桥三说,“老大尸骨未寒,我们就起内讧,不怕人笑话吗?”
郑子银说,“我们威哥已经决定要做咱们老大。我现在是替威哥来处置你……”
刘怀仁手里拿着一把飞刀,说,“你们不想死的,就立即给我滚蛋。今后西门兄弟是我们的人了。”
郑子银笑话道,“你以为拿把破飞刀,就是李世骞?”
刘怀仁说,“你想试试吗?”
郑子银从来没有听说过刘怀仁的名头,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于是说,“试试就试试,我们还怕你不成?”
刘怀仁手腕一抖,飞刀出手,刷地朝郑子银飞去。
他身后的人,都吓得赶紧躲。他也躲。
但飞刀比他躲闪还快,正好飞中他心口,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他的命。
他感觉很不好,全身都发凉。嘴里哆嗦道,“好,好,我们这就走。”
已经有人扶住他,而且拿丝巾给他捂伤口。
秦福来说,“大哥,他只有一把飞刀呀,我们替你报仇。”他亮出了自己的杀猪刀。他一向很省,想来想去,杀猪刀最便宜,因此,拿来做了武器。
李小荷的武器是烟枪,他非常上瘾吸大烟,病秧子一样。
两人同时闪动身形,向刘怀仁发难。刘怀仁除了飞刀,当然还会拳脚功夫,否则,没了飞刀的情况下,岂不是要被人活活打死。
这个也是学的李世骞。李世骞以前学枪法之外,轻功,内功,搏击格斗,自然是样样精通。
他练飞刀,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原先的长枪也是决计不使了。
李世骞是刘怀仁的偶像。
刘怀仁除了飞刀,其他拳脚功夫也不赖,对付他两人绰绰有余。
为了不跟蛇王的手下结下梁子,他自然是手下留情了。
他夺去了秦福来的杀猪刀,砍断李小荷的烟枪。又夺过李小荷的半截烟枪,戳进他细瘦的身板里,算是给他吸大烟的一种警告,再吸他就完了。
刘怀仁将杀猪刀和半截烟枪,都扔到路边水田里,说,“郑哥,放我们一马。”
郑子银剧烈地咳嗽,他伤口上的血仍在流,他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说放你一马就放你一马咯……”
刘怀仁拱手抱拳道,“多谢各位大哥。将来有空去杭州,我招呼你们。”
秦福来摸着后脑勺喃喃道,“好说,好说。”
他们扶着郑子银,退到路边,西门桥三一家的马车,缓缓过去,刘怀仁和司徒东西的马匹,也随后跟上。
本以为他是个混混,却不晓得是个高手,至少是三流高手。
四个大哥,任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呀。郑子银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门桥三一家随着刘怀仁司徒东西,离开广州,去杭州发展了。
镇南王王府别院,沈瑞泽意外看到苏杏林,感觉奇怪,问道,“你不跟刘怀仁他们去杭州吗?”
苏杏林说,“刘连城去,我不去。这不是得给那个傻子治病嘛。”
沈瑞泽沉吟道,“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已经被灭口的包打听孙老爷,生前曾经传出过一个惊人的消息,说,镇南王要挨……”
苏杏林说,“怎么个挨法,难道皇帝要将他们满门抄斩吗?”
沈瑞泽说,“这话不敢乱说,但是,或者有其他蹊跷,我还是建议你,放弃这单生意,赶紧追随刘连城,随刘怀仁他们去的好。”
苏杏林说,“可是我收了人家订金的。”
沈瑞泽说,“把订金退回去,就当你免费帮他治疗一番。你就托辞家里有要事,不能不离开……”
苏杏林说,“你别吓唬我……”
沈瑞泽说,“有时候,我的直觉很灵的……”
苏杏林左右摇摆一番,说,“好吧,我听你的,损失也不算很大,再说了,我去到杭州,也还是一样可以行医的嘛。”
沈瑞泽说,“这样想就对了。”
苏杏林说,“那么,我这就去退钱给傻子,我不好意思跟他父王见面了,就给王爷留一封信,让傻子将钱和信交给王爷。然后,你带我去追刘怀仁他们吧……”
沈瑞泽说,“广州城乱糟糟的,风雨欲来,我就带你一程。”
苏杏林写了告辞信,带着订金,来到王府,见朱继坛,将信和订金都交给他,让他再交给他爹。
朱继坛说,“苏姑娘,尽管放心去吧,我的病,你不用担心。”
苏杏林说,“好的,你自己保重。”
她告辞出来,跟沈瑞泽请了马车,去追赶刘怀仁一行。
朱继坛将订金和苏杏林的告辞信交给了朱迟煜,朱迟煜看完信,叹息道,“也罢,为父另外再给你寻名医,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朱继坛说,“父王,我不会有心理负担,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必替我操心,你要多替自己操心。居安思危啊。”
朱迟煜说,“看你又来了。兵权,我说过了,不交就是不交,你们谁劝都不好使。也不必白费唇舌……”
朱继坛说,“父王,你保重。”
朱迟煜说,“看你颠颠倒倒的,说的啥话。快快给我退下!”
朱继坛失望之至。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里,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及早开溜吧。
他此前早已听明白沈瑞泽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暗示,已经买好了迷药,也在王府别院准备好了车马。
于是,收拾了自己能够支配的金银细软之后,去见妃子刘英英。他趁她不注意,用迷药将她迷倒。
替她换了身丫鬟下人穿的衣物,自己也换了家丁下人的衣物。
然后他扛着刘英英,带着金银细软,从小门去到王府别院,找到准备好的车马。
他将昏睡不醒的刘英英,放到马车里,自己亲自驾车,离开了王府别院。
他一路向西,朝广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