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就是为了开始新的生活。小暑一过,我便踏上了西行的列车。一路穿山越岭,跨过革命圣地百色,直达云南省昆明市。
“喂,乘客员,我的鞋不见了。”车到站了,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便大声地喊了起来。
“这还算好贼呢,还给你留了一双旧鞋。”望着我满脸怒气赤裸着双脚,乘客员也无可奈何地说。
等下车的人都对号穿好自己的鞋后,我才不得不趿拉着那双粘满大泥巴的破旧皮鞋走下了火车。“他妈的,下次再也不坐火车了。”我憋气地骂道。
由于世博会的召开,整个城市热闹非凡,游人如织。什么国内的,国外的,黄皮肤的,蓝眼睛的,白眼睛的,让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我在街上转了好久,才勉勉强强地在一条不太大的街口找到了一家小旅店住了下来。
云南的景观多如牛毛。即使你每天观一景,也得游它一年半载的。这里的地形、气候均呈立体变化。地势西北高,东南低,相对高差达六千多米。不但一山分四季,而且还十里不同天。这里不但是中国最古老的人类发源地,还是中国少数民族分布最多的省份。这里的资源也十分丰富,享有植物王国、动物王国和有色金属王国等多种美誉。同时它还是中国最著名的烟叶故乡。
古老的东巴圣地白水台,似流银泻玉,一层层,一台台,雪浪滚动,环环相绕,如大小梯田叠层而起,光芒四射,霞光万道。登临其上,如踏祥云遨游于天地之间。那些用吊索在空中开凿出来的龙门悬崖石窟和被誉为东方雕塑艺术明珠的“筇竹寺”罗汉雕塑群无不展示着古代劳动人民勤劳、勇敢、智慧、精湛的技艺和绝妙的构思。而那秀美古老的大理风光、古城旧貌,则更是让那些探古怀旧者、旅游观光者流连忘返。
秋风吹来了,这里依然是天高云淡,好像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举世瞩目的世界园艺博览园就建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山丘之上。沿路流光溢彩,风情万千。尤其是那宏伟而宽阔的园门,足可以供几十个人并排进出。远远望去,由江总书记题写的“世界园艺博览园”七个大红字,在蓝天与绿地之间熠熠生辉,龙蛇飞动。在园门的左前方,一只喜悦的金丝猴正手捧鲜花频频向游人点头招手。“哇噻!真是太美了,要是不来才遗憾呢!”我一边赞美着,一边走了进去。从此,我那座死亡已久的爱情火山又被重新激活了起来。而且比以往任何的一次都纯真、都圣洁、都令我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园内的奇花异草、绿树乔木,无不在园艺师的雕刻下精神抖擞、灵气盎然。直至下午,我才饱完眼福,走进一家产品展销馆内。里面展出的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园林绿化、环保等方面的高科技项目和产品。
突然我被一位下身穿着白色牛仔裤,上身穿着黄色紧身内衣,外披一件粉色透笼小褂的长发女郎所吸引。只见她唇红齿白,吐字清晰,她的声音更是悦耳清脆。无论是汉语,还是英语,她都无不对答如流、表意明确。由于询问的人很多,她一会儿指着图片讲解,一会儿又手按键盘调动屏幕,很快,她的脸上便渗出了晶莹的汗珠。一对红扑扑的脸蛋,就像是泰山的日出,水灵灵的大眼睛,晶莹剔透。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青春般的健康与活力。“真是亭亭玉立,一尘不染。”我暗自惊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感觉是灵魂的表现,是情感的升华。遇见了就放电,那就是爱。自从我与辛欣分手后,我就从来都没有发自内心的去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在我的心里,爱是有极限的,几次付出而没有得到永恒后,便枯萎死亡了。而眼前这个女孩的出现,又让我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感觉。因为,我也需要爱,但我更渴望去爱。尽管一路上我曾泡过无数个女人。
她叫净水芙蓉,是在校的研究生,父母都是教授,所以可称得上金枝玉叶了。她是学校的校花,尽管她的追求者趋之若鹜,但她却一直守身如玉,刻苦攻读。而这一切正和我的胃口,因为我一直都梦想着能够找到一位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的女孩做伴侣。只有这样的女孩,才值得我为之奉献一切。然而,就如我现在的德行,要想打动一位圣洁的天使,那岂不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可是男人就是缺德,明知不可能也要赖着脸皮冲上去试一试,即使不成,也要让对方记住我,哪怕是给对方留下非常非常坏的印象。何况,在我决定报复人生报复女人的过程中早已总结出一条行之有效的真理,那就是“吸引她,感动她,拿下她,然后再离开她。”因为,女孩子喜欢的往往只是男人的外表和她自己内心的感受。
这里展出的是21世纪的人类垃圾处理系统。所不同的是这个系统完全是由电脑控制的,它既能处理生活垃圾,又能处理工业垃圾和有毒垃圾。而经过处理后的垃圾则变成了工业原料、油漆、建筑材料及农业肥料等。整个过程既变废为宝,又无二次污染。真可谓一举两得、受益永恒。
我也挤在咨询的队伍中,并装出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同时,我还不时地跟着点头附和,并用眼睛的余光四处张望。可我的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些客商,真烦人,怎么还不快走。”
终于,咨询的客商都被我给“靠”走了,而我的双腿也站得有些酸麻了,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对项目非常热心的样子。“小姐,可以送我一份该项目的详细资料吗?”我绅士地说,显得像是一位政府官员。
净水芙蓉非常礼貌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厚厚的说明书,郑重其事地递到了我的手里,又热情地指点给我。
隐约中,我感到了少女所特有的体香正徐徐地向我吹来,其中好像还夹有一股淡淡的莲子的味道。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了,脸也跟着发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不敢抬头正视眼前这个女孩。而净水芙蓉却依然热情地给我讲解着,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一切都那么自然,都那么从容。
说明书是汉英两种文字印的,我故意把汉字念得很慢,好像是在对照英文,又好像是在深刻地咀嚼吸收。同时,我还不时地紧锁双眉,问三问四,显出一副十分深沉而细心的样子。
“这个项目很好,不但在原有的处理流程中又增加了新的技术含量,而且还做到了完全电脑操控。这样不但降低了人力,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且又增加了可操作性和安全性。真是大有前途。”我装出一副专家的样子大肆评论起来。
听到我的夸奖,净水芙蓉十分高兴地说:“先生,您一定是搞这方面工作的吧?”任何一位卖主听到顾客的夸奖,都会不失时机地抓住商机。尽管净水芙蓉是临时聘用,但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以前是的。”我回答道。
“那你一定认识好多这方面的领导吧?”净水芙蓉好奇地问。
“当然了,全国各地哪的都有。”我肯定地说。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们公司推荐一下这个项目呢?”净水芙蓉连珠炮式的发问。
“方便的时候还是会的。”我感兴趣地说。
“那太好了!”净水芙蓉兴奋地说,眼睛里露出了纯洁的光芒。“我们公司的制度可好了,凡是能给订出货的,均会受到高额奖励。”净水芙蓉鼓励我说。
“那么说,要是你卖出去了,也会得到奖励了?”我反问。
“那当然了,只是想在这么短的展销期间成交,恐怕是不太可能吧。”净水芙蓉知趣地说。
的确,这么大的项目都应由政府投资,而且全套下来,少说也一、二个亿,若不是财政盈余,或是领导非常重视环保,恐怕是不会有人投资的,除非是那个领导吃了巨额回扣,要不就是大脑穿了刺。
“你说的也对,但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若是成功了,效益全都算你的了。”我友好地说。
对于别人的友好帮助,尤其是这么大的项目能给推荐,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不是身兼要职,就是耳目通天,要不就是有一位当权的老子。
“那太好了,到时我一定会好好地谢你。”净水芙蓉高兴地笑了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人有些时候是需要吹牛的,特别是男人对女人。这既是一种方式,又是一种技巧。因为现实的社会很是苛刻,如果你衣冠不整,又想要进入高档酒店或是参加大型宴会,那你一定会被拒之门外。但如果你是市长的儿子,即使你一丝不挂,也会受到热烈欢迎。接下来,我又向净水芙蓉寻问了一下该项目的投资金额、筹建工程和技术指标。而当我问起投资回报率和产品的市场前景时,净水芙蓉却有些模糊了。
“真是对不起,这方面我不太懂。”净水芙蓉的脸有些红了。“都怪我临时太匆忙了,也没有向公司详细地了解情况。”净水芙蓉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电脑里面有吧?”我提示说。
听我这么一提示,净水芙蓉便熟练地按起了键盘,并不时地移动着鼠标。很快,屏幕上就显示出了产品市场调研情况和销售预测表。而根据这个表格和日生产能力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的?”净水芙蓉惊奇地说。
“任何一个投资商在投资前都会考虑到投资的回收期限。在我们的眼里只有利润,很少人会考虑这个项目所带来的社会效益。”我冰冷地说。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不会有人投资慈善事业了?”净水芙蓉迅速地反驳说,样子十分认真。
“有,那是我们的钱太多了,太黑了,自己用不完,又闲着睡不好觉,所以就追求一下名誉,而本质上是想借助慈善的面孔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来进一步迷惑民众,掩盖自己的丑行。”我武断地说,因为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就没见过一个真正的慈善家。
“那照你这么说,社会中的每个人都很险恶了?”净水芙蓉十分胆怯地问。
“也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枉有一些好的,只是太少了,所以你在与人交往中,应多加选择。”我善意地说。
“也许是我一直待在校园里,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社会上的事情竟是这么的复杂。真是可怕。”净水芙蓉无奈地摇了摇头,样子幼稚极了。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呢?”我关心地问
“是吗?原来是三个来的,可谁知公司又突然派他们两个去了北京,说是有什么协议要签。所以就留下我一个人了,还说什么这是一种锻炼,哼!真是无稽之谈,本来想借此机会到处溜达溜达,可是这下子却完蛋了,哪都不敢去。整天的展馆呀、宾馆呀的,真是烦死人了。”净水芙蓉抱怨地说。毕竟她是头一次离家出差,内心中总不免想到处观光一下,也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好办哪,如方便的话,我可以陪你出去逛逛,还可以做向导。”这下我可来劲了,正愁找不到借口呢,谁知她竟自己提出来了。
“那感情好了,只怕你是哄我吧?”净水芙蓉兴奋地说,眼里却露出了无邪的光芒。
闭馆的铃声响了,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展馆。为了便于联系,临走时,我与净水芙蓉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毕竟都是年轻人,而且从外表上谁也看不出,我的心里到底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昆明的秋夜暖风习习、闷热难熬,而街上的人流却稀稀拉拉的,一夜也不间断。我孤独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不觉地荡起了一丝甜蜜。我有些失眠了。
刚刚萌芽的爱情是神秘的,无论你年龄多大,是否曾经恋爱过,都会有这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神秘感。正如英国诗人布莱克在《爱情之秋》中写道:“爱情的奥秘是不可言传的,正如微风的吹拂,温煦而无踪影。”
第二天,我很早就来到了展厅,毛遂自荐地向客人做起了该产品的宣传工作。特别是几位不知何国的电台记者,又是录音,又是摄像。由于我只从课本上学了点英语,所以回答提问时,土洋结合,好在我沉着冷静,反应机敏,不但没有弄出差错,反而显得幽默风趣,真是出尽风头。尤其是当客人问到中国有多少城市现已用上了这套处理系统时,我的回答差点让躲在暗处的净水芙蓉笑出声来。
“There are more than one thous and cities that inchinauseour products.(在中国大约有一千多个城市用我们的产品)。怎么样,奇怪吗?”说完,我双手一摊,显出了一副自豪的神气。
“谢谢你替我分担工作,我会加薪给你的。”不知何时,净水芙蓉从展屏后面飘然而至,并满怀感激地说。此刻,我在净水芙蓉的心中已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起码来讲她并不反感我,而且我还能让自己摆脱孤单和寂寞。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剩下的展示时光就被我与净水芙蓉二人在愉快的合作中给消磨掉了。此间,我不但帮助净水芙蓉抓住了好些重点客户,而且还把我自己所了解的国内比较重要的环卫、环保部门摘录给她,以备她联系推广。而净水芙蓉也被我广博的社会知识和自信风趣的表演所吸引。以至我后来告诉净水芙蓉,我是多么邪恶时,净水芙蓉都笑着摇头说:“我才不信你说的呢?你纯粹是在吓唬我,你越说你以前怎么不好,就越说明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净水芙蓉真是太单纯了。
生活中的人们有的时候真的很是奇怪,你越是向她说明你是如何如何坏时,她们越是不相信,反倒弄得你即使是真的有贼心也会被她的清纯所融化。
为了庆祝有缘相识,我特意请净水芙蓉品尝了云南最有名的风味菜肴:“汽锅鸡”和“过桥米线”。所谓的汽锅鸡就是把鸡块放入有嘴的蒸锅内用蒸汽把鸡蒸熟,而菜汤汁也为蒸汽凝成。所以不但保持了原汁原味,而且肉嫩、汤鲜。而过桥米线,则有些类似于东北的氽羊肉片,只是在吃时采用的是一只高深的大瓷碗,先在碗内放入各种佐料,然后将滚开的鸡汤或肉汤舀入碗内,最后再将切成薄片的各种肉片、青菜、米线及葱花等调料氽入汤中,轻轻搅动就可烫熟。我对汽锅鸡很感兴趣,而净水芙蓉却对过桥米线情有独钟,并在汤中加入大量的麻椒,红鲜鲜的,真是吓人。
“你怎么这么爱吃辣椒呀!难道不辣吗?”我问。
“怎么不辣,可是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吃了,所以也就习惯了。”净水芙蓉风趣地说。并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哈了一下。同时用她那双嫩葱一样的玉手在她的下颚下扇了扇。样子十分甜美。
“你明天怎么打算?”我问。
“明天。”净水芙蓉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要是实在没事的话,就只好回家呗。”
“不想在这里转一转?这里的景色可多啦,就这么回去,岂不遗憾?”我引诱道。
“想来着,可是我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敢到处瞎逛呢?”净水芙蓉无奈地说。
听净水芙蓉的口气,不是她不想玩一玩,只是苦于无人陪伴。
我急忙虔诚地说:“我已经选好了旅游路线,如你不怕我给你卖了,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我故意把卖字提的老高。
“那……”净水芙蓉犹豫一下说:“你不急着回去吗?”
“急什么,我又没有单位,又没老婆,像我这种人,在哪还不是一样?”我无所谓地说。
“不能吧,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净水芙蓉低下头说。
“不是我眼光太高,而是我太穷,所以人家都不跟我处。”说着我的眼里闪出了伤感的神情。接着,我又向净水芙蓉简单扼要地阐述了一下我的过去恋爱史。
“嘿!她们真是没眼光。”听完我的叙述,净水芙蓉替我打起抱不平来。
回到宾馆,净水芙蓉也睡不着了,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影子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想赶走我吧!又舍不得,不赶走我吧!又闹人心神。她打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想从频道中寻找到什么,可电视里的亲热镜头,又不能不让她想入非非。
女孩子要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她是不会主动讲出来的,而是先藏在心里,慢慢地品尝、观察。她既想见到对方,和对方待在一起,体味着异性所能带给她的在情感上的心跳,又不能让对方知道她自己的心思,直到对方主动打破僵局。而这种想爱非爱的感觉也真叫人陶醉和难熬。
玉龙雪山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山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洁白如玉。十三座雪峰如同十三把银色的利剑直刺云端,雪山南北延伸,宛如一条银白色的玉龙在蓝天与云雾中飞舞。要想看天,这里可称得上全球之最了。能在同一个地点,既看到绿草如茵、鲜花烂漫,又能看到冰雪飞舞、湖波荡漾,真是世间罕至。
穿着红色的羽绒服,登上去往云杉坪的缆车,坐在向上移动的缆车内看玉龙雪山更有一种缥缈、迷濛的动感美。
云杉坪宛如一个巨大的玉盘,托起圣洁的雪山。仰望白云朵朵,如波涛翻滚。低视白水潺潺,银光闪亮。突然一阵清风吹过,掀起一团团白色烟雾,犹如少女身披素纱轻歌曼舞。此刻一种素雅而净化之感顿时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
“啊!太美了!”净水芙蓉见到雪就像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样,一下子冲了过去兴奋地在雪地上跳呀,蹦呀,扬呀!简直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白兔。
突然,净水芙蓉猛地抓起一团雪,迎面向我抛来,那散落的雪花如同一颗颗晶莹璀璨的珍珠迎风飞舞,闪闪而落。
“啪!”雪团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我的额头上,凉凉的,有如夏日的冰点,旋即便烟雾一样被融化掉了。
“哈哈哈。”净水芙蓉开怀大笑,手舞足蹈起来。
“臭妮子,我让你淘气。”我迅速反击起来。
“啊!我投降,我投降。”见我攻势猛烈,净水芙蓉就一边大声地叫喊着,一边高举着双手向我跑来,她跑到我的身前时,便迅速地把手中攥好的雪块一下子塞到了我的脖颈之中。
“哎哟,好凉。”我急忙低下头弯着腰,并用一只大手使劲地从我脑后的脖颈中向外掏,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站在雪地里,净水芙蓉笑得更加开心了。温室的花朵在没有受过任何生活上的打击与伤害时,心中总是充满活力,充满幻想,充满浪漫。在她的眼里,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纯洁的、善良的。
我与净水芙蓉两人快乐地拉着手,在雪地上转呀转呀转,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随着飞驰。直到二人都跌躺在雪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我又不禁展开了联想。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你冷吗?”我慢慢地爬过去,趴在净水芙蓉冻得发紫的小脸蛋上疼爱地问。眼里却闪着柔情的火焰。
“有点。”净水芙蓉毫不掩饰地说,眼里却闪着纯洁的光芒。她的呼吸就像一缕缥缈的烟雾,还夹着淡淡的幽香。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自然会主动去关心对方。我急忙甩掉手套,把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捂了捂,然后又放在嘴前用力地呼着热气,直到我感到温暖之后,才轻轻地、自然地将双手从嘴前移到净水芙蓉的小脸蛋上。我要让净水芙蓉感到温暖、感到关怀。
净水芙蓉的脸蛋凉凉的,滑滑的,刚好用双手全能捂住。而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在一眨一眨地注视着我,既充满了感激又充满了警觉。
“怎么样?开心吗?”我关心地问。
“开心。”净水芙蓉平静地说,好像在想着心事。
“是第一次看到雪吗?”我好奇地问。
“是的,感到特别亲切,以往只能在电视中见到,羡慕极了。”净水芙蓉高兴地说。
天依然很蓝,游人们也都在尽情享受着欣赏着。透过指缝,净水芙蓉裸露在外面的大眼睛、乖鼻子和鲜红的双唇更加迷人。简直让我有一种想要扑过去亲吻的冲动。
会羞的女人才是最美的。“你干吗,为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净水芙蓉像感觉到了什么,羞嗔地说。
“我想拥抱你,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目不转睛地说。此刻我已将一切尊严与形象抛之于脑后,更没有去想净水芙蓉对我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喜欢一个人,就应大胆地告诉她,让她知道。何况喜欢本身并不是罪过。
净水芙蓉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的认真、更加的严肃了。而我也已感觉到净水芙蓉脸上正在发烧、正在升温。
雪地的冷气渐渐地透过衣服,刺得我的膝下凉凉的,冰冰的。整个世界都像凝固了似的。过了好久好久,净水芙蓉才努力地推开我的双手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有知识的人就是不一样,对待突发的事情也总能保持冷静。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自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激动地说,嘴都有些冻瓢了。
“你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似的,不会是头有些发烧吧!”净水芙蓉认真地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冷冰冰地说。样子十分严肃。
“是的,我是有些发烧,而且还是高烧。”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恼怒,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有些木讷。
“嘿嘿,你真的喜欢我?”看到我困窘的样子,净水芙蓉突然一反常态地大笑起来。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难道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又认真地说。
“那好,你就从这里爬上去,如果成功了,就说明你是真的。”说着净水芙蓉顺手一指,一座满是冰雪的山峰赫然矗立在我的眼前。
其实,女孩子是很喜欢搞恶作剧的,即使她不爱你,但能单独陪你出来,就已经说明了她很喜欢你,或者是对你有安全感。
“MYGOD!”男人只有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想证明自己是多么真心的时候,才是最具有魅力、最不怕危险的,而蔑视死亡又是人生的最大动力。此刻,即使净水芙蓉让我去牺牲生命,我都毫不吝啬,何况只是爬一座小小的山峰?
行动是最有力的证明。我二话没说,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开始我还感到很容易,可是渐渐的,山坡越爬越陡,积雪也愈来愈薄、愈来愈滑。裤腿里鞋里,凉凉的积雪结成了厚厚的冰垫。每向上爬行一步,我都感到特别的艰难,我的呼吸急促了,心口也闷得像着了火似的灼痛。此刻,我几乎是每进两步都要倒退一步,但我仍然没有放弃。因为净水芙蓉说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严肃的,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我将手指使劲地插入到被冰雪覆盖的石缝中,努力地向上攀缘着,两只脚也在下面跟着不停地蹬滑着。我的指尖被冰得钻心一样的痛、身体也有些扭曲地抖了起来。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我的额头上淌了下来,并散发着蒸蒸的白气。
“加油啊,加油啊!”净水芙蓉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站在雪地上拼命地向上挥手、呐喊。突然,我一脚蹬空,只听“吱”的一声,我整个弯曲的身子就一下子被拉直地挂在了山腰……
“下来吧,快下来吧,我是激你的。”净水芙蓉害怕了,后悔了,禁不住大喊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差点就号啕大哭起来。
旅游的人群围了上来,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纷纷提心吊胆地跟着向上仰望。
世上没有蹚不过去的河,更没有爬不过去的山,这不仅仅是感情上的考验,更是毅力与自尊的考验。我要挑战极限,我要向净水芙蓉证明我是世界上最坚强、最勇敢、也是最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