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广场仍然喧嚣不堪,村民依然振奋不已。
“瘦杆,我内息比你深厚,武祖说你有练气六层,那俺大石至少应该是七层了吧,哈?喂,小屁孩,别挡叔的道,闪开,俺要去让武祖大人瞧瞧。”
“山哥,俺阿彪是练气七层啦,哇哈哈,筑基不远矣!听武祖大人言,筑基修士有三百岁寿命,哎呀,活他娘的三百岁,也不枉在世上走上一遭啊,一个字,爽,哈!”
“看你得瑟,牧山哥都八层了,也没如你这般炫耀。”
钟田忙得不亦乐乎,跟前人群还是汹涌而来,拥挤不堪。瞧这架势,应付不过来啊,于是,他登高疾呼:“各位,如此下去,浪费时间啊,不如,我将望气诀教给大家,学会此诀后,各位就可知晓自己的修为层次了。乡亲们,都静下心来,听我讲。”
直到傍晚,连悟性最差者也勉强学会了望气诀,于是,广场又喧嚣起来。钟田揉揉太阳穴,头疼不已,牧家村每逢聚会就犹如去镇上赶集做买卖,一个字,“闹”啊!
他只得给了牧山一个无奈的眼神。牧山会意,清咳一嗓子,单手虚按,洪亮的声音瞬间响彻全场,“乡亲们,都把兴奋劲给俺憋回去。大石,你嘴巴已够大的了,再笑,你这张脸都只剩一张嘴啦!”众人哄堂大笑,牧山又打趣道:“祥林,手舞足蹈的,再配上你那一口恐怖的獠牙,啧啧啧,大家瞧瞧,是不是像一只凶狠咆哮的猿猴啊?真不知祥林嫂是如何忍受的。”诸人欢声更甚,有的捶胸捧腰,眼泪都笑将出来。
“静静,接下来武祖有话讲。”牧山点到为止,说笑也要讲究场合不是,毕竟,尊敬的武祖大人才是众人的中心,做人最忌喧宾夺主。
钟田很满意,牧山先是调动众人气氛,然后审时夺势,不占风头,是个人才啊,值得培养。
“乡亲们,你等现如今,自老族长以下,三岁孩童以上,都是修仙之人哪,呵”,压下众人的蠢蠢欲动,接着讲道:“你等难道就满足现状啦?如此,那在下接下来的话就不用多讲了。”
场中村民顿时不约而同,挥拳直呼:“不!”开玩笑,好不容易才走上仙路,虽然被蒙在鼓里,嘿,不继续走下去,对不住武祖大人一番心血不是,成道成仙长生不老多好,再不济,能延年益寿想想也是令人振奋的,众人暗爽意淫着。
“呵,诸位不要高兴太早。”见村民情绪高涨,对修道之艰难不屑一顾,好似成道有如信手捏来一般,便狠狠打击一番,将灵根之说以及功法灵石灵药灵丹等向众人详尽表明。
闻言,场面顿时由热烈转为冷清,村民面面相觑,患得患失起来。
钟田见此暗笑,毕竟是拿锄头种地拿弓箭狩猎的村民哪!他又加了一把子气,“乡亲们,瞧,一点点困难就让你等如此颓废,翻块荒地,设个捕猎陷阱,也得花点功夫不是?你等要知道,练气圆满可活一百五十岁,筑基颠峰可寿三百哦”,瞄见村民目瞪口呆的神色,继续怂恿:“呵,别吓着啊,金丹期后期能活他娘的六百年哪,元婴期更甚,千余年都不死,至余化神高手,想死都难啊!老族长,您老亲身经历的,如今鹤发童颜,身子骨是否犹如壮年般生龙活虎?呵,乡亲们,不求长生不老,活他娘的几百上千岁,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啊!”
是啊,向天再借他娘的几百上千年,干啦!村民的情绪再次高涨。钟田满意点头,口才大进哪,咕??一声,吞咽一口口水,娘的,嗓子冒烟,冬生这小子太不会察言观色了,也不知讨碗水来孝敬孝敬师尊。
他清咳一声,再次抛下诱饵,肃然道:“经在下测验,大周天搬运法可媲美天下任何功法,不管修到哪个层次都不需更换,修炼效果更甚也说不定哦!呵,诸位要保密啊,此等功法一旦泄露出去,必将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哪!”
我等一直修炼的功法原来如此高深?武祖大人真是大气,当年平白传授,只不过是吃了村里几粒米几口灵泉而已,感动啊!什么,要保密?是啊,此等秘籍当然得捂紧啰,谁抢就干谁。村民们瞬间就像回到了捕猎现场,缩腰屈膝,精神紧绷,蓄势待发,锐利的眼神四处探巡,仿佛周遭漫山遍野藏满盗贼一般。
钟田见此失笑,遂示意盘膝坐下,不厌其烦地将练气期的炼气细节,与灵觉的使用等情况一一告知,特别是内息与武技的协调配合讲述甚详,当然,将那些诸如隐气诀等小法门也一并传授。
天色漆黑一片,广场上,村民自发点起篝火,有人冥思苦想着,有人热烈讨论着,也有些活泼好动者,竟相互切蹉起来。
钟田心情忐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到了饭点,男人即便再犯错也要归家吃妻子做的晚饭。
拐弯处,神识一扫,只见两女正在厨房忙碌着,和谐地有说有笑。嗯,什么情况,臆想画面中的横眉冷视甚至挖脸蛋扯头发呢?哇哈哈,俺老钟真是天赋异禀,外出溜达一回,家庭矛盾就止于无形,厉害呀!
于是,背负双手,挺直腰板,哼着小曲,施然走进屋去,往仰椅上一躺,二郎腿跷起,一声怪叫:“俺老钟回来啦,渴死了,谁倒碗茶来吃吃。?”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嘎然而止,只有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动响传来。
嗯,难道识察有误?坏了。神识再次探了进去,只见两女一手掩嘴窃笑,另一只手却忙乎不停。哎呀,吓人啦,暗擦一把汗,少惹为妙,当作没看见便是。
一会儿,饭菜端来,两女旁若无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闻到清香,钟田食指大动,嬉皮笑脸移到饭桌前,谄媚着:“吃饭哪?菜色不错哦,俺老钟有口福啊!”
还是无人理会,钟田甚是尴尬,只得嘿嘿两声,进退无据。
终究是外冷内热的范清婉心软,瞟了一眼,“叽叽歪歪,自己没手?”
这声音堪比天簌啊,钟田如蒙大赦,赶紧从厨房拿出碗箸吃将起来。饭后,抢着收拾,被范清婉一巴掌打开,“粗手粗脚的,别打破碗啦,你以为碗是别人家送的,不要钱哪?”
呃,婉儿啊,你有所不知,家什等物,包括屋子在内,都是村民送的,免费,烟都没发一根。嗯,是了,我的烟?于是,在屋里翻箱倒柜寻将起来。
一会儿后,钟田躺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闭上眼晴,久久回味后,才缓缓吐出。睁开眼帘,喑暗发出一声感叹,爽啊,神仙不过如此!
洗涮完后,罗梦儿去了卧房,范清婉则留在了堂屋。此刻,罗梦儿见钟田吞云吐雾,一脸迷醉享受,不觉有些好奇,那白纸包的物事是什么灵丹妙药,竟让田哥如此心旷神怡,得抢来尝尝。可与梦儿妹妹相约三天不理会他,这还没过半天呢!正踌躇之际,见钟田再次吸了一口,呻吟出声来,“爽啊!”终于按捺不住,蹑手蹑脚闪至钟田跟前,一把抢去那根“灵药”,忙不迭地学着吸了一口。“哇,咳咳咳”,范清婉咳漱不止,眼泪都被呛了出来,慌忙丢掉香烟,委屈道:“啥东西,你故意装作很享受的样子,骗我尝的是不是?”
钟田一惊,眼疾手快夹住香烟,运气掐灭,小心翼翼装进烟盒,放入怀中,事后还用手按了按,埋怨道:“呀,幸好没损坏,对俺老钟来讲,此香烟珍贵异常,都没剩几根啦!并不是烟好抽,俺老钟抽的是情怀,是回忆,知晓否?”
范清婉像见白痴一样瞟着钟田,狠狠地哼了一声,甩头走开。丰腴的臀部一扭一动,风情万种,看得钟田的眼都直了,不由得鬼死神差传音入密赞了一句:“婉儿,你的屁股真好看!”
范清婉闻言顿住,钟田话讲出口,却觉得不妥,太露骨了啊,赶紧结结巴巴改口:“说错了,屁股不好看。呃,不是不是,是好看。这个......”
范清婉双肩不经意轻微耸动一下,随即脚步欢快,继续走进卧房去。
钟田暗暗抽了一下嘴巴,嗯,好像大半天都没有喝水,遂厚着脸皮传音:“乖婉儿啊,老钟渴啦!”耳边立马传来清脆的娇语,“自己倒茶啦,婉儿没空。”
哎,这姑娘怎没以前听话了呢?正感叹着,一个靓影走出卧室,然后从厨房倒出一杯茶来,重重地放在钟田面前地上,又是一个“哼”声,姑娘甩头便走,只是臀部扭得更加夸张,把钟田的心撩得像小猫挠似的。
“婉儿,翠花咋还不回呢?”
“翠花在别人家借宿”
“哦。”
“你今晚一人睡,别怕哦!”
“谁说的,是你一人睡好吧,婉儿和梦儿妹妹一起。”
什么,怎能如此,至我于何地?
半夜时分,钟田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两个小娘们竟然将俺老钟甩在一边,实在是欺人太甚。眼看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孤夜难熬啊!
辗转反复间,突然想起,当初穿越而来的那个山谷,是否有空间裂缝或者通道什么的,瞧瞧去!