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秀儿姐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此时的步摇看起来有些无助。
“妹妹，你别这样，大王只不过是将雪妃放在心底了，如今，大王最爱的，还是你啊。”秀儿急忙安慰她，都怪自己一时多嘴。
“心底，心底。”步摇麻木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他将雪妃放在了心底，那么自己呢？被他放在什么位置。
缕缕淡烟在房内四处游移飘渺，带着丝丝的香味。
步摇恍惚地坐在椅上，满脑子只想着，她，他和她，她爱耶律休哥，耶律休哥的心里却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仍在耶律休哥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突然间，好像有股愤怒涌上心头。
“妹妹？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姐姐，我先走了！”步摇一反常态，脸色极差地头也不回便走出秀清苑。
秀儿目送着步摇离去，转身回房，端起桌上正袅袅生烟的香炉，走到窗前，覆手将香料尽数倒在花瓣丛间。
*
“大王，皇上的禁足令已经到时废除，军队也该重新整顿一番了。还有，据报，西北边有些不安定，想来皇上会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处理。”萧敛站在耶律休哥跟前，有板有眼地汇报。
“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大事，耶律休哥并不焦灼。
“那，大王，今日叫我来是——”
“关于这件事情——”
“耶律休哥——”一个饱含愤怒的声音蓦地出现在门边，将耶律休哥和萧敛猛然惊吓一番。
萧敛让开耶律休哥眼前的视线，两人一看，却是步摇怒气冲冲却又异常悲伤地站在门口。
“摇儿？”
“景妃？”
“萧敛，你先出去。”耶律休哥挥手示意萧敛暂且离开。
“是。”萧敛转身离开，踏出门时有些不安地看看身边的景妃，今天的景妃看上去好恐怖。
“摇儿？”
耶律休哥站起，走到步摇跟前，握起她的手，将她引进屋子里来。
“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怔愣，她今日是怎么了，往常不都是唤他逊宁的么。
“摇儿，你怎么了？还好吧？”耶律休哥下意识地将手抚上步摇的额头，他只是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罢了。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雪妃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曾经有这么一个正妃，曾经你这么爱她？”步摇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浮现狠狠的悲伤。
“轻雪？”
一瞬间的怔愣并没有躲过步摇的眼睛，步摇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被我知道了，害怕了吗？哼！如果我不问，你想瞒着我多久，永远吗？让我永远不知道你的心里有她这么一个人？”
“摇儿，你怎么了？我并没有想瞒着你，我会告诉你的。”
“你会告诉我，我如果永远不知道的话，你永远不会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心里，可以装下两个人吗？还是说，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要被你抛弃了？”此刻的步摇好像失去了理智。
“无力取闹，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你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些话的。”耶律休哥有一丝恼怒，却硬是压制了下去。
“从哪里知道的不要紧，难道你想杀人灭口吗？没有人会告诉我，你就可以永远欺骗我了是不是？”
“摇儿，你今日是怎么了？”耶律休哥伸手将步摇拥进怀里，他是不忍心与她动怒的。
“滚开，你别碰我，要碰就是碰你的死人吧。”步摇狠狠地一把推开耶律休哥，仿佛避之不及。
“摇儿，你再无理取闹我真的要生气了，既然你知道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和一个死人生气。”虽然这样说对轻雪有些不公平，可是，她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如此。
“生气，你生过她的气吗？我问过你，是不是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做我们之间做过的事，你说是。可是——”悲伤又出现在步摇的脸上，“可是，你院子里那些妃子呢，你不是一样和她们如此，你和她们也相爱吗？你的心里，能装得下这么多人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玩女人，玩我？”步摇越说越激动。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落在步摇的脸上。
两个人都呆立在地。
耶律休哥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步摇脸上猛然凸起的五个手指印，想伸手，却还是忍住了，毕竟方才，他是真的动怒了。
“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清醒一下。
耶律休哥说完，背着手转身欲离去，手隐隐作痛，不是因为打了她，而是因为她之后，那么心痛。
“耶律休哥！你不爱我对不对？”步摇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耶律休哥迈开步子，越来越远离自己，心里好恨，莫名其妙地恨，但是也好痛，她虽然问了，却好害怕他回答说是。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今天你一个人好好清醒一下！”
耶律休哥丢下这一句话，终于还是离开了房间，门外，萧敛还定定地站着，可能，全被他听在了耳里，只不过，他已不想顾这么多，未看他一眼，耶律休哥径直走出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