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院子里,看到香月已经做好了饭,盛的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李家豪的妈已经在桌子前等着他们了。
李家豪坐下默默的吃饭,老太太见儿子不说话,说:“哎!想了一晚上,想的怎么样了?”
李家豪咬了一大口窝头,还是不说话。
老太太焦急的说:“你个犟驴,怎么拉都拉不会来。香月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姑娘,她大,她妈,只亲她弟弟一个人,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都让她一个人干,她弟弟就是歇着耍着,当大人的什么也不管,反而把她弟弟宠的无法无天,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前段时间,我赶集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大为了给她弟弟还赌债,要把她五百块钱卖给一个老光棍当媳妇,香月哭的呀,跪在地上求来往的人救救她,她大一路拖着她走。正好碰上了我和你弟弟,你妈我就看不惯,当街和他大吵了起来。最后,我比老光棍多出了五十块钱,把香月带了回来。这孩子懂事,回来后就给我跪下,说要一辈子照顾我,把我当亲妈。”
李宽算明白了这回事了。
“儿子,我上哪给你找这么好的媳妇去,能死心塌地的对你好,对我好啊,对咱们家好啊。我救了她,咱们家对她有恩,再加上我买了她,她就和她那娘家一刀两断了。你要是找别的姑娘,能有香月好吗?”老太太说。
李家豪放下饭碗,说:“妈,香月还小,你就让她在家里呆着,照顾你吧,弟弟上学,平时家里也没有人陪着你,就让她在家陪着你吧。”
老太太见儿子松了口,也没有步步紧逼,高兴的说:“行,你说咋地就咋地。
”儿子没有和昨天一样非要香月回去,这已经是个好兆头了。
吃过早饭后,李宽跟着李家豪往后面山里去,山里有很多野核桃树,野枣树。这些东西柳山上也有,但李宽说品种不一样,他们这里的个大肉大,可比荣城的好吃。
李家豪和李宽出去后,香月收拾了灶台上的锅碗,拿了只鞋垫,坐在院子里做起了活计,老太太看着香月,说:“香月啊,你和狗蛋儿这事儿啊,他松口了,应该八九不离十。咱们啊,不着急,慢慢来。”
“姨,您说啥就是啥,我听您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被我大卖给了老光棍,狗蛋儿哥就是不愿意,我也哪里也不去,我就留在家里面照顾你。”边说话的香月手里的活计都没有停了一秒。
“好孩子,你受苦了。狗蛋要接受你,你就嫁到我们家来。他要不接受,我也能给你找个老实实在的好人家,把你当闺女一样嫁了。”李老太太说。
李家豪带着李宽走到一颗老树下,拿着长杆打,不一会儿地下就掉了一层青皮核桃。李宽笑着说:“带青皮核桃回去,吃这个,手又要黑一段时间了。”
李家豪说:“回去吃了生核桃,别喝凉水,不然准拉肚子!”
他俩捡了一麻袋,便背着往回走。东西准备妥当,二人便准备回的事情。老太太很是难过,儿子昨天才到,今天就又要走。见拦不住,便往儿子的袋子里多塞了几双鞋垫和布鞋。
临走以前,李家豪去了趟村里的祠堂。
说是祠堂,就是一间带着门楼的房子。祠堂以前的排位都被破四旧的时候给毁了,后来风声不仅了,村里的老人就又把祠堂立了起来,现在的祠堂里没有排位,只有一张大大的用帆布做的神位图,写满了李家祖宗各代的名字。
李家豪进了祠堂,上香,磕头,说:“李家各位列宗列宗在上,后辈李家豪一定在外干出成绩,重修我李家祠堂,愿各位列祖列宗保佑!”
骡子听说李家豪要走,主动过来说再送他们去县城。赶着马车的骡子说:“狗蛋儿。你昨天才回来,今天怎么又要走呢?”
李家豪说:“工作多,我已经请了几天假了。得赶紧回去了。”
骡子拉马,让其往左拐,说:“你在外面干好了,把我也叫出去吧,我也想出去挣钱。”
“在村里呆着不好吗?”李家豪说。
“我不想种地了,全靠老天爷一张脸,开心了,今年就收成好,不开心了,要么旱要么涝。很多年轻人都想出去挣钱,我也想去。”骡子说的一脸严肃。
骡子说的简单又直白,这也是李家豪拼了命念书的原因。他说:“好的,有机会了,我就叫上你一起。”
骡子高兴的说:“真的呀狗蛋儿,我可在家等着你的信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