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话我已经带到了,信不信,由你。”
哑黑的夜色,余边泛着猩红的光,繁星漫天,像是镶嵌在墨布的钻石般耀眼。
“黑森林”游艇极速划过,平静的海面卷起万层浪花,宛如猛兽奔腾,在星光的映衬下,呼啸出一团又一团冰冷的水炸弹。
“你以为跟在我身边五年,你就可以这么放肆?”颀长的身影泠泠站立,被月光笼罩的愈显挺拔。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他冷笑,语调里充斥着阴沉。
“不重要。”隐匿在暗处的人似乎嗤笑了一声,他缓缓走向甲板,柔和的月光洒满他一身。
他朝与他对立的人勾了勾唇,垂下的眼睫遮掩了他眸底的深色,右手轻轻摩挲着黑色上衣,声音轻的仿佛一袭秋风拂过,不冷,却处处透着寒风刺骨。
“你以为,你还是五年前的你?”
纤细的身影一步一步踏着甲板,往对面走去。
宽大的上衣被海风吹得飒飒作响,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你还相信他,对吗?”
“相信他也不愿意信我,对吗?”他脑后的头发随风扬起弧度,冷白的指节泛起幽幽的光,他缓缓将手伸进衣服。
“黑森林”游艇仍飞速前行,水花激起一阵无声的压抑。
“信……你?”暴露在月光下的身影微微一顿,他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低低地笑了,“你算什么?”
他垂头藐视着前方那抹纤细的身影,漆黑的瞳仁在黑夜中愈显深邃。
“好……好。”似是痛苦挣扎了许久,纤瘦的影子声音凉薄,“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没有一席之地是吗?在你心里,他永远值得你信任是吗?”
“是不是?”这三个字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尾音凄凉低沉的可怕。
他缓慢地走到他身旁,一把伯枪冰凉地抵在对方太阳穴。
被抵住致命位置,他竟没有丝毫过激反应,只嘲弄地扬起了嘴角。
他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答,“不重要。”
……
原来干渴到一定境界,泉眼的清水就像一剂中药。
原来在乎到一定境界,心房的慰藉就像一泉毒药。
他闭起眼。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