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人落魄的时候,能靠得住的人也就只剩下娘家人和闺蜜了。
我这么觉得,薛娇一定也这么觉得。
不过她的运气显然没有我的好,她没有像双儿这么贴心的闺蜜,能给我送包子送水。
现在我吃饱喝足,体力恢复了不少,就算是阮家诚再来,我也不会惧他。
最好是他现在就来,我正好可以反过来暴打他一顿解气。
绑着我的麻绳已经让双儿松了松,我慢慢习惯了以后,就可以自己解开身上绳索。
到那个时候,阮家诚这个瘪老头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我不把他打成猪头都对不起我和薛娇挨的那顿打。
倏尔转念,又想起了荣坤铭,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两天过去了,他可能已经忘了我吧,谁知道男人的记忆能有几秒,不然他也不会不来探视了……
管他的呢,他忘了我,我也正好趁机忘了明城的一切。
这些乱七八糟,九死一生的生活其实压根就不适合我,我身上累累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日落之后,我就跟磊哥走,等到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把庆京也带出来。
明城大帅府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孩子能在那样的地方正常长大才是见了鬼了。
打定主意以后,就开始解身上的绳索,我要赶在阮家诚那个瘪老头进来之前,准备好给他的惊喜。
惊喜分三步,先解开身上的绳子,再假装还是被绑在木桩上,等到阮家诚毫无防备的开门进来,我再送上自己最诚挚的拳头。
我保证打在他脸上的拳头非常有诚意,一定能打碎他满嘴的金牙。
日落时分,吃饱睡足,大腹便便的阮家诚总算是在万众期待中出现在牢门的外面。
今天他也是有备而来的,不但甩掉了西郊监狱的人,还让他的喽啰搬来了西郊监狱全套的刑具。
啧啧啧,这简直是在给我送人头哩。
我一直纠结这磊哥赶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怎么度过,阮家诚就让人连消遣的工具都给我送来了,要不要这么贴心?
“好了,摆好家伙你们就先出去,这里交给我一个人,你们到门外守着。”阮家诚浑浊的双目里荡漾着淫邪的光,对他手下的喽啰说:“包括你们所有人在内,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听清楚了么?不准进来!~”
再三强调不准进来,他手下的喽啰自然是不敢不听的,连连点头地退到门外去了。
偌大的牢房里,现在就只剩下我的阮家诚两个人。
我依然在装虚弱,我倒要看看把所有人都支走,又拿这么多刑具家伙进来,这个阮家诚是想要做什么。
“嘿嘿~”
这笑声绝不是阮家诚平时的声音,带着些兴奋的颤抖。
我在心中暗笑,等下我会让他痛苦到颤抖,而且一定比现在颤抖得厉害。
“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阮家诚夹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是要多娘就有多娘:“陈己的人早就回去了,西郊监狱的人也都被我收买了,你今天就算是‘救命啊,救命~’的喊破嗓子都没人理你的。”
想不到这老头,还有学我们女子说话的嗜好,我真的是很无语。
看来大宅门的人平常看起来都人模狗样儿的,私底下是要多不正常就有多不正常,肮脏的让人无法想象。
喊破嗓子都没有人理,这不是正合我意,再说我不会给阮家诚喊出声来的机会。
看我不答话,阮家诚以为我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就也不客气的将他双脏手朝我前胸袭来。
“啊~”的一声怪叫,又“唉哟,唉哟”的闷哼了两声,阮家诚的手还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就痛苦的后退了两步。
他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腹部肝区的位置就连挨了我两拳,痛得冷汗直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给他喊出声来的机会,趁着他只顾着疼的这个当下,我紧跟着两拳就朝他那张油腻的老脸打了上去。
欺负老娘,也不看看你手脚灵不灵便。
打在脸上的两拳,扬起两片恶臭的血雾,被我灵巧的躲开了。
阮家诚满嘴的金牙被我的拳头打掉了一半,正捂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怎么会?他的眼里满是惊疑。
我双手一摊,因为老娘的体质好行不行?
专门为军阀蔡家定制的全能儿媳妇——虽然最终没进蔡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欺负了的。
阮家诚痛苦的将口中一半金牙一半真牙吐了出来,紧接着竟然哭了起来。
这样就打哭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要怎么过?
不过那哭声不知怎么的,听起来也是要多娘就有多娘,难道这瘪老头原来和我一样,是女儿身?
“我滴牙,我滴牙呢。”阮家诚娘兮兮的低喊,原来是在心疼他的牙。
比起他半口的金牙,他看来更宝贝他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自己的真牙。
也难怪,平时一直小心翼翼,连排骨这种美味都不敢使劲咬,阮家诚不就是为了呵护他那仅剩的可怜的牙齿么?
如果牙齿掉光,连镶金牙的地方都没有,他今后也就没了吃饭的家伙。
看他越是心疼牙齿,越是护着脸,我就越是对着他的两边脸颊打。
“突突”又是两记快拳,今天我就要给他来个断根。
阮家诚被我打的连连后退,怕金牙吃进肚子里去,又紧巴地吐了两口。
那满嘴真牙假牙的吐了一地,当真是被我打的一颗牙都不剩。
“你这样流血是不行的,来,让我来帮你止止血。”
我拿起地上的干草,就给阮家诚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我不会给他出声的机会。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阮家诚再无反抗之力,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爷爷曾经教育我说,做人要正直,要懂得尊老爱幼,绝不能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
我双手合十,虔诚的朝天上拜了三拜:“对不起爷爷,今天孙女不能听您的话了。”
阮家诚这瘪老头身子虚是虚,但虚胖丝毫不影响体重,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将他绑在了木桩上,简直比刚刚暴打他的时候还要累。
“那么……”我朝着阮家诚抛出一个媚眼,那瘪老头正用死狗一样恍惚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一边查看他带来的那些刑具,一边语气温柔地接着问他:“你带来的这些‘玩具’,具体都是怎么玩的?”
阮家诚的眼眸里,满是绝望,冲着我连连摇头。
我在心里偷笑,他这副样子也太好笑了吧,于是吓他说:
“事到如今,只是摇头可是别想糊弄过去的哦,既然‘玩具’都带过来了,我怎么都是要陪你玩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