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和司机似乎到屋后去了,这时没有人看着我了,理论上此时是我逃跑的最佳时间,可是我还不想跑,我要弄清他们到底要把这只羊怎么样?
过了半天,我才看到磨磨蹭蹭出现的赵芯桃,看到我后,我觉得她似乎很伤心,忽然把我抱在怀里,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感觉很是享受,直到赵可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才放开了我。
赵可却对着我和赵芯桃悄悄说:“你们要走就趁现在,他们已经在挖坑,准备活埋了你。”
我很是错愕,赵芯桃却一脸纠结,道:“可可,你知道的,我俩都被下了咒,我们跑不掉的。”
赵可扶住她肩头,道:“要是以前我肯定不劝你逃,可是现在我们又了一线希望,”然后又指着我说:“你问他有没有办法?”
然后两双眼睛就满怀期待的盯着我,如果我真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当然就是骗也要说自己有办法,先让她们带我逃走再说,可是我的目的是帮小羊恢复人形,事还没办成呢怎么能走?所以我只好说:“你们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帮你们找人问问。”
她俩都露出了失望之色,赵芯桃对我说:“你还是自己跑吧,要是以后有办法再来救我们。”
“你这是要救谁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五短身材的司机扛着把铁锹慢慢从阴影里踱了出来。
赵芯桃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司机似乎很享受她的恐惧,并不着急,反而先扔下了铁锹,点起了一个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才缓缓走过来,用手在赵芯桃煞白的脸上拍了两下。却笑了出来,“别怕,师叔疼你!”又捏了一把赵芯桃的**,满是得意。
更令人意外的是赵可,她居然上去,抱住了司机的胳膊,用腻死人的嗲音叫了声:“师叔!”
司机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对着赵芯桃说道:“以后你们就跟着师叔混吧,师叔罩着你们。”然后又对我说:“小子,你也别怕,想害你的人已经死了,咱俩又无冤无仇的,我是不会害你的。”
这情景顿时让我懵逼了,我的天啊,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司机又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赵芯桃道:“来,桃子,拿着,上去把那老货给处理了。”说完朝着健壮妇人房间方向撸了撸嘴。
赵芯桃还在茫然不知所措之时,赵可却高声喝问道:“骚货,还不快去,投名状不懂吗?你当你是我啊?”说到这里抱着司机那张丑脸就亲了起来,还问道:“你说是吗?师叔!”
司机被她撩的呵呵大笑,但是眼神却始终盯着赵芯桃,赵芯桃无奈只得哆哆嗦嗦的接过了匕首,又慢慢吞吞的朝屋子走去。估计她希望永远也不要走到才好。
可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的时候,到了门前,就在她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推门的时候,门自己打开了。健壮妇人面色铁青的出现在了门口,她对着司机高声质问道:“晋虎,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害死我们家老头子?”
司机晋虎指了指关羊的那间屋子,道:“还不是为了她!”
妇人立即大吼道:“你师兄什么时候少过你女人?你居然为了一个破女人害死你师兄?”
“当然不是只为了个女人,可是师姐,这个女人的爷爷刚刚皈依了圣教,并且为圣教捐了一大笔钱,当然条件是要找到他这唯一的孙女,师姐,你也明白,我要是跟你和师兄要这个女人,你们会给我吗?”晋虎倒是把理由说出来了。
妇人气吼吼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怒道:“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这个女人的爷爷和我们是世仇,你不知道吗?你师兄把她抓来就是为了报仇,你居然为了一个仇人的骨血,杀了你师兄?”
晋虎又阴恻恻的笑了,说道:“师姐,您和师兄就是这么食古不化,这都什么年代了,连共产党都不计较以前那些事,放过他们了,你们还要抱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现在大家都是以挣钱为第一位的,我只知道这个女人能换一大笔钱,你们非要把她浪费掉!”
妇人更加的悲愤,踱到关羊的屋门口指着门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以为你带着一只羊去,就能换回钱来?告诉你我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你造畜的秘法的!”
晋虎摸了摸他的塌鼻子,缓缓道:“师姐,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和师兄俩一直把持着门内造畜的秘法,以为我不知道,就没办法了吗?其实圣教内懂造畜的多如牛毛,也就你俩敝帚自珍当个宝贝。”
“好!好!好!”妇人连叫三声,沙哑的嘶吼道:“你果然是什么都考虑到了!也是不会放我一条生路了?”
晋虎听了这话,忽然仰天大笑,道:“师姐,我今天放过您,改日您能放过我吗?而且别搞得自己很冤似得,死在你们俩手底下的冤魂也不少了吧?只不过天道循环罢了。”
妇人面色变幻,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对着赵芯桃道:“拿来!”
赵芯桃有些愣神,不知何意。赵可却在一旁道:“桃子,师娘是叫你把刀子给她呢,她是讲究人,不用别人操心了。”
赵芯桃立刻有些畏惧的飞快将匕首放在了妇人的手心里,妇人缓缓握住了匕首,仰天大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笑就变成了哭。
晋虎在一边调笑道:“您就安心去吧,以后这两徒弟我帮你们养了。”说完又搂过赵可亲了起来。
妇人又说了声“好!”瞬间一脚踢开了关羊的房门,冲了进去,这下不是我一个,大家都懵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我也挤进去之后,看到那只羊已经全身流血,倒在地上直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妇人恶毒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晋虎暴怒了,抄起地上的一张条凳,就向妇人砸去,只两下,妇人就瘫在了地上,可是晋虎并没有停止,还在不断的砸下,直到整个头部都变了形。
我手足冰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来以为智珠在握的我,搞出了两条人命,却还没救成小羊,反而把小羊彻底弄死了。
可是更让我料想不到的是,赵可悄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趁晋虎疯狂砸着健壮妇人的档口,一刀扎在了他后腰上。
晋虎回过头来,怒目圆睁,却发现是赵可,想继续挥动条凳砸向赵可,可是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软踏踏的栽向地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问道:“为什么?”
晋虎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赵可和赵芯桃互相扶持在一起,赵可道:“呸!你真当自己年轻有魅力啊,谁愿意服侍你这个丑鬼!”说完放声大笑起来,和赵芯桃欢呼道:“这下我们终于自由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小贱人,想得美,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可和赵芯桃的欢呼戛然而止,门外进来的人赫然就是那个苦瓜脸的中年男,看到中年男,地上的晋虎也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师……兄……你……”
中年男走过去蹲下来,“噗嗤”一声,拔出了他后腰上的匕首,晋虎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中年男用匕首的刀面敲打着晋虎双颊,道:“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门中的替身术听过吧,你在背后给了我一棍子,以为我栽倒在刚挖的土坑里了,还把我埋了,不知道你埋的其实是歪嘴吗?”忽地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晋虎脸上,中年男又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晋虎的声音已低若蚊蝇几不可闻:“对……不起,我……杀……了……师……姐……”
“噼啪”又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中年男拽着他耳朵道:“一个臭婆娘,死就死了,但是你居然笨的先是让个蠢婆娘给耍了,后面又被个**涮了,我才要打你,懂了吗?”
晋虎笑了,最后的力气化作“呸”一口血似吐似喷在中年男的脸上,中年男手中匕首此时也正好扎进晋虎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