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柳应东几近赤膊的在沟畔的地里,学着父亲吆喝着在黄土地上播种,听到门沿有人喊自己,却见是鸭子。
鸭子说牛价正好,叫柳应东明天和他一起牵牛去集市。来到柳应东家,要把牛拉走,说牛价正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赶着牛去了集市上,下午柳应东笑嘻嘻的回来。
柳应东算是赚到了第一笔钱,后悔荡然无存,只觉得自己开始的有些晚。于是去集市上的次数有频繁起来。
天气已是春天的和煦,处处能感受到萌芽的气息。
柳应东流连在河川集市上。牛羊市场上走了一圈,无所事事,就骑着车进了城。
不知不觉的就上了四中坡。柳应东远远的看着,有些舍不得走开,似有所盼。柳应东想自己应该算是念旧情的人,笑着摇摇头,正要转身离去,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顾筱筱笑盈盈的走向柳应东。
柳应东有些慌乱,从摩托车上下来,仰着头,似乎看到的是筱筱跳跃的步子下来。像是魂牵梦绕的,却又是触不可及,暗暗的窃喜,庆幸遇到了筱筱。柳应东急速的转动着脑筋,在想该说些什么话,该先说什么。
待到筱筱到了跟前,一张笑脸似乎无限大的冲进了柳应东的眼球,封印在脑中。
筱筱笑着说:“呀,同桌,你还知道回来啊?”
柳应东笑着,不自然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神避开筱筱,问道:“怎么样,学习还好吧?”
筱筱笑着说:“你怎么和我爸妈一样子了,见面就问学习。”笑完后,问道:“同桌你还没吃吧,我也没有吃呢,咱们俩去吃饭吧。”
无数的语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客套与寒暄,宛如一个有教养的怨妇,说着无关痛痒却有些许带刺的言语,有意无意的想拉开距离。
柳应东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着字念出的是顾悠悠,后来筱筱说因为柳应东叫错了名字,对柳应东印象很深,还说顾悠悠更好听。于是柳应东和筱筱成了朋友,做了同桌。私下里柳应东会继续叫悠悠,筱筱会咯咯的笑,柳应东也痴痴的笑,却忘了要说的什么话。那时候,筱筱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让柳应东以美好展示,像是能够触碰到身体的某一个开关,只要见了筱筱,柳应东永远都是笑着。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抑制住那份喜悦,但只要和筱筱说上两句话,便又是忘我。而那声“悠悠”更是让他如痴如醉。
此刻,饭桌的两旁,柳应东叫的是“顾筱筱”,还带着一种陌生的笑容。柳应东想不起要说点什么,也没有从前的悠然。筱筱明显也开始变得局促,一个人努力的维持着尚且不太陌生的彼此,只是效果差强人意。
柳应东说自己结婚了,筱筱笑着说她听说了,还道:“恭喜,怎么也不给带个喜糖,老同学,也太不够意思了。”
柳应东不知道怎么回复,笑着:“你们,高三了吧,学习挺忙的?”筱筱点头,回头看了看校门,说该上课了。
筱筱走进了校门,柳应东低着头,并没有目送。
柳应东后悔来到四中坡,后悔遇到了筱筱,像是梦想破灭一般,又觉得自己可笑的像个傻子。
山顶上有了淡淡的绿色,树梢也隐隐约约的发绿。
柳应东回到黄土堆里,走进还散发着羊粪味道的窑洞,他告诉自己:这是牛圈。他还下定了决心,再去买几头牛,要将羊圈的粪土换成牛粪的味道。
柳应东等不到鸭子回来给他做个中间人,每日市场刚开,柳应东便第一个上去问询,直到市场散去,才兴致满满的回家。第二天,换个集市依旧如此。
柳应东开始往家里牵牛,一头接着一头,手里的钱没了,便开个白条,也将牛牵回了家。不到半个月,羊圈里圈了十几头牛。
穆母好了几天的脸色又阴暗了,“这是抽的什么风,街流子变成了二杆子,看你拿什么还人家。”
柳大也有些担心,只是没说什么。
东山人不喜欢欠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