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透会过头来问:“请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沈瑞泽说:“苏杏林,号称小神医。”
杨大透开玩笑道:“你俩……也像我和思思一样么。”
沈瑞泽说:“不像,我俩没有任何契约……”
苏杏林瞪了沈瑞泽一眼说:“我俩是一般朋友,杨公子你想多了。”
杨大透说:“哈哈,但愿我没有想多。”
苏杏林说:“你吃得太多了。一个男人吃得太多,在某些方面,会有所欠缺……”
杨大透说:“苏姑娘真是一针见血呀。苏姑娘是知道者。”
苏杏林说:“你可以聘请我,针灸是一门高深学问,啥难题都能解决,可以替你减肥,恢复活力。”
杨大透说:“适当的时候我会考虑,但不知道母老虎,是不是会吃醋。”
欧阳思思回过头来,恶狠狠说:“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一回家,我就让爹爹去你家解除婚约,谁会嫁给你个死猪八戒,大头鬼!”
杨大透却不生气,她骂得越厉害,说明她越心虚,黔驴技穷。然后他取出40两银票,递给沈瑞泽,说:“这是两丫头的车马钱和食宿费,我替她俩给了。”
沈瑞泽说:“些许小钱,不用了。”
杨大透把银票塞沈瑞泽手里说:“不必客气,沈兄你并不宽裕。对了,有机会,我们一起找钱。”
沈瑞泽说:“既然如此,多谢杨兄。有机会,一起找钱,哈哈。”沈瑞泽收了银票。
前边,一个又老又丑的瘸子,拄着拐杖,正悠闲自在地在河堤上散步。杨大透朝他挥手致意,很客气地说:“吾兄,在干嘛呢。”
瘸子站定,很矜持地对杨大透及大家笑笑,说:“没事,瞎转。”
秦阁戈说:“你是大忙人,难得见到你一面,改天一起喝酒。”
瘸子说:“没问题。我知道对岸王三家养的鱼,又肥又大,到时候我们就去他家吃鱼。”
言谈中,看得出杨大透和秦阁戈对他很尊敬。只有欠扁和尚,既不打招呼,也不跟他说笑。
这时候,沉寂多时的系统,窜了出来,给沈瑞泽加了12000点魅力值。
系统有说明,瘸子装逼,给沈瑞泽加10000点魅力值;杨大透装逼,给沈瑞泽加1000点;秦阁戈装逼,给沈瑞泽加1000点。
沈瑞泽不解,为何瘸子装逼,系统给这么多魅力值。系统给出答案,因为瘸子,今生的人生模式,就是装逼模式。
杨大透说:“我们还有事,今天就不和吾兄多说了。”
瘸子说:“无妨。我在家里,随时恭候各位的大驾。”
杨大透和秦阁戈都跟他挥手道别。沈瑞泽等人也跟着杨大透秦阁戈的阵势,向他道别。
瘸子站在那儿,很受用的样紫。只有和尚,很欠扁,居然双手合什,对身外事不闻不问的样紫。
大家离瘸子远了,杨大透告诉沈瑞泽,刚才那人,就是著名的吾半城。
沈瑞泽说:“在苏州,不是孙家号称孙半城么?”
杨大透说:“没错,孙家是苏州的半城,吾半城,却是吴县的半城。”
沈瑞泽说:“原来这样。看不出呀,这人,太受岁月摧残了,他竟然有如此份量。”
杨大透说:“他爹爹是暴发户,叫做吾得宜,正好赶上吴县城西贫民窟的拆迁,又恰巧他认识当时吴县的知县周扒皮……”
沈瑞泽叹息道:“两人凑一块,于是有人就爆发,有人就肥的流油……”
杨大透苦笑道:“他爹爹死得早,他没了人管束,吃喝票赌,样样精通,很快就将半城的资产,挥霍得所剩无几。”
沈瑞泽说:“那个周扒皮周大人呢?”
杨大透说:“以都察院都御史的职衔退休,平安过闸,据说他是夏元吉阁老的门生……”
秦阁戈接着话头说:“他叫做吾是仁,大家背后都说他不是人。但渐渐的,他获得了吾半城的美名,大家都尊重他。有啥事,都找他商量,他几乎成为吴县无冕的老大。”
沈瑞泽说:“吴县没有老大么?”
杨大透说:“以前是柳风鼓,现在嘛……”他很得意的笑了。
欧阳思思没好气道:“知道是你们叁,不要那么得意。”
沈瑞泽笑道:“哦,明白了,虽然山流已经是这儿的老大了,但总得尊敬吾半城这样的人物。想要得到小道消息,最好就是找吾半城。”
杨大透说:“沈兄果然是明白人。”
沈瑞泽说:“他的腿,怎么瘸了?”
杨大透叹息道:“吾半城终究抵不过孙半城,他的腿是被孙家不成器的孙一炮给打瘸的。”
沈瑞泽说:“孙一炮?”
杨大透说:“是孙百荣的第六个儿子,叫做孙承宣,没啥本事,就是爱吹牛,因此得了孙一炮的外号。他跟吾半城争一个当红花魁,一怒之下,打折了吾半城的腿。”
沈瑞泽说:“什么时候的事?”
杨大透说:“也有十几年了吧。吾半城搞不过孙半城的,当时的南京吏部侍郎周扒皮出面,摆平了这件事。孙家赔偿两万两给吾半城,使好处费一万两给周扒皮,息事宁人。”
沈瑞泽说:“孙一炮呢?他俩还见面吗?”
秦阁戈说:“孙一炮被太行五恶给砍成肉泥了。”
沈瑞泽说:“啊,这么惨?”
杨大透说:“太行五恶,又被快活王手下惊雷骑士给灭了。”
沈瑞泽说:“江湖的事,真是瞬息万变啊……”他想起来,孙百荣在外说书,带着的那个孙女孙小丽,正是孙一炮孙承宣的女儿。
欠扁和尚说:“吾半城不但败光了他爹留给他的资产,也败光了孙家赔偿他的两万两。他如今就只剩下一座老宅,和三元村滨河的一块荒地。那儿一到夜晚,三教九流,都去摆夜市,很热闹。据说,快活王曾经到那儿,跟吾半城赌过一次。那一次,吾半城,输掉了他家最后一块好地,位于吴县城区的山塘街。”
沈瑞泽说:“不作不死,吾半城的人生,的确是……”他没有说出装逼模式,怕大家听不懂。
杨大透苦笑道:“得失去留,谁又说得清楚呢?”
秦阁戈叹息道:“又老又丑,又瘸又穷的吾半城,再也找不回他爹爹的风光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这句话说得一点儿没错。”
欠扁和尚说:“我要是这样,我怕我爹爹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打屎我的……”
沈瑞泽只有叹息,装逼的人生,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