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海,是以经商为主,当时染落创立之时,还是不起眼的毛头小子,年岁随小,可经商有道,短短几个月时间,云游海逐渐扩大,口碑也好,资助过难民。
后来遍布整个四城,染落娶妻,四城皆来祝贺,热闹非凡,几年时间,染落妻子生下一女,名为染念,故为有念必行,这也是对这女儿的抱负。
短短几年时间,云游海富可敌国,几乎垄断了四城所有财富,这也让一些人妒忌以及心生怨念,可云游海势力太过庞大,就算如此也没人敢动。
染念长大后,直到云游海的手触及到四城城主手下……
这一日,夜幕降临,夜空落下小雨,染落正准备女儿的寿辰,突然整个染府出现许多蒙面人,大开杀戒,染落发现后便带妻女逃离,可他们终究是未习武之人,在怎么逃,也无济于事。
“小念,要记住,千万别去寻仇他们是四城的人,爹和你娘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这一切终归是爹蒙了心,连累你们了……”
……
“爹……”
染念突然惊醒坐了起来,一身冷汗,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个梦魇定格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独自逃出城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之中,这一刻本是该无忧无虑,纯真过完一生的她,多了份仇恨。
“有念必行,父亲这是你说的,如果就这样过完一生,那跟死去有何区别。”
染念空洞的目光恢复神采,经过休整,身子也已经好转起来,屋子里点着烛火,想必也该是晚上了,柒月穿戴好,推门走了出去了。
现在正值春季,这里宛若仙境一般,种着许多盛开的桃花树,春风拂面,满是桃花香,屋子在有一处湖泊,湖泊清澈见底,而湖边有一颗桃花树的枝干延伸到湖面中央。
君颜此刻就半躺在枝干上,一身青衣随风飘扬,手里拈这一股小酒,时不时喝上一口,见染念推门出来,君颜放下酒壶,道:“我以为你还得睡上几日呢。”
“做梦了,醒了。”
“哦?”君颜仰头喝上一口,似乎对梦有些兴趣:“什么梦?”
休息许久,染念身子也渐渐好转过来,面庞上也有了血色,仔细瞧上一眼,也足够让人心动。
染念来到湖边坐下,似乎有些冷,裹了裹长长的袖袍,道:“梦到我父亲了,梦到他的嘱咐,梦到四城的人,梦到他们躺在血泊之中。”
“嗯,确实会醒。”君颜手一挥,一壶小酒从一颗桃花树下破土而出落在手心,然后向着染念抛去。
染念接住酒壶,或许是在泥土里埋得太久,酒壶上有些湿润,不过,染念并没打开封口,因为她不会喝酒。
“这里美吗?”
染念愣了一下,回道:“美,比我见过的都美。”
事实如此,这里的风景比城里美上许多,就连这里的空气也都心旷神怡。
君颜又道:“这里的桃花树美吗?”
“美。”
“都是他种的。”
染念疑惑:“他是谁?”
君颜沉默了,一壶酒也到底,手一招又飞来一壶,扯开封口,君颜昂起头,举着酒壶倒入口中,酒水随着她嘴角落在衣衫上:“他是我夫君,他死了,他说等他回来时,在给我种下十里桃花,在酿上这辈子都喝不完的桃花酒,可是……他食言了……”
君颜冷冷开口:“你知道他是被何人所杀吗?”
染念微微蹙眉,道:“不知。”
“你父亲。”
染念浑身一怔,刚要开口,君颜便又说道:“也不算,真正下手杀他的是赵山河,当年你父亲要他去找赵山河谈生意,可没想到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这酒又到底了,君颜手掌一握,酒壶瞬间便成为碎片,君颜把虽然扬到湖泊中,溅起水浪。
闻言,染念沉思片刻,道:“抱歉,我会为令君报仇的,相信我。”
君颜似乎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从枝干上一跃而下,来到染念身旁,伸手捏住染念的下巴尖儿,冷言道:“相信你?如何信你,就因为四城的人杀了你家人?你可知晓四城都是什么人?他们的强大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并且你一个毫无修为的人拿什么去复仇?”
“真是是可笑。”君颜松开捏着她生疼的下巴尖儿,一脸不屑。
染念目光直直看着她,就算她言语直刺心头,依旧未曾退缩:“教我习武。”
君颜闭上眼,知晓自己言语过激烈,也没想到她心智如此坚定,不过,君颜叹息一声,道:“已过年岁,在习武等于空劳。”
习武之人从小开始,而如今染念已经过了习武之时,现在正值二十,不过,染念并未灰心,她站起身来,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尘,道:“我父亲说,万事皆有可能,未曾做过怎会知道行或不行。”
染念目光坚定,她已有了念头,就算君颜不教,自己也会去寻求别的武道,哪怕是走遍整个天下,她也不会放弃。
或许如此,正欲离去的君颜微微一颤,在原地定格许久,然后落下一句话:“今夜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