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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剧变如雷震,血战洗黄昏

司马艳风一众人等在昌和楼好吃好喝,不胜其乐。酒菜过后,司马艳风与黄四爷担心船上的货物,又急着赶回船上去,其时在船上留守的仅是一些武士和船夫而已。杨轻尘与司马艳风等人久别重逢,言谈甚欢,又好酒好菜地吃了司马家的一顿,杨轻尘便提出同去守船。黄四爷本就担心盗贼劫匪,眼看着不出十天就可以与商家接头,把商货出手,这紧要关头,心里反而更加地紧张担心起来。

黄四爷看得出杨轻尘的武艺在司马艳风之上,于是听了杨轻尘有意护送他们的话,心里大是欢喜。司马艳风觉得有杨轻尘同行,不仅不担心盗贼,又可解他与黄四爷二人旅途上的寂寞,心下当然觉得甚好。只是杨轻尘不是他司马家的人,又无利益关系,留他同行护航,倒是有些难为情。司马艳风知道杨轻尘对自己的妹妹有爱慕之意,只是这几年来忙于应付派内外的事,又遇着他父亲与同胞哥哥孤竹一叶的大丧期,不宜婚娶,故而迟迟没去提亲。他们二人是实实在在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如能顺利成亲,杨轻尘就不是外人了。想到此间,司马艳风在心里不禁对自己的“胡思乱想”笑了一笑。

知道杨轻尘还不急着离去,司马艳雪自然有些欢喜,能多留几日也能令她多几日的开心。至于其他人,他们与杨轻尘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情谊,多数人都欢迎杨轻尘同行。饭事过后,皆大欢喜,自不用多说。

另一边,唐玉宣与欧阳沧浪沉二人相互为伴,吃喝言语间,了解更深,情意更浓,不知不觉已忘了周围的人和事。两人情意绵绵,杯盘狼籍,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听得城内更楼响了二更过后才上楼去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唐玉宣二人便骑马出了城,而后顺着大路向东北行去,欲往古都金陵游玩一番。本来昨日晚间天气阴沉,似将下雨,却不想夜里吹了半夜的风,这一日清晨天放亮时,天色竟也转好起来,直至午间天便是朗日当空了。两人心情畅快,一路信马由缰,赏尽了沿途的湖光山色。

太阳将要偏西时,行到了当涂县境内的太白镇。这一带地势平缓,多半是平原河湖,偶尔能见到的也只是一些低矮的小坡小山而已,绝没有唐玉宣所惯见的黔北那样高大雄伟的群山。大半日过去,马跑疲了,二人也不催它们,由着它们慢慢地走。二人坐在马背上随意观望时,远远地看见一里多外的前面有一条小河,四五丈宽的样子,从河的宽度大概也猜想得到它不会有多深。

河的两边长着一些柳树和白杨,离水流近的地方是一二丈宽的河滩,上面依稀可见大颗小颗的石子。远远看着,那小河里的水正如道路两旁的草木一般清绿。两人心里一阵欢喜,太阳底下行了大半日,想必马也渴了,正好去那河边饮马歇息。

正欲过去时,隐约听得身后传来马蹄声响。两人回头去望去,见是一个女子模样的人正骑马快速奔来。两人本是出于好奇,随意去看,但来人奔至离自己这边一二十丈远时,唐玉宣和那马上的女子,两人彼此都讶异起来。

看见唐玉宣的神情,欧阳问到:“你认识她?”唐玉宣道:“她是我在五毒教里面的贴身侍卫。”欧阳沧浪早想问清唐玉宣这个问题,只是这些天来要么一时忘了,要么话题不在此间。此时正好提及,欧阳便正色问到:“你到底是五毒教的什么人?”唐玉宣觉得无需再隐瞒,便道:“我是前任教主蓝凤凰的外孙女,也是此时的教主。”

“我当初就想,你的气质,你的坐骑,还有你身上携带的丹药…现在说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欧阳沧浪早就觉得唐玉宣的身份不会简单,此时听唐玉宣说出口,便随口这么回了一句。说完,马蹄声清晰入耳,那女子已骑马奔到跟前来。欧阳向她看去,见她头上包着以灰黑为主色的头帕,上身穿的是窄袖大领的对襟短衣,下身穿长裙,裙子以黑为底色,上面布满花绣;小腹上还系着一幅一尺来宽的绣花围裙。这是欧阳沧浪首次见到苗族服饰,故而用心地打量了一下。

跟着马匹一声嘶喊,女子急急把辔绳勒住后,健马便在唐玉宣和欧阳沧浪跟前停下了。早在女子勒马之前,女子就瞟了欧阳沧浪一眼,一眼瞟过后,便不再理会他。这时,马一停住,女子便道:“教主,总算追上你了!”

也不知是说得太急没缓过气,还是她太过激动,唐玉宣见她一个吞咽过后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就像因口干舌燥而说不出话那般。唐玉宣见她一喜过后,神色慌张异常,道:“怎么啦,急成这样!”

女子话未出口,眼泪先在眼眶里闪了起来。唐玉宣见此异常情壮,不由得大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女子眼泪一擦,道:“郑渊护法造反夺权了!很多忠于教主,不肯屈服的人都死了!”说到这里,眼泪又刷地流了下去,说不出后面的话。唐玉宣心头猛然一震,直如晴天霹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片刻,思绪缓过来后,唐玉宣厉声道:“教内有五护法,莫大护法和石右护法都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谋反,其他两个护法就算不拥护我,也不见得会屈服于郑渊!这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五毒教有大、前、后、左、右五护法,此时处于五护法之位的分别为莫兰、张天虎、郑渊、马善和石顺灵,其中除了张天虎和郑渊,其他的三位护法都是女性。五护位法除了“大护法”职权稍大,其他的四位虽有名次之别,却无尊卑之分,职权大小也都相等。

见唐玉宣问话,那女子道:“郑老贼是联合当地仡佬族的两个君长造反的!仡佬族的两个君长率领他们的亲兵武士从外面攻打,郑老贼和他亲信以及教内一些被他收买的头领,在里面策应,双方里应外合,把全教都打乱了!那姓郑的又当众捏造了教主你的一些罪状,结果许多教众都屈服了!”

五毒教以“刀”、“弓”、“弦”、“弹”等兵刃器具来命名教内的一些中等职位,教中的职位和权力等次,从上至下依次是教主、五护法、十五刀、三十一弓和五十弦和七十弹,弹以下是一些低等头目。其隶属关系为,教主掌护法和刀,护法掌弓,弓掌弦,弦掌弹;刀的武艺和职权都高于弓,可直接调度弹,但不能直接调度弓;护法的职权在刀之上,但不能调度刀,刀只听命于教主;五护位法中,除了大护法掌七弓以外,其他四护法均掌六弓,故而大护法的职权稍大。

唐玉宣对教内的职权和隶属关系了如指掌,这种权利关系是前任教主蓝凤凰亲自定下的,目的就是防止护法造反。此时唐玉宣听说郑渊护法仅一人之力就成功造反,不仅难以置信,同时又对其他护法的无能感到懊恼。唐玉宣厉声问道:“莫大护法和石右护法一直忠心耿耿,难道她们两个也屈服了吗!”

女子啜泣着道:“大护法和右护法大概没料到郑老贼会谋反,两人都中郑老贼的暗算,结果大护法全家被杀,右护法则被软禁起来了。其他忠于教主不肯屈服的人也被杀了许许多多,上上下下死了一千多人……”说到这,女子伤心至极,更是止不住地哭泣起来。

唐玉宣听完,虽没哭出声,但身体发抖,眼泪也滴了下去,她从出生到现在,身边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变故,既突然又恐怖至极。一旁的欧阳沧浪早已惊得面无人色,他跟唐玉宣都飘零孤独,两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本想好好地游玩享乐一番,却不料会突然生此剧变,当真教人措手不及,无从接受。

这时,唐玉宣再次问到:“那张天虎和向绮两护法呢?他两个就甘心屈于郑渊之下了吗!”女子哭道:“十五刀之中有四刀被杀,有七刀愿意效命于郑贼,其他四刀摄于郑老贼淫威,最终也屈服了。张天虎和马善大概是见大护法全家被杀,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也跟着屈服了…”说到这,女子又是啼哭。唐玉宣虽心如刀割,却不再多问了。郑渊护法夺权一事显然已成了铁定的事实。

其实仔细想来,唐玉宣也是知道的,莫兰之所以被蓝凤凰提升为大护法,不是因为她的武艺和谋略最高,而是她声望好,对本教和教主最为忠心,石顺灵也差不多。相反的,五位护法中,论权谋、武功和年龄,最高却是后护法郑渊,只是蓝凤凰发觉此人野心勃勃,精于权术,便有意打压他,折他的羽毛,不让他坐大护法的位置。郑渊是明白人,知道蓝凤凰教主之位已不可动摇,故而在蓝凤凰有意压制他的势头时,马上采取了韬光养晦的策略,暗地里联络各方,积蓄力量。如今蓝凤凰已死,唐玉宣虽是刚烈女子,但跟蓝凤凰和郑渊比起来,毕竟太年幼,不仅不善权术,也没有执政经验。最终,郑渊见时机成熟,便抓了唐玉宣的把柄,以唐玉宣“玩忽职守,丢失书谱;常年在外,不理教务”等为罪名,再拉拢仡佬族的两个君长,双方里应外合,就夺取了教主之位。

唐玉宣三人在悲痛中沉默半晌,正待说话时,听得来时的方向传来又一片马蹄声响。唐玉宣等人放眼看去,见数十丈外尘头冒起,一队十来人的人马正急速奔来。片刻后,人马渐渐靠前,便可看见来人有男有女,以男性居多。那几个女的跟唐玉宣跟前的女子一样的装束,那些男的装束比较简单,头上围着黑头巾,上身着窄袖子的对襟短衣,下身窄裤筒灰黑长裤,腰间没有围裙。这十来人,人人身上都佩着苗刀。那些苗刀长近二尺,刀背微曲,宽两寸余。

看见这帮人马,唐玉宣心头一紧,她认得出那是教内的人,但并不是自己的亲信属下。唐玉宣的那名女侍卫看清众人后,先是一惊,跟着道:“教主,他们是郑老贼的人!有几个是新入教的仡佬族人!”唐玉宣问:“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女侍卫道:“教主早先就跟我们说,有事就寻你沿途所留的暗号,我就是寻着你的暗号来的啊!我们几个分头寻找,其他人都不知道找去哪了?”唐玉宣道:“看来你们都被他们跟踪了!”

话声结束片刻,马蹄声如雷响动,尘土阵阵扑开,人马已奔到了两三丈近的地方来。随着一阵喧乱的马叫声响,十来人纷纷勒马停下。停下来后,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的朗声道:“奉郑渊郑教主之命,封唐玉宣大妹子为本教‘嘉懿贤淑芳德洁仪之大圣姑’,出入无碍,永享尊荣!恳请唐大妹子随我等归教接受封赐!”

唐玉宣身为五毒教名正言顺的教主,听到“郑渊郑教主”这几个字时,便已火冒三丈,气得不行。因她见不到郑渊本人,便把所有的怒气便都聚集在当前说话人的身上,觉得此人嘴脸甚是可恶,直欲杀之而后快。跟着听那人念到什么什么“圣姑”和“永享尊荣”等字时,心里激愤之余,不禁痛骂:“什么狗屁圣姑!想给我一个虚名,架空我的权利!亏你们这班乱臣贼子想得出来!!”心里痛骂时,那人已复述完了郑渊“圣令”,见唐玉宣绷着青脸,显是愤怒已极。那人早料到唐玉宣会如此,便不动声色假惺惺地问到一句:“唐大妹子可否愿意随我等归教,接受封赐!”

唐玉宣充耳不闻,紧紧瞪着这人,直如僵硬了一般,这情状连旁看的欧阳都有几分害怕。说话那人与唐玉宣眼神碰触时,再也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心底猛然生起一股寒意,口中本想再说什么,竟莫名其妙地咽了回去。

这时,唐玉宣眼露凶光,冷冷地说到:“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愿意随我还是随郑渊?若是随我,一切既往不咎,若是随郑渊,就是叛教的乱臣贼子,今日就叫你们有来无回,葬身此地!”唐玉宣身上到底还有点教主的威严,那十来人本来多数是郑渊的党羽,此时都不觉一怔,心里害怕起来。

那领头的见众人心乱,怕搞砸了事情,回去无法向郑渊复命,急忙道:“大家可别忘了郑教主的话!郑教主已经大权在握,误信他人的,只有死路一条!”听领头的这么一说,那些人的腰杆顿时又直了起来,不再惧怕。原本他们对唐玉宣有畏惧,是出于她正统教主的名分和五毒教主本有的威严,而不是唐玉宣的武艺,他们并不知道唐玉宣已经练就上层武功,今非昔比。

那领头的说那几句话时,因是当着唐玉宣的面,所以留了几分委婉。但唐玉宣听来,却是摆明了跟她挑战,轻视于她,心里便不再多想。接着,那领头的见窗户纸已捅破,便冷言道:“我等奉郑教主之命,唐大妹子若是不肯回教,我们只有兵戎相见了!”他这一句特意提高嗓门,乃是事先约好的提醒众人准备动手的意思。

这时,欧阳沧浪道:“慢着!按理说,我身为外人不该管贵教之事,只是唐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我自当知恩图报!诸位要是对唐姑娘动粗的话,在下也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欧阳虽是这么说,但所谓的“知恩图报”只是一个插手的借口。两人虽然只有几日的交情,但欧阳心里对唐玉宣的爱恋之情却已不可丈量,即使欧阳没有说出口,唐玉宣对此也是不知。江湖侠义,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况且有如此深的情意。故说,即便没有报恩一事,欧阳沧浪也是可以找其他的理由,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领头的见欧阳除了一张俊脸和那点傲人气质,实在瞧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便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此时听欧阳语气颇为嚣张无礼,双眼向欧阳直视而来,哼了一声,冷言道:“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吧!”

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从他说话时的神态气息,欧阳沧浪看出他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又考虑到他的年龄,他的功力应该胜过自己。这么想来,欧阳要取胜,唯有靠他精纯而迅捷的剑法。欧阳那日重伤,连几个四五流的小角色都对付不了,这事情又被唐玉宣所看见,每每想来,都觉面上无光。最近的一两天,身边无事,始终没有让他在唐玉宣跟前一显身手的机会。视今情形,势必双方恶战一场,此时听了对方的话,欧阳知道可以挥舞宝剑,大打一场,顿时现出武痴般的心态,不仅无所畏惧,反而有些兴奋起来。欧阳直想着在唐玉宣面前一展身手,同时又要让她知道,他为了她,可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想到此间,欧阳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奋。众人只听得“刷”的一下宝剑出鞘的锐利声响,唐玉宣偏头看来时,已见欧阳飞离马背,朝领头的那人扑了过去。其势快如离弦之箭。领头人万没料到对方会说打就打,心头猛然一惊时,便见欧阳的剑尖已到离他三四尺的跟前来!看那来势,这一剑若是躲不过,势必把自己刺个洞穿;而且剑尖的指向,似乎还是自己的喉头!

领头人一颗心骤然绷紧,于欧阳剑尖的劲气逼迫他脸面时,挥刀往左格挡,同时上身往右急避。“铮”的一声响,领头人的刀刃格中宝剑的前端,剑身离他喉部仅一两寸。

欧阳沧浪的清泠宝剑乃是他花重金请吴越里的几个铸剑师合力打造雕琢的,那几个铸剑师虽不及龙泉铸剑大师沈思古名气大,但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所以铸出的宝剑自然也差不了。清泠剑剑成之后,欧阳拿去一试,果然不失所望,宝剑不仅锋利异常,还特别的坚韧,轻轻一劈就可把普通的石块劈成两半。从此,欧阳对清泠剑爱不释手,视之为至宝,带着它驰骋吴越,浪荡江湖。

那电光石火的瞬间,领头人看到宝剑锐利刺眼的锋芒,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身上冷汗涔涔。一刺一避,这是打斗中极寻常的举动,欧阳早料到会如此,故而飞身刺来的同时左手已捏了两柄柳叶飞刀,这也是他闻名吴越一带的绝技之一!就当领头人右手拿刀往左格,上身向右避时,两柄飞刀疾速击出!领头人方才见欧阳来势迅猛无比,以为他心力都聚集在了宝剑上,万没料到欧阳会有两手。

领头人大惊之间,见回刀打落暗器已是不及,左手又没有盾牌等可以抵挡飞刀的硬物。情急之下,领头人右脚急速在马镫上一蹬,借那一蹬之力,猛然向右边扑腾而去。他这一扑不是武功的套路,完全是情急下为了保命而出现的举动,力气使得又急又猛,他右侧离他一步多远的那人猝不及防,结果被他一撞,两人俱皆掉在了马下。两人的坐骑受了惊吓,各自嘶叫一声,向路的两边跑去了。

领头人这一下看上去极不光彩,虽躲过了对方的飞刀,但心里已然恼怒至极。然而欧阳的飞刀迅捷而劲猛,领头人仗着不凡身手才勉强躲过,但他身后的一人却没这么幸运,两柄飞刀当胸插入。剧痛之下,那人呼出一声,身体支撑不住,摔下马去。欧阳沧浪是三宝党的杀手,动手的目的多半是取人性命,故而他身上的飞刀都浸过了毒药。这人中刀的部位又是心胸处,故而摔下去片刻,便双腿一蹬,死去了。此时领头人和被他撞倒的那人,都已站在地上,见此情景更是怒火攻心,大喊到:“大家一起上,把他们都给我杀了!”话喊出口,八九个人纷纷飞离坐骑,持刀扑来,有的冲唐玉宣,有的冲唐玉宣的那名女侍卫,有的冲欧阳沧浪。眼看着,将成为你死我活的群殴恶斗。那些马匹受了惊吓,一阵乱嘶,都跑到一边去了。

唐玉宣眼见三四人持刀向自己刺来,仍是坐在鞍上不动。这几个飞刺而来的人,眼看着自己的刀尖离唐玉宣面部不到一尺时,对方仍是一动不动,一对充满杀气的眼眸紧紧瞪着他们的刀尖。一刺一避才合乎常理,似唐玉宣这般“坐以待毙”的情形大出众人意料,隐约觉得将有什么不测。但他们飞势迅猛,此时想停下来也是来不及。果然,众人心头骤紧,刀尖离唐玉宣面部仅四五寸时,唐玉宣左掌呼地一下推出,一股强大的掌风顿时向众人扑来。

众人万万没不到唐玉宣会有如此大的内力,顿时觉得掌风吹打脸面,眼睛都睁不开,本来迅猛的攻势,瞬间大打折扣。紧跟着唐玉宣的右手握着马鞭,一鞭打出。本来这三四人的内力加起来都抵不上唐玉宣一人,此时他们刀尖聚拢,给唐玉宣用马鞭这么随手一打,便都给扫落到了一边去。同时众人被那鞭力所牵引,纷纷到了旁边的地上去,霎时间都觉得手掌发热,几近破皮出血。

眼见这几人兵刃脱手,在地上还没站稳身子,唐玉宣跃下马背,朝他们徒手扑来。首当其冲的一人,极力挡了几招后,招架不住唐玉宣的内力,被唐玉宣一掌击中胸部,整个的向后飞去,跟着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身亡了。余人见状,无不心惊胆战,想起唐玉宣方才说的“有来无回,葬身此地”的话来,才知道那确实不是唬人的大话!然而噬脐已是莫及,唐玉宣马上又向另外两人扑去,旁边一人见避无可避,索性也过来拼命。

一时间,三人齐向唐玉宣出手,个个都使足了气力。这三人的身手仅在欧阳沧浪之下,故而三人联手合攻,倒也有一些气势。唐玉宣见三人拼命,也是发足了狠。但见她拳脚并用,忽守忽攻,时而腾空时而落地,时而爪抓时而掌击。双方一招一式,无不使尽了气力。霎时间,地上人影飞动,尘土大起;斗得片刻后,便已分不清了彼此的身影。猛斗数十后,忽听得啪的一声闷响,一人腹部被唐玉宣右脚踢中,顿时飞到了一边去。那人扑地一下摔在地上后,嘴角一动一开,一口大血哇地一下吐了出来,便再也站不起身了。少了这人后,其他两人且挡且退,身上大汗淋漓。片刻后,一人右肘被唐玉宣一掌击中,顿时骨折,痛得呼出一声,停在一边,不住地咬牙发抖;另一人情急之下,右掌与唐玉宣左掌对击,啪的一下,顿时手骨脱臼。紧跟着,唐玉宣左一拳右一脚,那两人一个向左飞去,一个向右飞去,双双毕命。其他那些酣杀中的人,不意见看到这边来时,一惊过后,便见同伙都已毕命了。

唐玉宣了结了这四人,马上去看自己的女侍卫和欧阳沧浪。那女侍卫被对方三个女的围攻,左支右绌,身上已见有几处血红的刀伤,正处于岌岌可危的被动形势。欧阳沧浪被那个领头的以及刚才被领头撞下马的那人联手合攻,那领头的武功与欧阳旗鼓相当,此时又有一个副手相助,欧阳虽剑法快捷,宝剑坚韧,却堪堪有招架之功,无半分还手之力。被两人步步紧逼,已是大汗淋漓,急盼着唐玉宣快些腾身来帮助自己。

唐玉宣看了一下,觉得欧阳虽也危及,但毕竟还没有受伤,还可以支撑片刻。而那女侍卫已有几处刀伤,弄不好被对方在要害之处再刺上一两刀,那真的就一命呜呼了。这女侍虽然武功不是特别好,但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落难之时也还死心塌地地跟随,自己岂能弃她于不顾?想到此间,唐玉宣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方才被自己打下的敌手的苗刀,跟着持刀一个欺身直入。敌方那三个女的猛然觉得尘土飞扬,劲风扑面,忙收了手脚去护住眼睛。此一瞬间,唐玉宣已到了女侍卫跟前,把一小包药递给她,道:“这是一包治创伤的药粉,你拿了它治身上刀伤,然后去找寻其他姐妹!一个月后,你们若还活着,便在武昌岳阳楼等我!”

那女侍卫闻言悲痛涌起,既不忍离别,又不知此去能否生还。但她身为侍卫,对唐玉宣的话向来服从,挥手抹去眼角之泪后,呼地一下飞身上马,跟着马鞭扬起,绝尘而去。

唐玉宣偏过头来,敌方那三个女的见她眼神犀利而冰冷,刚才又瞥见了她对付己方人手时的狠辣手段,不禁心头一震,没人敢出手,没人敢上前。唐玉宣见对方被自己摄住,怒气便消了许多,道:“背叛我的,死路一条!我最后再问你们一句,想死还是想活!”那三个女的知道不是对手,生死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终于纷纷崩溃。其中一人跪下去后,另两人也急忙跟着跪倒下去。三人纷纷磕头道:“我们一时糊涂,后悔莫及,望唐教主饶了我们!此后誓死追随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玉宣无暇啰嗦,直道:“好,你们起来!”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桶,跟当初拿药给欧阳沧浪时的竹桶差不多大小。小竹桶取出后,轻轻拔去了塞在上面的小塞,倒出几粒药丸模样的东西来,道:“我这里有本教的‘肠虫蛊种’,你们既然立誓跟随于我,就每人服下一粒!”接着,唐玉宣指着远去的女侍卫说,“服下之后,便跟着她去找其他姐妹,要绝对服从于她!否则得不到解药,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那三个女的听到“肠虫蛊种”四字时,面色都陡然一边,跟着一直战战兢兢。她们身为五毒教员,素来听说本教“肠虫蛊种”的骇人之处,服了“蛊种”就等于说终身的自由与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了。但她三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庸俗女流,觉得唯有服下蛊种效命于唐玉宣,才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服,立马就死。三人别无选择,颤抖着手,一人接过一粒蛊种,犹豫片刻后,其中一人眼睛一闭,当先服下,其他二人见她服下,最终也吞了下去。唐玉宣知道那“蛊种”乃是极恶毒的害人之物,也不怪她们会犹豫迟疑。“蛊种”服下后,三人走向路边牵过各自马匹,跃上马后,也跟着绝尘而去。

这一下变故,跟欧阳沧浪恶斗的那两人听在耳中惊在心里,万万没想到情况会变得这样,简直跟来时是天差地别。他两人这么一分心,与欧阳拼斗的形势也就逆转了过来。欧阳眼见形势转好,斗志昂扬,愈战愈勇;那两人则心神不宁,被欧阳愈来愈快的剑势逼得步步退却。攻着时,欧阳见那副手满头大汗,吃力非常,正是他有机可乘的时刻。便嗖地一下,一把飞刀脱手出去。欧阳的飞刀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不说十成,也必有九层的把握。果然,那副手一声惨叫,左胸已中了飞刀。只是欧阳在发这飞刀时,还得分心对付领头人,故而只用了五六层力,否则全力出击,那三四寸的柳叶飞刀必定全都没入对方的肉体之中。

那副手中了飞刀,疼痛过后,毒药迅即发作。片刻后,那副手口出乌黑毒血,一个扑通,倒下地面去了。那领头的见状,倏地使出推身法,向后避出丈许后,呼道:“今日临敌轻心,酿成大错!士可杀不可辱,我忠心于郑教主,绝不屈服!郑教主大权在握,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说玩哈哈一笑,跟着横刀在自己喉头上一抹,立时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倒去,气绝身亡。原来领头人见手底下的人,要么背叛要么死光,知道大势已去,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即便侥幸胜了欧阳沧浪,也绝对不是唐玉宣的敌手,更何况他二人联手。这么一想,知道自己横竖是个死,干脆横刀自抹,以保留死前的一点尊严。这人颇有硬气,临死一笑,神情可怖,唐玉宣和欧阳沧浪二人不免心惊。

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欧阳沧浪看到路面上的七八具死尸,道:“这些尸体妨碍过往行人,我清理一下,然后我们去那边小河歇息会儿。”唐玉宣默许。此时的她已身心疲惫,需要静下来歇一歇息。跟着,欧阳沧浪运动内功,一手一个,把死尸都远远地朝路外边的一处杂草丛中扔了过去。唐玉宣立身旁看,嘴里虽没说什么,心里对欧阳沧浪的陪伴和照顾却是感激赞许。跟着,两人登上各自的马匹,并辔向小河跑去。那余下的几匹马,仍自在路边小步吃草。

片刻,两人到了河边。下马后,并肩牵着马匹去喝水。河水清澈凉爽,两人稍稍擦洗,又双手掬起饮了几口。起身后,便在河边的沙石滩徜徉。

其时长河落日,天边云霞如赤,旷野通红。经历了刚才的激愤和恶斗,此时两人徜徉河边,胸怀渐舒,思绪渐宁。走了片刻,欧阳沧浪随口问:“今后打算怎么办?”唐玉宣道:“还不知道。”欧阳沧浪道:“那也是。这些劳人心神的问题,得吃饱喝足,歇息够了才能去想。等会儿我们先去镇上找家客店再说。”唐玉宣柔声应了下。其时,欧阳沧浪去看她神情,觉得静如清水,美若云霞。那话语间的轻柔与温情,是处子少女般的一颗实实在在的甜美而信赖的心。

又走了片刻,唐玉宣问:“你呢?你以后会去哪里?”唐玉宣这一句显然是对欧阳依赖或不舍,对他今后的去向关心。欧阳道:“如果我义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那么我去哪里都可以。”欧阳说着,看向唐玉宣。其言外之意即是,江湖客栈要是没事,她想去哪里,他便可以陪她去哪里。唐玉宣隐约感觉到了这个意思,跟欧阳眼神一触之后,低下头来,杏脸微红,不知言语,心里却是安宁满足。此时的唐玉宣不是人人敬畏的五毒教主,也不是武功卓越杀敌狠辣的傲骨女子,而是怀着柔情,承受着孤独,需要人疼爱与陪伴的平凡女子。

两人默走片刻。片刻后,欧阳想到拼杀时唐玉宣要下属服食的“肠虫蛊种”来,心里大是好奇,问到:“刚才在那边,我见你要她们三个服什么‘肠虫蛊种’,那又是什么毒物?”

唐玉宣看了欧阳沧浪一眼,见他问得认真,便神色一沉,坦言道:“是五毒教里面的药师和巫师协力培植的一种肠胃寄生虫的虫卵。那是五毒教里面最为恶毒的毒物,只掌控于教主一人。”顿了下后,又说,“就是刚才我给她们服下的药丸,指头大小的一粒,里面有十三个休眠的虫卵。药丸被人吞到肠胃里面后,外面的薄壳会慢慢融化,跟着休眠中的虫卵会一只只苏醒,然后大量生长繁殖,直到把吞食者的肠胃内脏都啃食干净为止。不过这种肠虫繁殖得不快,需要好几月的时间才能完成。正因为它慢,所以常人都难以忍受肠虫啃食肠胃时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听我外婆说,先前一些不肯就范的本教的战俘和一些教内的反叛者,被服下‘蛊种’后,再硬的人都会在两个月内屈服,没有人可以挨过两个月。”

听到这,欧阳凄然笑道:“果然是够骇人够恶毒的虫蛊!我还以为我在飞刀上浸泡的毒药不大人道,现在看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唐玉宣道:“其时那蛊种最恶毒的地方不单单是它们会啃食肠胃,令人痛不欲生,而是一旦被人吞食,在肠胃内繁殖,便永生不能根除。解药只能抑制它们的数量,而不能将毒虫全部杀死。”欧阳道:“解药既能杀死毒虫,那为什么就不能根除呢?难不成有些毒虫是杀不死的?”唐玉宣道:“因为解药本身也是毒药,如果要彻底杀死毒虫,就必须服食大量的解药,这样一来,毒虫死光时,人也活不了了。”欧阳道:“原来如此。”顿了下,又问,“那解药怎么服?又有什么用呢?”唐玉宣道:“定期服用,只能杀成虫,杀不了虫卵。虫卵多半隐藏在肠胃的幽秘之处,杀不了它们。正因为这蛊种恶毒,所以只掌控在教主一人手中,而且不能够轻易使用。如果教主滥用蛊种,为非作歹,五大护法三票赞成,便可以联手将教主革职或重选教主。”听完,欧阳随口应:“这做法倒也合情合理,‘蛊种’虽毒,但使用得当,也就无可厚非了。”

这时,欧阳沧浪似假非假地笑说:“唐大妹子有这么好的宝物,能否赐予在下几粒,等他日我遇到什么忘恩负义欺男霸女的恶人时,也给他们服下一粒两粒的,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大快人心!”唐玉宣见欧阳说得似真非真,而且那“肠虫蛊种”又是五毒教不轻易外送的秘密之物,当下妩媚一笑,伸出一只细白纤美的手儿来,道:“好啊!这既是宝物,自然价格不菲,拿出一千两来,便卖与你一粒!”

唐玉宣容颜本就美丽少有,此时这么调皮一笑,尽态极妍,当真令欧阳如痴如醉,胜过那宝物百倍千倍,心想:如能得你长伴,那我还稀罕它什么宝物?欧阳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笑说:“罢了,一千两一粒,这宝物我可买不起!”玩笑过后,两人回归正题,打算牵过马匹,趁天还未见黑,去镇上找寻歇脚的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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