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李家豪和香月举行婚礼的这天,远在荣城的李宽,从牙子叔家回来后,李大妈塞给他一个大笤帚,让帮忙打扫打扫屋顶上的灰尘,本想躺一会儿的李宽,心想,还是算了,一年就认真打扫这么一次,也不帮忙,实在是不厚道,还是认真洒扫起来,心里还想着,放了假,还没去看朱梅,这几天正是摆摊最忙的时候,也不知道她累不累?
帮老妈收拾完,李宽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拍来拍身上的土,跟老妈说了一声后,便向城里朱梅的布摊跑去。
腊月关头,马上就要过年了,最近来城里来置办年货的人特别多,朱梅不敢懈怠,赶着过年前,把之前进来的一批布料全都处理掉,来年好进新的款式。
这天早晨,她刚过来,就看到刘大姐也过来了,惊奇的叫:“刘大姐?你怎么过来了?”
刘大姐边整理东西,边说:“怎么想不到吧?结婚了也要挣钱过日子的呀。”
“不是刘大姐,就你一个人吗?韩师傅有没有和你一起过来?”朱梅问。
“我没让他一起过来,他又没干过这个,跟来帮不上什么。他在家看着孩子们呢,和我婆婆一起做过年用的吃食。最近人多,我想着是,在二十八之前的这几天,再摆几天,处理处理库存,来年干不干另说。”刘大姐爽快的说。
“就是啊刘大姐,韩师傅工资那么高,根本用不着你再出来摆摊啊。”朱梅说。
“诶,朱梅,这么想就不对啊。我跟你说,女人这辈子啊,无论男人再有本事,咱们女人都要有挣钱的能力,无论多少,这样你才能有底气,男人才不会看不起你!咱们得时时刻刻都让男人们知道,没了你老娘照样活的下去。我啊,过了年,也跟你一样,学学裁缝,回了东柳村,开个裁缝铺,帮村里人做做衣服什么的,挣点小钱。”李大姐说。
刘大姐的话,跟家里很多长辈说的都不一样,她们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说女人结婚了,就是要男人养的,男主外女主内。朱梅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刘大姐的话,但也明白,她说的没错。
刘大姐等了半天,还是朱梅一个人在整理,没看到小婷,又问:“诶,朱梅,小婷怎么样了?”
朱梅听到刘大姐问小婷,“哎”叹了一口气。
刘大姐紧张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朱梅忧心重重的说:“哎!我昨天晚上去看她了,哭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他大快要不行了,能不能熬的过这个年,还是个问题。”
“那么严重呢?”刘大姐问。
“是呢,前段时间去了医院呆了那么几天,医院说,你们带着人回吧,不要在这里耗着了。”朱梅忧伤的说。
“人家医生说了这话了,意思不就是说,人不快要不行了么。”刘大姐听了也忧伤起来。
“他大病了,人快不行了,这小婷也有准备。关键是她那两个哥哥,不仅不照顾他大,他大还没走呢,就惦记上他大的那几间房子了,让小婷过了年赶紧嫁人,给他们腾地方,并且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办白事了。”朱梅说。
“哎呦我的妈呀,这不是逼着他大赶紧死吗?作孽呀,怎么生了这么混的两个儿子!他们两个也有老了的时候,到时候他们的儿子也这么对他们,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想!”刘大姐气愤的说着。
“谁说不是呀,刘大姐。自从他大病了,一直就是小婷在照顾,他的哥哥嫂嫂们从来都不管,她昨天和我说,他两个哥哥盼着他大死了,办白事,好收礼钱。还商量着怎么分房子。”朱梅说。
“哎!可怜见的。”
朱梅和刘大姐正聊着,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李宽,她冲李宽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