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易离开后，周丞想了想，便命人备好马车回了周府。
周沅正在书房里做事，见他来了，奇道：
“大白天的，你不在你的茶楼待着，怎么就回来了？”
周丞在他对面坐下：
“自然是有事找兄长了。”
“找我？”
“前几日冯老爷生辰，兄长应当是去了的吧？”
“冯家同我们家一向交好，我自然是去了。怎么了？”
“那兄长可否同我讲一讲那天的事？”
“不过一场寿宴，有何可讲的？”
“不拘什么，只要兄长记得的，都同我讲一讲吧。”
周沅搁下笔，想了一会儿才道：
“我只记得那日开席后冯四少爷迟迟未到，是冯老爷派人去叫才匆匆赶来，不过众人知道他是个书呆，也都不以为意。对了，那日的歌舞不错，比冯府以往的表演好些。”
“还有吗？”
周沅苦着脸道：
“你知道我对这些事不大上心，我真的记不得了。不如你去找你二嫂吧，她比我细心些，也更习惯这种交际的场合，她能告诉你的想必比我要多。”
周沅的妻子宋窕出身于永陵的名门望族，虽不如周家富足，却也在永陵根基深厚，若论人际交往，也的确是宋窕擅长一些。
“再说，她平时一个人也闷得慌，你去找她聊天，也正好给她解闷。”
“二哥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我去给你夫人解闷啊。二哥对二嫂实在用心。”
周沅笑骂道：
“去，就会耍贫嘴。不然你就趁早找一个能跟你二嫂一起说话解闷的人。”
周丞不接话了，笑嘻嘻的退出了周沅的书房，往他住的院子走去。
他到的时候，宋窕正在屋里绣花。
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针线，奇道：
“三弟？你怎么来了？”
“奉二哥之命，前来陪二嫂聊天解闷。”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我的确是来找二嫂聊天的呀。”
“你是有案子想要问消息吧——秋桐，上些茶和点心来——你别站着呀，坐。你想知道什么？”
“是这样，可否请嫂嫂同我讲一讲前几日冯家老爷的寿宴？”
“那日啊，我记得，倒是十分热闹的，只是不知三弟想听什么？”
“二嫂就当平日里的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便是。”
宋窕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坐在那里想了一想，说道：
“那日，我同你二哥到达冯府，送上贺礼之后，他去前厅应酬，我便自去找夫人小姐们说话。女儿家的话题，也不过就是围绕着家长里短，再不然就是脂粉绸缎——说来，冯家二少爷房里新纳的一位小妾，用的香粉好闻得紧，胭脂也红而不俗，让冯府其他女眷们好生羡慕。”
提到胭脂，周丞便不知怎么想到了吴荧。
“二嫂请接着说吧。”
“后来开席了，席间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后来的歌舞，还算是有些看头。”
见周沅和宋窕都提到了歌舞，周丞便问道：
“这表演真有这样好？”
“是呀，”
宋窕执起茶杯饮了一口，拿手绢擦擦嘴，继续说道：
“我听冯家的大少奶奶说，这次的表演是专门请了永陵城有名的教坊来助兴呢。”
“哦？”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像盈月楼、香玉坊里有名气的姑娘，都是来了一些的。”
周丞眉心微动，苏月……盈月楼的姑娘，好像名字中都带着“月”吧？
——不知吴荧的脚好些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