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姐看着跑过来满脸兴奋的李宽,笑着对朱梅说:“这小伙子放假了跑的挺勤快哈。”
“哪有,上次见他,还是你和韩大哥结婚那天。后来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况且,最近生意这么好,我哪顾的上想他呀!”朱梅说。
李宽来到朱梅旁边,看到了刘大姐也来了,说:“师娘,刚新婚,就又出来摆摊,我师父找打呀!太不怜香惜玉了。”
刘大姐摇头笑笑说:“我可不想当闲人。有人帮我看孩子了,我放心的很,出来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处理一下之前的旧库存,过了年,还干不干这行,再另当别论吧!”
“那我师父,也不能让您一个人来啊,虽说这几天天气不错,但这寒冬腊月的,站一天也是很冷的。他应该陪着您来,不能让您一个人受冻!就像我一样!”李宽没脸没皮的说。
“诶?李宽,你这话说着,是损你师父呢,还是夸你自己啊?”刘大姐反问道,“哈哈哈哈哈,别说你师父了,刚刚朱梅可是跟我说了啊,放假以后忙啥去了,朱梅说她这几天都没见你。”
李宽从货架子下面钻到布摊里面,站到朱梅旁边,说:“前两天我大姐和大姐夫从青岛回来了,时间比较紧,我去火车站接他们去来。”
“怪不得,你俩聊吧,我卖我的布喽!”刘大姐转身,朝着人群喊到,“甩买了甩卖了啊!清仓大甩卖了啊!”
李宽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梅说:“我这几天没过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朱梅看着李宽低眉顺眼的样儿,“噗嗤”一声笑了,说:“哪有啊,我忙的很,哪顾的上生你的气呀!”
李宽记得前世浏览微信公众号文时曾经看过一篇《女朋友十大反话语录》,其中有一条就是,女朋友要是说她没有生气,那她肯定就是生气了,解决办法就是,抱她,吻她,给她买好吃的,死缠烂打。李宽心想,抱和吻,不符合这个年代的风气,要是再过三十年,小年轻们当街拥抱接吻,都不是个稀奇事。现在不行,要这么干,不被人打才怪。买好吃的以及死缠烂打还是行的通的。
李宽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西光糖,递给朱梅说:“给,我刚才路过买的,全是芝麻的西光糖,里面还裹着白糖呢。”她把朱梅拉倒凳子上坐下,“你就坐在这里吃吧,我帮你叫卖,来了客人你再过来。”
朱梅接过西光糖说:“谢谢。”咬了一口,苏酥脆脆,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恩----好吃。最近都忙晕了,每天就我一个人在守摊,人又多,连二十三就该吃的西光糖都顾不上吃。”
李宽问:“小婷没有来吗?”
朱梅把糖递给刘大姐一根,说:“小婷她大好像快要不行了,从医院回来了,她哥哥们又不管,太可怜了。我昨天才见过她,眼睛哭的肿的跟桃子似的。”
一个大男人,对这种事情也没法评价,一家一个样儿,都是没钱闹的。李宽看着朱梅问:“你最近是不是得摆到腊月二十八?”
“是,怎么了?”
“这几天我天天过来帮你卖布,我来叫卖啊!”
“你会吗?”朱梅满脸疑问的看着李宽
“会,你听着哈!”
说罢,李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喊了起来:“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布匹厂——美丽布匹厂倒闭了!老板王八蛋,吃喝嫖赌,欠下了几百万,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布料抵工资!原价都是六十多、七十多、八十多的布料,现在全部只卖十块!统统十块!!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朱梅和刘大姐听了李宽的这一通叫卖,爬在布上,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路过的人们也都侧目盯着他看,听着他的这一派胡说八道。
李宽记得前世有段时间,大街到处都是喇叭里放着这种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的声音,有卖皮包的,有卖鞋的。他现学现卖,来着这么一段,周围有人听他叫卖的跟别人不一样,围着他,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李宽发现有效果,又喊了起来: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布匹厂——美丽布匹厂倒闭了!老板王八蛋,吃喝嫖赌,欠下了几百万,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布料抵工资!原价都是六十多、七十多、八十多的布料,现在全部只卖十块!统统十块!!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刘大姐捂着肚子对朱梅说:“朱梅啊,我算发现了,这个李宽就是个大活宝!”
朱梅捂着肚子摇头,说:“还王八蛋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听都没听过,这话,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这本事,我已经见识了一次了,上次就中央楼那里呆了一会儿等人,人家愣是给我讲了个秦始皇和老龙王的故事。把我给唬住了!”
说话间,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们都停在布摊前,听李宽的王八蛋老板和小姨子的故事。而路过的女人们发现这里这么多人,也都挤了进来,开始翻看布料。不一会儿,布摊前就站满了来看布选布的人,朱梅忙碌的接待每一个人客户,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