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说:“这怎么可能呢?谁他娘的傻啊,把宝贝往井里扔?”
我说:“先说当年这里的国民党残兵,如果他们抢了催家的大花瓶、瓶瓶罐罐等,外面解放军马上打来了,逃命要紧,这些东西不好带,又舍不得摔了,干脆扔进井里,这是一种可能。第二,可能是催家人真的逃跑了,他们把家里的一些财物扔进井里。其三就是古代每到战争来临,一些大户人家会把财物事先埋起来。如果事发突然,钱财来不及掩埋,又带不走,干脆就扔进井里,填上些土石,以备以后回来寻找。各地考古也曾经有此发现。”
王长星说:“我觉得陈肖说得对,不管是真是假,我觉得咱们有必要下到井底摸摸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呢。”
张玄说:“这口古井里死过两个老太太,肯定闹鬼,要下你们下吧,我才不下呢。”
老王信了我的话,心情大好,听到张玄一说,又不高兴了,厌恶的说:“哪来的那么多鬼啊神啊的?那两个老太太就是投胎转世,再次成人,到现在也老死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胆量哪来的产量。反正你如果不下水井,我们捞上来的东西就没有你的份。”
张玄想想说:“我下去也可以,我宁愿少分点,但我得最后一个下。”
老王说:“你这孩子,精的没有外爷爷。你最后一个下?你想上天也没人问。”
主意打定,现在天还亮着,不方便行动,我们先去西边几公里的安置小区吃了晚饭。等到天黑,又到小超市买了小瓶牛二、香烟、大瓶装的矿泉水、毛巾等,这才摸黑再次回到古井边上。
我们这次从废墟北边直接来到古井边,把车子藏在废弃的房屋前。古井北边是一片片拆迁废墟,还有原来村里的树木阻挡,公路上的人一般不注意不会发现这里。即便如此,我们也没开带来的矿灯,只是用手机的微光照亮。
我们再次把磁铁丢进井中,还把磁铁在井水里转转,磁铁吸上来一些水桶钩子、水桶梁、铁丝铁片,还有一个四处漏水的破水桶。
磁铁发挥不了作用了,我们把金属探测器用绳子吊着放到井中,探测器蜂鸣器嗡嗡响起,看来我们的判断正确,水井下果然还有其他材质的金属。要想把这些东西弄上来,必须人下井去摸。
王长星自告奋勇的说:“我当过兵,五公里武装泅渡都不在话下,下个小水井更没问题,我先下。”
我们三人十分崇拜王长星,不免把他夸赞一番。受他的感染,我愿意第二个下去,老王紧跟其后,张玄最后下。现在虽是初夏,井水肯定还凉,人在下面待不了太久,要想摸完井下的东西,必须四人合作。
我们不敢大意,找来一根房梁木棒搭在井口上,拴上粗绳,人可以顺着绳子下去。为了保险,我们还在王长星腰间拴上一根绳子作为保险绳,一旦有事,我们能快速的把他拉上来。另外我们再用一根绳子拴着刚才打捞上来的破水桶,准备往上提东西。
王长星喝了一瓶牛二,做准备工作。我们打开两盏矿灯照着井筒子,老王往井水里扔下一块砖头,井水依旧清澈,并无异样。王长星顺着粗绳滑下井下,用鞋子踢踢水面,见无异样,深吸一口气,没入水中,井水冒出一片水泡。
等王长星露出水面,他甩甩头上的水,微笑着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我们赶紧把他提上来,用矿泉水给他冲冲,他用毛巾擦干身子,穿上衣服,点颗烟抽了,我们这才把破水桶提上来。
我们把水桶里的泥水倒在石板上,我再提些井水冲冲,淤泥退去,石板上露出一小堆银元、铜板、圆形方孔铜钱等,还有几个银镯子、铜镯子、铜帐钩等。
我们粗略数数,这堆古币里有几十个银元,百十个铜板,几百个铜钱。粗略算下,王长星下到井水里几十秒就摸上来小十万块钱,甚至还要更多。
我们三人赶紧到王长星身边,又给他打开一瓶牛二,拿来辣条给他下酒,给他点烟,张玄还给王长星扇风。
老王见状骂道:“我兄弟刚从水下上来,正冷呢,你小子扇的哪门子风啊?冻着我兄弟怎么办?马屁都不会拍。”
张玄笑笑:“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改,我改,星哥别怪啊。”
王长星笑道:“张玄,你说井下闹鬼,你看我像被鬼缠了吗?惹到哥哥我,我把它们绑上来送到动物园展览去。”
张玄笑道:“我星哥威武神勇。问我星哥一下,水下还有古币吗?那个,该谁第二个下水了,赶紧准备啊,自觉点,别让别人催啊。”
我和老王同时骂了一声“狗腿子!”
王长星说:“水下应该还有古币,不过,我还摸到水下有不少瓷器、瓷片。瓷器太滑,我只顾着摸古钱了,就没拿那些瓷器。”
我们一听,十分兴奋,先前的猜测果然又得到验证。本来我第二个下井的,老王听说下面有瓷器,就要第二个下去。
我们如法炮制,把老王送到井下,老王不愧叫王鱼塘,水性不是一般的好,他虽四十多岁,却在水下呆了将近五十多秒才浮出水面,我们赶紧把他拉上井口。
老王在井下摸了一桶各种瓷器。不过,可惜的是,这些瓷器几乎无一例外都有伤残。例如一个蓝釉葫芦瓶,瓶口没了;粉彩小盖碗裂了一个口子;一个青花人物盘只剩下一半;一个红釉梅瓶底掉了;一个青花釉里红青花罐罐口裂了,里面虽然倒出来一些银元古币,我们也兴奋不起来了。还有其他小件瓷器不是残了就是缺了,十分可惜。
这些瓷器看形状看釉色,可不是一般人家用的粗瓷,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细瓷,肯定是大户人家所用,也肯定和催家有联系。这些瓷器之所以出现伤残,必定是当年有人急匆匆的把它们扔进井里,瓷器被井水冲击而裂。这有可能是国民党残兵扔的,也可能是催家人所弃,当然这都是猜测。
张玄惋惜的看着这些瓷器,“哎呀,这些都是清朝明朝时期的民窑精品啊,甚至还有官窑瓷器,每一件都能卖个几十上百万。这下好了,这些破玩意只能当瓷片子卖了,能卖个几百块就不错了。老王,你怎么不小心点啊?”
老王刚穿上衣服,身体还没缓过劲,被张玄的话气的直打哆嗦,“张玄,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那些瓷器上面的老伤,那是我的错吗?水井下面瓷器没有了,只有瓷片了。不过,水下井壁边好像有个很重的箱子,可能是个藏宝箱,张玄,你下去把它摸上来吧?”
张玄一听就叫了起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老王,你说水下有藏宝箱,我一激动,手被瓷片划破了,这可怎么办?”
老王骂道:“就他娘的懒驴上套屎尿多,怎么不划死你啊!”
我说:“别难为张玄了,他这城里的孩子娇贵的很,还是我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