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门门主葛前飞的厅房内,没有一个下人,他单坐在正中的一把椅子上。
邱贺站在其对面,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道:“葛叔,家父特让我把这封信函亲自交于您手上。”
葛前飞接过信函拆开道:“贺儿,令尊一向可好吧,桃花主又多你这样一英才……”葛前飞终止了客套的话,认真地看起信来,不知其内容,但却看葛前飞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狞笑。
邱贺入座道:“葛叔,我那几位朋友呢?”
“他们!没有事的。”葛前飞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葛叔,您还要给家父回信件吗?”邱贺转为正题道。
“哦?哦!没有了,你回桃花庄的时候告之你父,信我已经收到,我会守信的!”然后,他定了定神道:“贺儿,没有你们年轻人什么事了。”
看得出来葛前飞的表现,证明他与邱贺之父是非常熟识的老朋友了,似乎经常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他又叫邱贺“贺儿”,竟是那样的亲密。
邱贺一本正经地道:“葛叔,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我想我要回桃花庄去了。”他显然不大喜欢虎头门这个潮湿阴暗的地方。
这时,白鸽公子、杭鸢、上官碧莲从开着的门跨了进来。
几个年轻人显得都不那么客气,各个脸色余气未了!
“葛门主,你怎么用这种手段请我们来贵门呢?”白鸽公子披头问道。
“哦!白鸽公子。说哪里话,我与邱贺的父亲是世交,贺儿的朋友,老夫怎有怠慢之意呢,我是想留几位少侠在本门多逗玩几日。”
“你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上关碧莲愤愤地说道。
“上官姑娘,你能来此,真是老夫的荣幸之事!不知上官大人的千金如此美貌,还武功了得呀!刚才我的几位绝顶高手试过你们的武功,却被你们打的都略略有伤,看样子,您们真还不是浪得虚名,后生可畏,嗯!”
杭鸢提醒道:“看样子,刚才是葛门主您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的?”
“杭少侠,不要说得如此难听么,我只是想试试你们的武功喽,习武之人不应该大惊小怪的!”
上官碧莲接话道:“喂!你这个老滑头!”她可不想叫他什么门主,这种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礼貌可言。“你怎么知道我是上官?”
“哦?小姑娘,不要那样天真么,有杭鸢的地方就有你上官大小姐喽!杭鸢身旁要是有一位高贵美貌的姑娘,那必是上官大人的令爱喽。就是说,有杭鸢的地方,就有上官碧莲姑娘。”
这番话说的却是狡猾,使上官碧莲心里美滋滋的。而,也在此同时,门外恰巧莫海静听到了最后的一句话。
“邱大哥!”莫海静跟随毕小滨来到这个会客厅外,她看见邱贺他们大家都在厅内,因为视线的方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葛前飞。
“啊!海姑娘,你没有事儿吧?我,我们大家正在担心你呢,我正要问葛叔,他们的手下们有没有看见你呢。”邱贺有点主人的口气,又夹杂着内心的紧张。
这个时候,海静才发现葛前飞的存在。
“没事,当然没事!”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开开朗朗地说道。
葛前飞闻声望去,道:“是你这个小子!毕小滨,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邱贺站起身,把海静引领到厅内,一边关切地小声问道:“海姑娘,这个人怎么和你在一起?”
还没等海静回答,跟进来的毕小滨听见了,他毫无忌惮地道:“我们是老朋友了。”
厅堂内端坐的葛前飞见此,谨慎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他似乎很是担心毕小滨这个“油头”小子会惹出什么花样来。
毕小滨则笑嘻嘻地从怀里拿出那几个小药瓶道:“这个,是我跟葛门主您借来玩玩的,特意回来向您说一声,表示谢意!”
毕小滨手里拿的是虎头门独门飞镖毒药的解药,却不知他是怎么弄到手的。不过,显然这会儿,葛前飞心思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上了,他只是最为关心的是前面这几个年轻人,
说话间,葛前飞早已提前吩咐手下人备了酒菜,招待几个年轻人用餐。
如果,没有虎头门人的引领,进来的人,是很难离开此地的。无奈,大家只能默默顺从。
饭毕,葛前飞亲自引领着这几个年轻人,在他的虎头门四处观玩观玩。而且,还有意使地,将他们带到虎头门兵刃收藏的石室里,就是毕小滨和海静他们刚才躲藏过的那个地方。
习武之人大多半对兵刃都极为感兴趣,这几位年轻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们看到琳琅满目的各种上等兵刃,眼睛放亮,心底不由自主地兴奋和好奇。而,葛前飞早就发现那组漂亮的飞刀不见了,海静以为毕小滨会向刚才拿解药那样承认,但,毕小滨却没有,不知何故。
葛前飞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些“小事”上了,他心中早已装满了别的主意和阴谋。
“葛门主,您有着这么多名门宝刃呐?”杭鸢似乎有点小吃惊,感叹道。
“老夫一生喜欢收藏兵刃,这些都是我多年收藏的。你看我这把飞龙刀,怎么样?”葛前飞从刀架的一个长盒子里,取出一把镶有一颗蓝宝石的宝刀,刀一出鞘,光彩夺目。
“确是一把难得的宝刀!”杭鸢赞叹道。
“杭少侠,你是否喜爱?”
“作为习武的人,见此宝刀,却是有些心喜。”杭鸢接过宝刀,挥武了两下,手感轻便如羽,却刀光微微有力。
葛前飞慷慨道:“那就送于你留着用吧!”他掩饰地又补充对其他人说道:“如果,你们谁有喜爱的哪件兵刃,就都可以选一把留用。”
“这怎么使得。”杭鸢把刀交回他手。
“啊——杭少侠,如若你觉得不妥,那我可以于你挎下的单刀交换,如何?”
杭鸢抽出自己的白鸟刀,它与刚才的飞龙刀闪着不一样的光芒!杭鸢略略道:“这是家父留于我的,我怎能舍弃它。”杭鸢用欣赏眼光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白鸟刀,脸色荡漾着愉快的微笑。
一旁的海静下意识地注意着杭鸢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还有有他脸上的变化……
葛前飞却贪婪地望了一眼白鸟刀,装作满不在乎地问道:“它,有什么渊源吗?”
“似乎有,但我从小一直就拥有它,它有时是不听使唤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慢慢地能控制住这把刀了。”杭鸢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
海静看着杭鸢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白鸟刀,他脑海深处似乎在想着什么。
“哦。白鸟雌雄刀!杭少侠你知道它的秘密了?还是你的功力日益倍增,掌控了它?”葛前飞继续试探地问道。
杭鸢转脸向葛前飞,疑惑道:“嗯?白鸟雌雄刀,还有秘密!葛门主,您知道?”
葛前飞心里明了到杭鸢对白鸟雌雄刀的秘密现在还一无所知,他心底暗喜:“真是太好了!”又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多嘴了。便转了话题道:“之雄,那之雌呢,它在哪儿?”
话题不知不觉地又谈到了这个问题上,空中里再一次倍显沉静。杭鸢也就没了兴致赏这里的兵刃了,其他人也早就想离开虎头门了。“葛门主,天色渐晚了,我们大家还要赶路,得先告辞了,下次再来叨扰!”
怎奈,葛前飞总是有意无意地不让他们离开,他道:“是啊,这么晚了,林中路黑不好走,今晚你们九住在这里吧,明日我派人送你们出去——”
大家见葛前飞的架势,是意要让他们在此逗留的,也确实没有他的人引领很难走出虎头门,想想也罢,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都多加小心便是。”也不好再次发生冲突。
大家向葛前飞表示乏累,就各回客房,在虎头门早早休息了。
葛前飞也不好紧逼,心中默默地再做其它打算。
第二天,葛前飞亲自叮嘱把马匹还回给位年轻的客人们,又派手下人,将几人客客气气地送出虎头门。
邱贺,因为要回桃花庄去复命,同大家一一告别。
他看到海静,对杭鸢道:“杭兄,海姑娘是去京城寻亲,她是从来未出过家门,道路又不熟知,我想你们是否可以同行,相互帮忙有个照应?有你们在身边,我就不必挂牵了。”
毕小滨抢话道:“邱少庄主,有我毕小滨,海姑娘会同我一起到京城的,你没什么好挂牵的!”他依然阳光明媚的笑着,完全不顾忌对方的感受,潇洒地把邱贺的话堵了个满。
杭鸢表示请他放心,邱贺还是眼神中对海静似乎有依依不舍之意,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大马扬鞭离去。
就这样,杭鸢、毕小滨、白鸽公子、上官碧莲、海静,他们逃离似的离开虎头门地界。再回头望去,虎头门在他们身后慢慢渐远,他们略有放心,依然还在林中驰行,还没有打定主意,该走哪条去京城的路,正在商量中,却莫名奇妙地被二十几名蒙面黑衣人拦住前行的路,瞬间被围杀。
大家是又气又是吃惊:这儿还没离开虎头门地界一里,怎么又被人围堵?而这些人来路不明,似乎直接冲着杭鸢而来的。但是,为了什么?杭鸢虽然好玩,近年来,在江湖中没有仇人。
这些人不顾一切地逼向杭鸢……
大家见状,也不可能看事不管,几个年轻人绝不会容忍他人围攻杭鸢一人。于是,大家乱在一团,长短兵刃上下左右横飞,大家都打得莫名其妙,但也奋勇搏杀!
海静躲在一颗大树旁,又不知多错,只能偶尔提醒大家小心,蒙面黑衣人从四面涌来,越来越多,招招毙命之势。见这种情况下,几个年轻人也不便久战,互相打暗语,表示快快脱身!几个年轻人快速突围,骑在马背上,只能先逃向森林深处躲避。
桃花庄的正厅里,桃花庄主,哈哈大笑着,对他最亲信的手下明黎先说道:“明黎先,你快给贺儿飞鸽传书,告诉他速速去京城找杭大人那里,说我近日要去拜访。”
明黎先道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桃花庄主,一只手中握着的正是葛前飞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不谋而合。”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